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善后
翠翠吸了好几口气，才大步过去。
正是清早，那两个混子还在睡觉，翠翠敲了好一阵，院中才传来骂骂咧咧声，待打开了门，看清来人是翠翠，混子语气不好，“你他娘的一大早找睡哪！”
虽心里恨极，看到混子那张凶狠的脸，翠翠忍不住后退一步。
青玉快步过去，一巴掌种种拍在混子脸上。
殷乔便是青玉的底气。
“我敢打我？”混子捂着脸，阴恻恻盯着青玉，他挥着拳头，朝青玉脸上砸。
青玉躲闪不及，眼睁睁看着拳头往自己脸上招呼，下一刻，青玉整个人被殷乔提了过去，同时，殷乔抬脚，踹向男子的心窝。
男子被踹飞出去。
掉落地上的瞬间，青玉跟翠翠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嘎吱声。
混子疼的叫不出声来。
“城子，哪个敲的门？”屋里传来另一道惺忪的说话声。
却无人应他。
殷乔进门。
青玉拉着翠翠忙跟了进去。
想到翠翠的遭遇，青玉过去，使劲往男子身上踢去。
等青玉发泄完，她拽着翠翠，“翠翠，你来。”
短短不到半个时辰，翠翠对殷乔的信服已经超过了青玉，她没动作，先看殷乔，殷乔摸着小狐狸，开口：“动手吧。”
翠翠喉头动了动，上前，自袖中摸出匕首，重重往混子心口刺。
接连刺了十多下，直到混子再无动静，她才起身，抹去脸上被喷溅的血迹，呼吸不稳，“小姐，我杀了他。”
“他是该死，尽管杀了，我为你善后。”殷乔轻飘飘扫了地上死不瞑目的混子一眼。
三人并未进屋，就在门口等着另一个混子出来。
没听到同伴的动静，另一个年长些的混子裸着上身，睡眼惺忪地出门，“城子，问你话呢？怎不应我？”
混子一眼看到殷乔三人，他眼睛一亮，“送上门——”
只是话还未落，视线触及到地上的同伴，他瞳孔紧缩，“你们杀了城子！”
翠翠身上沾了血，混子知晓是她动的手。
因翠翠一直被他侮辱，他未将翠翠放在眼里，“贱人，我要宰了你，为城子报仇！”
他自是注意到翠翠手里的匕首，混子转身回屋，再出来，手上多了一把剔骨刀。
他举着刀，眼神凶狠地冲向翠翠。
白色小身影更快窜了出去，他咬住混子拿着剔骨刀的手。
男子疼的痉挛，手中的剔骨刀落地。
有了方才杀人的底气，翠翠举着匕首，刺向混子。
混子忙后退，不敢置信地问：“谁给你的胆子敢杀我？你他娘的不想活了？”
翠翠在他们心里就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玩物敢杀主子，混子怒急攻心，举着另一只拳头，朝翠翠挥去。
小狐狸就扑了过去，这回咬中了混子的脖颈。
混子疼的拼命拍向小狐狸。
小狐狸被挥开，落地的瞬间被殷乔接住。
嗤——
匕首刺入皮肉的细微摩擦声传出。
混子拼着最后一股力道用力推开翠翠。
翠翠往后踉跄，被赶过来的青玉接住。
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
青玉也回过神来，她对翠翠说：“我帮你。”
两人齐齐过去，青玉力气大，窜到男子身后，伸出胳膊，勾住混子的脖颈。
二人配合默契，翠翠匕首再刺入。
又接连刺了十几刀，“你们找了我十三日，我刺你们十三刀。”
翠翠眼泪落了下来，随即又畅快的笑。
心头的恨尽数化作怒，倾泻出去。
直到年长的混子闭了眼，青玉才松手，男子身子滑落在地。
青玉心跳的厉害，她问殷乔，“小姐，这两具尸体怎么处理？”
“烧了吧。”
青玉回去屋子，拿出灯油，洒在两具尸体上。
“翠翠，你要来吗？”动手前，青玉问。
翠翠脸色已然恢复，她扔掉匕首，过去点火。
有殷乔灵力相助，两具尸体烧成了灰，随风散了。
翠翠身上沾了血，她厌恶地皱眉，去灶房，舀了一勺水，往自己身上浇。
“天虽热，你也不能用冷水洗。”青玉忙夺走她手中的舀子。
毕竟有了身子，若伤了根本，日后再有孕，怕是要受一番苦。
“翠翠，你跟小姐在这里等着，我回去给你拿身衣裳来。”青玉袖口也沾了血，她搓干净，又拧了几下。
殷乔朝翠翠招手，“无需麻烦。”
翠翠乖巧地走到殷乔面前，她看殷乔时，眼睛发亮。
哪里还有方才初见时的胆怯痛苦。
殷乔使了个清洁咒。
翠翠身上的衣裳很快干了，连血渍都消失不见。
“小姐，您，您会法术？”
“一点小伎俩。”殷乔收回手。
她望进翠翠的眼底，“我此番助你杀了他们是为解了你心中怨愤，你却不能常为之。”
翠翠明白殷乔的意思。
她正色道：“小姐，我晓得了。”
杀完那二人，她还是原来的翠翠，却又不是原来的心境。
“虽说要事事随心，却有世事皆有因果之说，今日他们有此下场，是他们自作孽，来日若你违背了天道准则，亦要受因果报应。”殷乔告诫她。
翠翠一一记下。
对殷乔的再造之恩，她无以为报，“小姐，我该怎么报答您？”
殷乔沉吟片刻，“我想再吃几个茶鸡蛋。”
翠翠愣了下，突然笑了，“好，回头我给您送去。”
三人出了门，殷乔捡起几颗石子，在院门口摆了一道简单的迷魂阵。
而后她让青玉随翠翠去买药，她自己则往那牛肉面馆去。
面馆三日未开门，不少食客白跑一趟。
殷乔到时，门口还聚集了不少人。
她走的仍旧是后门。
这三日，后院的人亦是望眼欲穿。
眼看日头越来越高，还不见殷乔身影，这些人满心绝望，有人已无声地躲在角落里哭。
他们如今这模样，出去便会被当成妖怪烧死，不出去也会活活饿死。
啊啊啊。
推开门，殷乔便被一个小身影抱住了退。
几十人中，唯有这孩子始终相信殷乔会出现，他一直缩在门背后。
“我说过会来，自不会食言。”殷乔喂了这孩子一粒丹药，将余下的小瓷瓶扔给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