前有天灾,所以是种田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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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降虏招募器

“把那家伙要的死囚都送上去!”军务总管脚步匆匆,指挥着堡内的防务“你们,到底有去侦察没有?连对面有火炮这种事情都探不明白!?”

“回禀索恩大人,前一阵子派出去的斥候,还没回来呢……”侍从委屈巴巴地说道。

“那就把火炮的方位探明白了!让那个女巫上去把火炮处理掉!死囚有的是,要多少给她多少!”索恩勃然大怒,“到时候城墙上有几个窟窿,你身上也会有几个!”

侍从吓得一溜烟跑上城墙。

索恩正准备前往军械库,却被另一名廷内的侍卫拽到一旁来。

“干什么?”索恩看着自己安插在王子身旁的耳目,问道。

“大人,您对我有提拔的恩情……我不敢瞒您。”侍卫说道,“王子好像被其他大臣吹了风。他想要把您手里的指挥权收上去。”

“什么!?”索恩瞪大了眼睛。“在这关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报告大人,我只听清了一点。”

侍卫嗫嚅道,

“好像是那几个和您过不去的总管,想要把我们的人放在最前头冲锋。说是一探敌人虚实,杀贼邀功;可实际上,是想您马失前蹄,栽在这里。不被杀死,也要落个损兵折将的罪。王子殿下为了保护您,只好先把您的指挥权收走。”

“好啊,这群老狐狸,阴险到这一步了。”索恩把腰间的剑握得“咔咔”响,“只怕这一收上去,就再也还不回来了——王子的旨令下来没有?”

“还没有,他只命令您武装守卫,还没有正式的文书……”

“那就好。”索恩道,“趁现在那群崽子们都还听我指挥,我们干脆就将计就计,直接把城外那些暴民统统杀了!拿着这份功绩,王子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

“可……大人,这是擅越职权。”侍卫说。“而且他们还有火炮。”

“你懂个屁!”索恩啐了一口在他脚边,“暴民数量肯定不多,要不然他们怎么只懂得放火炮,不见一兵一卒列阵堡前?事前连个宣战都没有,肯定只是些乱民得了那些老狐狸的资助,故意要来逼宫的!”

侍卫不敢再多说什么。

“叫人把马厩的马都上鞍!这事不烦王子亲自出手,我带着人上就能扫平!”索恩把面盔向下一拉,下了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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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填!”每个火炮五人一组,炮长是镇内少有的文化人,负责指挥装填和开炮。“开炮!”

炮火吐出一道恐怖的弧线,径直飞向城墙。那颗沉重的弹丸却忽然被一道猩红的红渍泼洒,僵直在半空中,失去所有动力,骤然落下。

“……?”炮长迷惑地看着雨中的炮弹。“别、别愣着!装填!”

所有火炮都遭遇了同一困境,它们发射的炮弹会撞上迎空袭来的血流,接着落于地面。

原本热闹轰鸣的战场,眼下又被雨点覆盖。

“弗雷大人。”泽琳紧急汇报,“城墙上有人使用法术,把我们的炮弹拦截了!”

“是蕾娜吗……”弗雷皱了皱眉头。

“我们没了火炮的压制优势,就能不够对风盾堡造成威胁。”泽琳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局势。“粮草和人数,都不允许我们围困风盾堡!只能正面打进去。”

“来都来了,不妨都见识一下他们有什么花招。”弗雷说,“依我看,火炮一停,他们堡内的精锐就蠢蠢欲动了。”

“风盾堡的骑兵很多啊。”泽琳担心地说道,“我们的防骑桩还没打下去多少,万一被正面突破,或者是包夹……”

“这就要看我的营地选址了。”弗雷说,“我们现在是在缓坡上,雨水淹不到;而骑兵想顶着雨、绕过那么多防骑桩再冲上来,马力就衰竭了。”

“我们的反制骑兵武器很少。”泽琳冥思苦想,终于想到了个好主意:“只能寄希望于我给您的「灾厄」炸弹了。那玩意儿,城墙都能炸开。”

“是得寄希望于它。”弗雷说,“不过,可不能把它用在炸骑兵上啊。”

泽琳不解其意。就在此时,前线来报:“敌人从两侧城门出来了!两路步兵跟进骑兵,正朝这里冲来!”

弗雷站起来说:“我来独挡一路,顺便……试一下新武器。就让拉尔夫引另一路进我们设下的树林埋伏圈里。”

泽琳遵命,但她心里倒是有个疑惑:

为什么伤势轻的伊德瓦尔不去处理这个任务,要派尚未痊愈的拉尔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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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恩率部奔袭,根据火炮打来的方向计算。前边这个地方哪怕不是敌人的大本营,至少也是个火炮手小队,拔掉就是。

他迎面撞上了个骑马的家伙,在滂沱的大雨当中,两人都看不清对方的面目。

“收了不少钱啊,连马都骑上了。”索恩拔剑,指着那人呼喝道:“谋逆是大罪。不用审判了,直接诛杀!”

那人不急不忙,缓缓地从背上解下武器。

索恩的属下看呆了。

他拿出来的是一个大圆木棍,状似鸡腿。

表面凹凸不平,泥水粘附其上,更凭空添了几分古怪的荒唐感。

“这是‘降虏招募器’。算你们走运,碰到的是我。”

那人把鸡腿棒在手上敲了敲,测试重量。

“被这个打到了,有被打死和被打晕两种可能。如果是剑刃伤,哪怕没当场死,等战事结束,流血都流死了。”

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傻子,是被那群乌合之众丢下来断后的诱饵。

他看不见自己在跟什么人说话吗?他难道不知道自己身上一甲未着,而对面全是高头大马、身着精铠的武士吗?

“大人,不需要跟这种人废话。”索恩的心腹们拍马说道,“直接冲踏过去就是了!”

“上!”索恩觉得晦气,头功竟然是要踩死一个傻子、疯子——或者二者都是。

几道骑兵一并出击。战马嘶鸣着冲向目标,马蹄碾碎泥泞的地面,将泥水扬起、涌向四方。

孤身之人一动不动,眼中映着骑兵压来的可怖洪流。风吼雨啸,骑兵将至,杀意如潮,距离不过十数步——

他的手却不抖,慢慢抬起了鸡腿棒子。

铁流撞至,长枪刺出,骑兵的枪尖直冲那人的胸膛。他忽地动了,手中的鸡腿棒子横扫而出,带着一阵沉闷的欢呼。

“砰!”

骑兵连人带马被砸翻在泥泞中,溅起的泥浆如爆开的浪花,反过来吞没他。

第二名骑兵的长枪劈下,那人竟不闪不避,反而把鸡腿棒子猛然上挑,狠狠撞在枪杆上。枪杆寸寸断裂,木屑飞溅。

“换剑!撤枪换剑!”索恩大呼道。“这么近的距离,都别用枪了!”

不多时,刚刚还洋溢着杀气的骑兵部队,全被那根鸡腿棒子一一敲落,泥浆里到处是滚翻的战马、破碎的长枪,以及痛苦呻吟的骑士。

他们高贵的盔甲被鸡腿棒敲凹进去些许,粘稠的泥水像裹炸物的芡那样,把他们裹成一团。

换剑的人也没好到哪里去。因为打不断剑,鸡腿棒就去打他们的手,痛苦更甚。

骑兵尚且如此,步兵就更是吓丢了魂,索恩一连下了三道命令,没人能把这些命令拼凑出来一句完整的话来,它们全被耳旁的风雨刮去了。

“我他妈让你们围住他!”索恩快气到发疯,他就不信自己率队会败在个疯子手里。“妈的,我亲自来!”

索恩的骑术是一流的,他能在百步外策马冲枪,精准地把枪头刺进草人小小的脑袋里,哪怕在实战中也百试百灵。

可这一次,他遭遇不是动弹不得的草人,也不是望风而逃的小民,更不是只知前进、不知后退的怪物。

那人竟然从马上站了起来——直挺挺地站了起来,随后奋力越过枪头,躲避冲击。

马儿垂首静止,相当配合主人的一举一动,这就让索恩感到不对劲了。如果是新乘的马,没道理会这么听话才对——

他甚至都没看清楚棍子挥下来,就被势大力沉的一击中胸甲,整个人像破布袋般飞出马背,摔入泥水之中。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索恩脏器受了致命的挤压伤,命不久矣。他口吐着血说道:“谁指使你……”

“不是所有事情背后都有人指使的。”那人用棒子拍打着自己的手,蹲了下来。

雨水从他的头顶垂落下来,形成雨帘,索恩看不清楚他的样貌。

“你率暴民谋逆,谋杀勋贵,自掘坟墓,你……”索恩列举着他的罪状。“你们的计谋不会得逞!等城门一关,没了火炮这种奇技淫巧的你们,就只能绝望于铜墙铁壁,死在城外!”

“等一等啊,别判得那么快。万一你一口气没上来死了,就永远不知道了。”他说,“我这不止这么多罪状,有些要待会儿才有。”

他刚说完,一阵剧烈的大爆炸从远处传来,风压直接将两人周遭的雨点击散。

“你、你干了什么!?”索恩的脸色逐渐变得惊恐。

“还有个侵犯领主私产的罪呢。”他说,“我把城墙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