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Chapter22 平息

谁也不知道Spitze是怎么跑出去的，但现在文森特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又被抛弃了。“该死的！”文森特咬牙，他丝毫没想到竟然会直接受到背叛。

Gally最先反应过来。他冲到电话边上，“你们保护好自己，我要报警了。”

“不行，”文森特立刻惊叫，“如果报警，他们会派士兵来。士兵骑着马，对着人群就是直接一顿打，这会伤害无辜的人。”

Gally耸肩，“当他们决定参与暴动的那一刻，就没有无辜的人。Newt，我打电话了。”

Newt看了看文森特和Thomas，再看着已经开始拨电话的Gally。他做出了一个让他自己都惊讶的举动。他走到Gally身边，挂掉了Gally正在拨打的电话。Gally脏话差点爆出来。

“Newt，你想干嘛？！”

Newt示意Gally冷静，“你看外面，Sept有问题，引起暴力之后，他现在已经退到了人群的后方了。一切都是有预谋的。文森特要的是和平解决问题，但是Spitze才是那个无理取闹却没有结果的人。工人们只是被他们煽动了，我们不能连累无辜。”

Gally愤怒的甩掉电话，“就算这样，也不让他们付出代价，吸取教训吗？让他们觉得反正我们会退让，一次闹，次次闹？Newt，我受够了，我受够了他们每次一不如意就罢工闹事。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工厂还开不开了。”

他还想说工厂的资金已经出现了严重的问题，但看到这群工人的脸。他忍住了，不想给他们更多的打击。

“不，这次不会的。”Newt拍拍他的背，安慰他，“文森特，你既然不愿意有人在反抗中受到伤害，组织过这么多次工人运动的你肯定已经有想法了吧？”

文森特点点，“我会出去让他们结束闹事。如果我失败了，你们想要叫士兵来维持秩序，都听你们的。请给我这一次机会，给他们一次机会。”

Newt看着Gally，文森特也看着Gally，所有人都看着Gally。Gally因为害羞而格外暴躁，“行了，行了，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但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你不能劝阻暴动，我还是会报警。”

“谢谢你。”文森特点头，继而转身走了出去。

他们目送着文森特出去，仿佛给壮士送行一样。因为，谁都不知道陷入疯狂的人群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文森特出去有一会儿了，几个人在屋内着急的等待着。屋外安静的可怕，Gally忍不住踱步。Newt罕见的抽起烟。还算大胆的马洛探出脑袋向外看去。小小的玻璃门上，趴着一个可爱脑袋，好笑的画面。

Newt的烟一根接着一根抽着。看不下去的Gally一把掐掉了他的烟，“工厂严禁明火。”

Gally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纺织厂的作业车间内的确严禁明火。但此刻在Newt的独立办公室内，严禁明火的要求显得格外鸡肋，这倒是反映出他内心的不安。

一直在观望情况的马洛忽然叫起来，“师傅，师傅快回来。”

他的叫唤声立刻抓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们侧目，只见文森特狼狈的奔进来，差点一头撞到门上。

Newt关切的问：“你怎么了？”

文森特气喘吁吁，头也没抬：“Gally，你可以报警了。”

这让Gally都愣住了，文森特居然一反常态的让自己报警。困惑就写在他的脸上，“你怎么了？之前不是还不让我们报警吗？”

文森特：“我努力过了。答应和平解决的工人们都已经安全撤到车间内。外面剩下的是被Spitze和Sept洗脑到无可救药的人了。他们主张要砸掉工厂示威报仇，伸张正义。我救不了他们了。”马洛抱住文森特，他心疼师傅为了工厂、为了工人们操心一生。明明已经很努力要保全每一个人的工作，努力争取更高的待遇，却总是充满了不被理解的背叛。

Gally报警了，今天的士兵来的比以往慢了一些。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驱赶工人的效率。骑在马上的士兵挥动警棍，在人群中横冲直撞，瞬间将这群人冲散了。他们做的事，并不止于此。手里粗重的棍子被他们扬起又落下，以鼓点般的马蹄声为节奏，密密麻麻的落下。闹事的工人们不得不抱头鼠窜。他们不光要躲避无眼的马蹄，还要闪躲无情的警棍。

Thomas看着屋外发生的一切，眼神悲哀起来。士兵们以暴制暴的手段，让他倍感苍凉。难道就没有方法能解决了吗？他在这一刻，这个从南方来的小神父的内心忽然萌生出了一种想法：他要改变这群工人的命运，改变眼前的悲剧。

躲在车间里的工人们惊悚的听着外面的声音。几个大胆的人爬上了窗户向外张望。曾经让他们吃足苦头的马蹄和大棒又重现在眼前。这些躲在车间内已经妥协了的工人们开始庆幸自己明智的选择。

人毕竟是要吃饭的，偶尔一点自私还不可以吗？至少他们现在还没有幸灾乐祸。

和以往一样，罢工的事情在警察强硬的马蹄之下瞬间化成泡影。Newt和Gally像以往一样出来感谢警察的帮忙。Gally给警长送上了厚厚一圈钱。警长麻溜的打开数了数，吹了个口哨全都收下了。

拿人手短，警长为今天的晚到表示抱歉，“今天我来的有点晚了。实在是抽不出人手了。也不知道今天这群工人都怎么了，居然觉得自己可以养活家里，都不去工作。闲的蛋疼的都出来玩儿罢工这一套。我们已经接到了四五家工厂的电话了。你们我来的第二家，一听到你们的电话，我就来啦。这群工人真的是，闲的没事做了吗？”

听到警长的抱怨，Newt和Gally尴尬的笑了笑。

警长哥们似的拍了拍Newt的胸，“还是要感谢你将消息透露给我，我们至少还有些准备。不然就今天这样的场面，就要忙坏我们了。合作愉快啊。”

Newt点点头，主动伸出手，“感谢帮忙。”

警长笑了，回握住了Newt的手。有些事，并不需要说出来的承诺，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