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长乐鱼市
万石村码头那边，出海归来的渔民们将一筐筐海鱼搬上码头后，引来不少村民围观。
“怎么这么多鱼。”
被阿爹赶出家门的陈小庆眼睛瞪得好大，从小到大，就没见村里的渔民捕到过这么多鱼。
“张叔，你们这是哪里捕到的？”
“你们这是捅了鱼窝啊。”
面对村民的询问，今天出海捕鱼的渔民都很默契，海上发生事情，全都闭口不谈。
更不敢把捞到九脚触须这件事跟村里人说，不然那九脚大王庙的庙祝十有八九会跳出来说一些不吉利的话。
嚷嚷要搞海祭。
他们捞到的这些海鱼，很有可能会被当成祭品。
领头的张常青见到陈小庆后，开口问道：“你爹出海采珠回来了没？”
“回来了。”
陈小庆其实什么都懂，他自然知道阿爹跟李爷爷肯定采到了不少海贝，这才特意把他给支走的。
“回来就好。”
张常青总算松了口气，眼下万石村面前的这片海域太不正常了，他要是还在采珠的话，恐怕会凶多吉少。
夏日海鱼很快就会腐烂，要是不赶紧拉到鱼市去卖，一旦闷出臭味，那就卖不上好价钱了。
渔民将一筐筐海鱼装上了牛车，朝着长乐鱼市的方向赶了过去。
......
打劫完电耗子的陆原，回到了自己的小窝，立马就把“门”给反锁起来。
这趟赚大发了，不单找大章鱼报了仇，还顺走电耗子那么多宝贝，简直就是赢麻了。
让陆原大喜的是，信徒陈水生晋升为二等信徒后。
产水量相当可观。
三等信徒，一个时辰才能凝结出一滴愿力来，变成二等星后，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凝结出一滴来。
一天产量高达五十滴。
目前陆原的信徒并不多，可每个信徒的虔诚程度都是杠杠的。
那颗代表着马翠花的星辰越发璀璨，随时都有可能晋升为三等星。
且就在刚刚，青铜小鼎上方多了颗名为李长命的四等星。
现在满打满算，一天的话，就能收集七十滴愿力之水，只要苟一段时间，存到足够的愿力。
哪怕电耗子和大章鱼寻上门来，他也不带怂的，到时候，真要干架的话，就请它们吃水箭。
自打陈水生晋升为二等信徒后，陆原就跟他产生了一种奇异的精神链接。
除了能听到他的祈祷外，只要他愿意，甚至能通过陈水生的眼睛，看到他眼前的画面。
从螺神那破碎模糊的记忆里，它好像把这种奇异的链接称之为【神视】。
貌似升为一等信徒后，还可以【神降】，就是陆原可以短暂附身在信徒身上。
陆原心念一动，尝试了下神视，果真能看到陈水生眼前的所有景象。
这个【神视】还挺有意思的，如果自己是邪神的话，在那个的时候，突然出现，岂不是......
陆原摇摇头，撇弃了此等邪念，否则虫上脑，容易伤身。
就当陆原进入陈水生视野时，发现他们刚刚开完珠子，没想收获还是蛮不错的。
足足有十颗大珠子，还有颗黄色的美乐珠。
那个叫李长命的长辈，问道：“给狗剩看病要多少钱？”
“差不多要三两。”
李长命皱眉思考了会，随后将所有海珠都推给了陈水生，并叮嘱道：
“不要一次性把所有珠子都给鱼官，先拿几颗过去，凑够三两就好。”
陈水生推了一半珍珠回去：“李叔，这一半是你的。”
“我那一份不着急，先把孩子的病治好再说，我膝下无儿无女，只要你们没事，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
陈水生有些哽咽，尤其看到李叔右手臂那狰狞的陈年伤疤后，眼眶瞬间就红了。
十年前，他曾被海浪给卷走，李叔为了救他，直接跳到海里将他给驮了回来，而他手臂上这些伤疤，就是当年被礁石给划伤的。
......
陆原突然发现，这个渔村虽然很落后和封建，可渔民都挺淳朴的，不像前世他们的渔村，一户户都忙着攀比谁家盖的别墅最高最大，谁家开的豪车最有面子。
“对了，水生，既然九脚已经盯上你，这段时间，你就不要下海采珠了。”
陈水生点点头。
陆原也觉得这老头讲得有道理，总不能他每次出海，自己都得去当他的保镖吧。
......
陈水生挑了六颗比较大的珍珠，放进一个小布袋里，随后便徒步赶往长乐鱼市。
陆原也想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大概半个时辰左右，陈水生就来到了鱼市附近，靠近鱼市的地方，到处都是刺鼻难闻的臭味。
马路的两侧海蛎壳堆积成山，路边坐满了撬海蛎的村妇。
不远处，还有好几座专门用来煅烧牡蛎壳的砖窑，要是没记错的话，陆原老家也有一座这样的窑子。
是专门用来烧海蛎壳的，烧到最后，可以获得一种名为蛎灰的建筑材料。
穿过海蛎山，就来到了长乐鱼市，规模还是蛮大的，整个鱼市临水而建。
比人还要粗的大木桩直接打到海底，构建起这座海上鱼市来。
鱼市有好几家鱼栏，最东头的是“信义鱼栏“，中间的是“鸿泉鱼栏”，西边则是“嘉兴鱼栏”。
而鱼栏是专门用来做鱼买卖的地方，大越历法有明文规定，渔民不能私下卖鱼。
只能把鱼拿到这边来卖，这样做的目的，估摸就是为了更好的征收鱼课。
鱼栏除了买卖海鲜外，还会向那些没有渔船的渔民提供租船、租渔网等服务。
陈水生来到鱼市后。
发现同村的渔民也在，可他们很忙，正从牛车上将一筐筐海鱼搬下来，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见万石村的人捕到这么多海鱼，附近不少前来卖鱼的渔民，全都好奇围了过来。
“张老头，你们村这些鱼哪里搞的，怎么会有这么多，下次也带我们去搞一搞。”
几个年轻渔民打趣道。
“可以啊，拿你们村的女人来换，我就很喜欢你们村的喜儿，要不要帮忙说个媒。”
“想得美，滚！”
张常青笑着说道：“可能九脚大王保佑，让我们不小心捅了个鱼窝。”
“唉，没天理啊，我每天都三柱清香供着，怎么这种好事轮不到我们啊。”
鱼栏的胖老板秤了很久，算盘打得噼啪作响，感觉都快冒烟了。
“张老头，看在合作多年的份上，你这十筐鱼，我十五两收了，是要银子，还是要银票。”
“银子吧。”
拿到银子的张常青当场就把手里的银子分给了这些出海捕鱼的渔民。
每个渔民差不多都能分到半两白银，也就是六百五十文左右。
平日，他们出海捕鱼，最多也就赚个几十文，天气不好的话，可能一整月都挣不到钱。
渔民分到钱后，不少人第一时间跑去鱼市的米铺，买了好几斗白花花的大米。
有的跑去买猪肉。
身为渔民，鱼肉早就吃怕了，他们最爱的就是那种油多肉少的五花肉。
也有几个年轻的渔民勾肩搭背着，偷偷去了鱼市背后的水栏。
一个叫管二牛的渔民搓手道：“我听人说的，最近咱们这水栏来了好几位漂亮姑娘，都都是咱大越王朝攻打北原时，虏来的好货色。”
“就算有好货色，肯定也是别人吃剩不要的，不然哪里会送到我们这个穷乡僻壤来。”
就当这些年轻人前往水栏时，一个小厮打扮的年轻人，回到鱼栏里，在老板耳畔讲了几句话。
老板掏出二两白银。
“你先去找一下那个老鸨，让老鸨多送他们几壶酒，一定要把这些鱼是怎么来的，给套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