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9章 求援
李叶蓁怀里抱着棉被,从门口路过时,飘来一句:
“爷爷想不想你不知道,反正我的大床肯定想我啦。”
李灿朝门口竖起中指,对着遗像道:“回头我给你这屋备点绿植。”
他退出次卧,去客厅拿上一众洗漱用品,预备去卫生间摆放好;路过主卧时,余光似乎瞥见李叶蓁的身影。
撤回一步仰头看去,还真是她。
李叶蓁正美美地铺床,后边儿的头发忽得被一把揪住,“诶,疼,疼!”
李灿戒备地盯着她,“倒反天罡啊你?主卧是我的。”
“不,”李叶蓁拍开老哥左手,“我已经睡过这张床了,谁也赶不走我!”
“嘿!我断你工资!”
“你敢!我要告你苛扣薪资,告到内阁!”
“……”
钟元英和祁天真分别抱着一个纸箱,略微落后兄妹俩一步;路过主卧时,淡淡瞥过一眼,而后便自行开展起房屋的布置工作。
小祁道长这会儿正在客厅摆弄扫地机器人,见钟元英回客厅拿东西,随口问道:
“英姐,市部也给我们分配了房子,就在这栋楼,要不要搬过来?”
钟元英立在原处想了想,觉得主意不错——起码不会老有人跟自己走错屋子,于是撂下“好啊”二字。
她走进次卧,见到了那位队长偶尔会提起的“老头”。
先是点香拜了两拜,而后转身将窗帘拉起,抱怨道:
“队长真是的,不知道遗像不适合光照吗……”
话分两头,在东归小队布置房间之际,路淮安已经驱车赶到天北急救中心。
其母昨夜被转到了呼吸科,正在住院。
略显老态的中年妇人刚刚睡去,轻缓的呼吸间,偶尔夹杂着一两声痰咳。
路淮安将“祛病转运符”轻轻塞入被窝,放在母亲小腹之上,急切的心情终于得到缓解。
升至十级的祛病转运符,增幅效果已经达到第四阶段——少许。
虽说听上去有点低端,不过效用绝对显著,处于国内所有“道士”的顶端。
路淮安无比庆幸自己有幸能为东归小队工作,他对小祁道长的符箓无比自信,在病房稍坐片刻后,便驱车赶往盛京。
他的轿车里存放着祁天真给予的两盒符箓,更多的病人正等待他的消息。
……
路母被天光刺醒,下意识抬手挡住阳光。
呼吸内科住院部的主任领衔一众医生,走入这间病房,挨个对四个床位上的病人例行询问,很快轮到路母。
主任扫过病志,“感觉好些吗?”
路母这会儿已经自查了一番,颇感惊讶,“好像没事了,胸膜不疼了,气管也不痒了。”
她用两只手撑起上半身,靠墙坐着;一张黄纸符箓顺着小腹飘落在被子上。
主任伸向路母额头的手,转而捡起那张符箓,欣喜地说:
“看来您有贵人相助啊。”
路母满脸困惑,主任大略检查一番,肯定道:“您可以出院了。”
“我好了?”
“好了。”
最近这段时间,各界人士疯狂抢购“郎中”的气血丸和驱邪丹(中医六邪);玉山无量观甚至被逼的封了山门。
主任作为天北有名的呼吸科大夫,又紧邻玉山,通过自己的渠道稍微了解一些。
他见路母病情奇迹般的治愈速度,又亲眼瞧见符箓,自然也就猜到了什么。
路母一头雾水地被主任亲自拉着办理出院,去缴费时尴尬想起,前不久刚把钱存了定期;没想到被通知,东幽出了政策,凡是急症重症,都报销住院前三天的全部费用。
主任一路上嘘寒问暖,将路母送出医院,成功要到了她的联系方式,心满意足地返回住院部。
虽说住院部有她的电话号,但能亲自要到,比日后生硬的直接联系,更加自然,容易被接受。
路母将祛病转运符摊开,打量了一路,直到回到自家小区才收起。
“儿子说是调去为某个玩家小队工作,应该是通过他们的渠道取得的符箓”。
她想着,给路淮安打去电话,准备问问明白,刚一调出通讯录,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啪嗒。
手机掉在地上,一只被弃养的蓝猫凑上前嗅了嗅,好奇地抬起爪子,拍在屏幕上。
“嘟,嘟……”
蓝猫已经无聊地走开,电话却似乎被人接通,发出几声问询。
“喂,是不是好多了?喂妈,我忙着呢,什么事?”
省部,杜若麟见路淮安皱起眉头,低声询问:
“没有回应?”
路淮安缓缓摇头,“应该是不小心按到了——我妈老那样。”
说罢,便准备继续洽谈符箓的具体去向,可心里却隐隐带着一股不安,于是起身道:
“杜委员,实在抱歉,我出去打个电话。”
杜若麟把头一点,“需要帮忙的话,尽管说。”
路淮安感激一笑,忙走到屋外,先后给母亲打去三通电话。
“没接”……不好的预感无法克制的在心底滋生。
他不再犹豫,给李灿打去电话。
很快,电话那头先是几声枪响,而后响起李灿漫不经心的声音:
“咋啦?长话短说,我打怪呢。”
路淮安语速急切,“李队长,我能不能联系市部找一下我妈——她好像出了点状况。”
李灿话音一顿,按说就算是失踪,也应该去找派出所报案,何况还没过24小时,直接找市部似乎有点过分。
不过他理解那种担忧亲属安危的急切心情,换个角度想想,有关系放那不用,多少傻了点;何况事关双亲。
李灿那短暂的沉默仿若一个世纪般漫长,路淮安不觉已被汗水浸透了后背。
“要不……”
李灿终于开口了,把他将要说的话噎回肚子。
“可以,你直接联系刘跃民的秘书吧,如果需要请动特战二队或者顾妄言、张骆丹他们三位,就跟他们说,报酬是我的‘穿甲弹’,或者小祁的符箓,任选。”
路淮安连连道谢,听得李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嫌弃地挂断了电话。
他急忙给刘跃民的秘书打去电话,说明原委,并得到“张队长恰好在部里,我去请他”的答复后,如释重负地把手一垂。
这位无时无刻不在展现专业性的职场精英,默默摘下眼镜,捏了捏酸涩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