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此事在古事记中亦有记载
“所以说只是遵循，而不是理解啊。”
荪荪本能的想要加以反驳，然而在刚刚吐露出第一个音节后她又不知该从什么地方驳斥刹那这带着些许嘲弄的问题了。
不过刹那倒是对荪荪这片刻的迟疑并不觉得意外，自觉还蛮有识人断物这方面才能的他此刻更加关注的反倒是另外一件事。
‘赫丽贝尔？真有趣呐，明明只是两百多年没有在虚圈表层活动，居然错过了这么有趣的大虚的情报？’
所谓的战斗是从情报搜集的环节就已经开始了的，刹那对于这个理论深以为然。
只要见得东西够多，即便对手有什么隐藏的手段，总归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做出应对。
反之就只能像刚刚登场时还很有气场，看起来像是什么了不起的家伙，结果后面一路转变成一心为了发展家族的制冰生意结果妹妹打架拆了工厂，弟弟成天人体研究整点花活，自己什么情报都不知道的斯托马克先生那样，一张嘴就是惹人发笑的‘纳尼？’了。
没有做好准备，就会慌乱致死，此事在Enoch与路西法的对话中亦有记载。
谁又能断定刹那的廻生不算是【神は言っている，ここで死ぬ定めではないと...】呢。（完全不是）
‘嘛，之后稍微留意一下好了。’
如此思考着，获得了足够灵压补充后得以将从蹄子到腿骨全都布满裂纹的前腿再到腹部的皮肉全都替换了一遍后，刹那站起身用前蹄踩了踩脚下的沙砾，心满意足的露出了笑容。
完☆全☆复☆活！完美刹那大爷！
“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毕竟虚之间因志同道合而结成团体什么的听起来就挺微妙，倒不如说有点天方夜谭到让人恶心了。正因相互理解才更要彻底否决对方，这才是虚圈的常态吧。”
虽然体型依旧远不及作为亚丘卡斯的荪荪，但由于体型与姿态的差异，站起身的刹那也勉强可以与盘蜷着身子的荪荪对视了。
他盯着荪荪那双淡堇色的眼睛，以一副优哉游哉的态度继续点评着：“说到底，其实那个赫...赫拉贝尔？还是赫丽贝尔？也没打算让你们也一并践行她的道路吧？”
“太把自己当回事，就会陷入癫狂，如果癫狂得久了，就会步入毁灭————对于我们虚这种本就追逐着极端的存在来说，这可算得上是至理名言了。”
“少用那种事不关己的语气来评价我们的事！”
荪荪的语气相当险恶，原本平稳伸出的尾尖十分烦躁的甩动着，在沙砾上划出一片扇形。她纤细的瞳孔也收缩了起来，十分凶狠的张开了嘴，向刹那露出尖锐的牙齿：“明明连大虚都不是，也敢对着我夸夸其谈了！”
“嗯哼，就当是那样吧。”
不过面对亚丘卡斯级别大虚的威吓，刹那却一点也不感到恐慌。如果荪荪真的恼羞成怒的要把他当场炼化，压根也没必要说这些场面话。
毕竟他只是个连大虚都不是的可怜蛋，又能有什么反抗的余地呢？
相较于被他指指点点的愤怒，刹那总觉得这白蛇的大虚生气的主要原因可能是自己念错了她尊敬的存在的名字。
那也没办法，他的短时记忆能力向来不怎么样，赫丽贝尔这个名字的发音也确实有些拗口。
‘哈，明明是条蛇，结果反而像是那些哈气的小猫啊。’
莫名的，刹那想起了在大虚之森里经常见到的那种小型猫科动物姿态的兽虚，在面对威胁的时候这种姿态的虚总会张开嘴巴对着敌人发出‘老吴老吴老吴’的低吼。
脑海里回想着相当失礼的评价，刹那却完全没有表露出来。他向着还有鹿角存留的那一侧歪过头，相当无辜的眨了眨眼。
“...”
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眸子，荪荪也维持不下去这幅威吓的姿态。作为亚丘卡斯，她总还会有一些大虚的矜持，对着刹那这种级别的虚张牙舞爪未免也太难看了吧。
————而且，他说的也没什么错吧......
“算了，你这倒霉蛋既然已经恢复了身体就赶紧走吧。”
悻悻的从鼻腔里喷出一股气，想着自己居然被这种小家伙堵得哑口无言真是太丢人了，荪荪一扭身便顺势卷起了基力安的尸骸，向后退去。
“？”
不是，就这么走了？
那我呢？我进化缺的灵压谁给我补啊？
“你给我回来！”
之类的话，刹那自然是没有说出口的。
且不谈他有没有那个本事从一匹亚丘卡斯手...尾巴里抢来东西，那匹基力安本质上也是对方击败的。如果从损伤的比例来看，虽然他算得上是拼尽全力，但实际也只是打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伤害罢了。
虚圈可没有什么‘尾刀’的说法。
被卷进了这种事里，最后不仅没死，甚至除了左边鹿角之外的损伤都得以恢复本身就是件相当赚的事情。
况且从刹那自己的角度出发，与那匹基力安的战斗也让他干干净净的排解了压力————除了刚刚廻生没半天的时间就又进行了一场高强度战斗，被迫将难以运用自如的招式端到台上这件事之外。
不过既然结果还算是皆大欢喜，那他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了。
“最重要的...这不是遇见了相当有意思的家伙吗~”
迈开轻快的脚步向着原本的目的地奔去，刹那由衷的发出了愉悦的呼嚎。
正如他先前对荪荪说的那样，太把自己当回事就会陷入癫狂，如果癫狂得久了就会步入毁灭。但是作为虚，尤其是生活在虚圈的虚，如果没有那种程度的执迷又很难成长下去。
无论是求而不得的绝望还是一意孤行的执妄，引向的都不可能是什么平稳的终点。事实上，在虚圈这有着独特生死观的世界中，痴狂才是虚之间的常态。而所有虚都对此心知肚明，绝大多数虚都不以为意。
既已痴狂，又何惧毁灭。
终将毁灭，又何妨痴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