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知彼知己：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最近热播的港剧里有一段人物对白很令人深思。程医生问阿培：“你怎么样？最近在干什么？”阿培沉思良久说道：“其实你喜不喜欢自己在做的事啊？你的职业，你的专业。”程医生：“喜欢。可能我喜欢跟人聊天，不过有时候有的病人会比较难处理，但是我挺享受。你呢？觉得自己在做的事怎么样？”阿培：“我觉得自己在做的事没什么意义。”程医生：“你是一个科研的人才，如果你做的事都没意义，那我在做的事就更没意义了。”阿培：“你是在帮人，我不是。科研，虽然说成果，可以解决人类发展的问题，但结果怎么样，谁知道。就算这个世界没有研究，大家也一样生活下去。就像智能手机一样，大家都说是必需品，可以改善生活，但是没有的时候，还不是一样生活。这个年代的人，有智能电话，但是他们有没有比以前的人开心？”程医生：“开不开心，不是我们一个人去定义的，每个时代都有它自己的困难，每个人的能力都有限，不能做到十全十美，只要我们能尽力解决眼前的问题，其实已经很伟大了。”阿培：“是解决问题，还是制造问题？就像奥托哈恩一样，他发现了核裂变反应，但是最后，变成了原子弹。还有堀越二郎，他想做飞机，但是最后，却变成了零式战斗机。”程医生：“你说得对。确实有些人将本来善良的东西变成武器，但这些不是他们的错，人类要自相残杀，就算只剩下拳头，他们一样会这样做。”阿培：“对。人类就是会自相残杀，所以每个人都不是无辜的。”程医生：“我不这么认为。我们的世界，虽然不够完美，甚至可以说很坏，但仍然有值得我们奋斗的东西，比如家人、爱人，甚至朋友，况且他们两个的发明，到了今天，的确是正面地在帮助着我们的世界。”

阿培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望着窗外的夜景唏嘘，内心挣扎，缓缓问道：“那如果只有一面，如果我制造的东西只有一面，就是伤害这个世界，那怎么办？”程医生站起来肯定地说道：“你可以选择不做，你有决定的权利！”阿培：“如果我连唯一擅长的事情也不做了，那我这个人还有什么意义呢？”程医生：“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聪明是一种天赋，善良是一种选择。天赋其实很容易有，因为是与生俱来的，但善良不容易，如果你一不小心，很可能会被天赋所引诱，那就会破坏了你自己的选择。”

程医生走近阿培：“别说得好像在看医生似的，出去喝点东西。”阿培突然回头正视程医生，惊魂失措地回答：“好。我先洗个脸，洗手间在哪里？”程医生：“出门左转。”阿培走了出去，程医生等了许久，去洗手间寻找阿培，阿培已经走了。

科技发达，生活富有，知识普及，资讯快速，但是我们依然会恐惧不安。买东西会不会买到毒品？吃东西会不会吃到地沟油？穿的衣服会不会有致癌物质？吃的药品是不是假的？上网看到的资讯是不是骗人的？我们曾经梦想，当教育很普及，大家知识水平都很好的时候，社会秩序就会变得很好。其实，恰好相反。知识分子越多，社会越乱；专家越多，产品越可怕。我们也曾期望，当大家都有钱以后，人类会很和谐。然而，我们发现，恰好相反。我们浮躁不安，我们太重视物质，完全不重视精神。我们敢于面对任何人、任何事，就是害怕面对自己。因为面对自己，就意味着要面对自己的良心。我们太过于在乎别人的看法和感受，而忽略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人有物质方面的需求，也有精神方面的素养。

前两日，我和小虎在百度看了一段短视频。这段短视频是对Amazon亚马逊创始人杰夫•贝索斯的一段采访。贝索斯说：“我当时遇到一个偏微分方程，解不出来。这道题真的太难了！我和我的室友乔共同研究这道题，他也非常擅长数学。我们两个人一起算这道作业题，算了三个小时，结果毫无进展。最后我们在桌子对面抬头看着对方，不约而同地说：Yosanta。因为Yosanta是普林斯顿最聪明的家伙了。我们就去了Yosanta的房间，我们给他亮出了那道题。他看着它，盯了一会儿后，他说：cos。我当时懵了：你什么意思？他的意思是这就是答案，然后我难以置信，这竟然就是答案？然后他说：是的，我给你们演示一下。然后他把我们带到房间里面，让我们坐了下来，他写了足足三页的代数式。所有的项都抵消了，答案就是cos。这是我人生中的重要一刻，因为在这个特殊的时刻，我意识到：我永远成为不了一位伟大的理论物理学家。之后我开始做了一些深入的自我剖析，解题的过程在我看来，就像施展了一个魔法，这才是真正的理论物理学家的实力。在大部分行业里，如果你能超过90%的人，就能做出点成就。但在理论物理里，你必须要成为世界上最顶尖的50个人之一，不然你真的做不出什么东西，你知道的确如此。当我看到墙上的数学公式的那一刻，我就顿悟了，因此我马上把自己的专业转到了电子工程。”

小虎来回看了贝索斯的短视频三遍，很感慨地说：“原来老师说'天才是靠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加上百分之一的天赋'这句话是不靠谱的，不可信。”我微微一笑：“要相信基因遗传，要知道天赋是与生俱来的，这是老天爷给的。如果你不是这块料，就不勉强，人各有志，你可以学点别的东西。”“所以，您没有送我去学奥数，没有逼我去学微积分，是明智之举。”

我又给他放了几段关于韦东奕的短视频。我对他说：“你还很小的时候，韦东奕就获奖无数了。他是个好孩子，简朴、低调、谦虚还很环保，值得大家学习，他其貌不扬，但他是个数学天才，基因遗传，他爸爸是位数学教授。”韦东奕因此成了小虎的偶像。小虎既惊讶又兴奋地说：“原来我们中国还有这样神话般的天才。”韦东奕在网络上的爆红，绝非偶然，而是必然。

知识不能遗传，必须由浅入深，从头学起。智慧能够遗传，龙生龙，凤生凤，历久常新。知识随着时间、空间而变化，属于变易。智慧恒久不变，只看有没有获得有效的启发，属于不易。“经”是人类的智慧，代代遗传不易。“变”是人类的知识，时时不断进步。我们能够不断地继旧开新，关键在于有不易的生活法则，用以调整变易的生活方式。

知识配合智慧的掌控，以期运用得宜。智慧适时开启，才能明辨知识的真伪和效用。人生的过程，实际上就是智慧和知识的交易变化。一切在变，只有人性永远不变。人性不变，在于旧道德的历久弥新。持经达变，以不变的生活法则应万变的生活方式。有智慧地活用知识，就能够学以致用，达到利用厚生的效果。作为一个现代人，拿着旧道德做修己的基础，以利用厚生来安人。

做人，其实都是大同小异。人有生必有死，没有人能够例外，人生所不同的只是过程。人生应该重视的是过程，而不应该是结果。因为结果往往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我们所能掌握的只是过程，在过程中如何做好每一件事。人如果没有经过磨炼，他是不成熟的，活着就没有价值。各色各样的人生经历造就了今天的你。一个人活得有没有价值，才最重要。

生活是艰难的。一旦我们真正了解生活，接受了生活，生活就不再是艰难的了。多数人不能充分明白这个事实。相反，他们抱怨各种问题和困难，好像生活应当轻松才是。在他们看来，困难好像是一种特地强加给他们的家庭，甚至强加给他们国家的苦难。使得生活困难的是，是面对和解决困难的痛苦过程。不同性质的问题，在我们心中引起哀伤、孤独、后悔、愤怒或恐惧。这些使人不舒服的情绪，常常和任何身体上的疼痛一样令人痛苦。

生活总是充满了痛苦和快乐。然而，正是在解决问题的整个过程中，生活才有了意义。问题是区别成功还是失败的重大考验。在学校里老师提出问题让我们去解决，在面对问题和解决问题的痛苦过程中，我们才学到了东西。生活赋予我们正视苦难的勇气。正如本杰明•富兰克林所说：“使人痛苦的那些东西，正给人以教育。”正是这个原因，聪明人学会了欣然接受问题带来的痛苦，而非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