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8章 求符
“上周结算小队雾门总收益,共五百七十万余。另外,团队出售三十二张‘平安护身符’,有十六万。
李队长这边,有省部采买子弹的收益,共七万五;林江省预付了一年的钱款,共六百万。众多锯齿兔的尖牙利齿,和狐狸的十八片指甲,一共卖出两千二百万余……”
东归小队听完路淮安的报告,其实没什么实感,有种“哦,钱到了”的感觉。
李叶蓁尤甚。
她没想到,接下来将听见一段天籁之音。
是来自李灿散漫的声音。
“给李叶蓁账上打一千万吧。”
一道干脆利落的撕拉声音传出,李叶蓁攀着桌沿的双手激动地握成了拳头,手中满是木屑。
李灿默默看了看被掏出八条坑道的桌沿,转头对路淮安补充了一句:
“正好她有钱了,麻烦重新采买一张檀木的。”
“好的。”路淮安很有职业素养,平淡地推了把眼镜,“另外省部委托我,想要购买祁道长的‘祛病转运符’,价钱按一张十万算,希望能多多益善。”
省部的委托,东归小队其实早有预料。
自从进入六月份以来,雾门数量明显增多,这也代表着灵气浓度进一步提高,除了F级及以上的玩家们,其余“灵气不适者”或多或少都出现反应。
轻则食欲不振、精神萎靡,重则头昏脑涨、欲仙欲死,更有少数人因此罹患重病。
此次事件对整个红星来说,都是一次重大冲击。
祁道长从抽屉里取出两盒手掌长宽的檀木盒。
“‘祛病转运符’升到10级后,我已经很少制作;这一盒是之前的零散符箓,等级不一,一百多张。这一盒是近期赶制的10级符,也有二百一十五张,价格还按五千一张好了。”
祁天真平静地看着路淮安。
“我只有三点要求。符箓不能被高价出售,更不允许私下囤积,并且要在三天内全部发放使用。”
三个要求,是李灿事先交代过的,他毕竟年长几岁,不至于像祁天真那般纯真。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警惕自己的善心被利用。
李灿认真说道:“这件事我会在会后亲自通知杜委员,麻烦你全程跟进此事,务必确认每一张符箓的具体去向。”
“一定。”路淮安言简意赅。
“另外,我希望能组建一个财务小组,各位以后的日常收益,就由专人对接;还有,我认为一个专业的舆情监测团队也是必要的,虽说小队目前不在大众视野中,暂时没有舆论风险,但最好能未雨绸缪,尽早安排。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与大律所达成合作关系,以备不时之需。”
路淮安一开始只是担任财务的角色,慢慢与小队混熟之后,渐渐开始往大管家的方向转变。
虽说没有组建势力的想法,但摊子好像还是不可避免地铺开了啊……
李灿挠了挠后脑勺,“我记得东归小队的调遣权和审判权,都在总部手里,就算被告,法院也不会受理啊。”
想要审理东归小队的相关案件,省级法院得上报到最高人民法院才行;最终下定论,还得总部与内阁商议,根本不存在打官司的可能性。
路淮安解释道:“常言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舆论的力量一旦形成气势,可谓浩大。律所未来的主要工作是提供建议,规避风险——自然是用不上他们打官司的。”
听他这么一说,没准以后舆情监测团队底下,还得有大量水军……
“那你就看着安排吧,薪资从团队账户里出。”
按说,以路淮安以往的行事风格,汇报完工作就该干脆告辞了,但这回没有。
他推了把眼镜,抿了抿嘴唇,几度欲言又止。
李灿顿时升起一股新鲜劲儿,走到路淮安近前,脑袋探到接近茶桌的高度,捕捉着后者低垂的视线。
“呦,什么事儿还能难住我们路大会计?”
路淮安向李灿与祁天真分别鞠了一躬,“我妈昨天突然进急诊了,说是急性肺炎……我,我也想求购一张祛病符。”
“好说。”
祁天真吐出两个字,当场取出黄纸、朱砂、狼毫笔等材料工具。
他的“制符精通”也已经lv10,动作无比流畅。
不到五分钟,一张写有“太清敕令,天真赐福”的“祛病转运符”便已制成。
祁天真为符箓施加好魔力后,放下笔墨,道:“路大哥,伯母生辰八字可方便告知?”
路大哥微微一怔,忙说出一个日期。
祁天真张开右掌,拇指在尾指、无名指和中指的关节处来回点动几圈,笑道:
“若小道所料不差,伯母应在半日内痊愈,此后将有一桩遭遇,不过吉人自有天相,并无大碍。”
他将符箓递给路淮安,后者连连道谢,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就当是工作福利吧,”祁天真羞赧地打个稽首,“福生无量天尊。”
李灿看得腻歪,将路淮安赶出潮声居。
大门一关,房间里顿时活跃起来。
李灿:“小祁很有主人翁精神嘛,再接再厉。”
钟元英新奇问道:“你还会算命?”
李叶蓁赶忙附和:“明明没这个技能啊!”
祁天真腼腆一笑,“小道再怎么说也是正经谱牒出身,自然是会的。”
“算算我算算我!”李叶蓁忙道,“我生日是1013年8月5号!”
“省省吧你。”李灿无奈地将人拉开,“那是我捡到你的日子,又不是真生日。”
“就是,就是!”李叶蓁投来恼怒的视线。
祁天真忙挡在两人中间,“饶了小道吧,小道尚还算不出气者们的运势,只对普通人略微奏效。”
三人略感失落,也不再吵闹。
今儿个除了开周会之外,李家兄妹还有件小事需要忙活。
自两人遇刺以来,一直都住在市部;现在已经没了必要,于是计划趁着今晚有空,将一些随身用品一并带回去。
工业小区就在胜利路边上,距市部不到五分钟步行的路程。
屋子一直没人住,但每周都有人打扫。
李灿走进次卧,在遗像前拜了两拜,而后将路边买的三颗红苹果摆在供桌上。
“老头,想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