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真的是大S
“哟，许小子做饭呢？做啥这么香？”
那声音像是破了音的老旧哨子，尖锐又突兀，毫无征兆地在静谧的厨房里炸响。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瞬间打破了这份宁静，许扬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手猛地一抖，手里的锅铲差点掉在地上。
他赶紧回头一看，只见门口站着的，正是平日里最爱在村头和其他老太婆闲聊的赵桂芬。
她那瘦得像刀削般的尖脸，此刻因死盯着锅内的食物而微微扭曲，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锅里，仿佛要把那香气都吸进肚子里去。
许扬心里一阵无奈，暗自嘀咕：“这赵大娘怎么大清早的跑别人院子里来了？还盯着别人做饭，真是够奇怪的。”
但他脸上还是挤出一丝笑容，客气地说道：“诶呦，赵大娘，你可吓我一跳！”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拍了拍胸口，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但毕竟是邻里，他感觉自己还是要客气些，要不然这个人还不知道怎么去外面传自己呢。
“大娘，您这一大早的，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许扬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留意着锅里的菜，生怕火候过了。
锅里的腊肉炒白菜帮正冒着热气，腊肉的咸香和白菜的清爽混合在一起，香气扑鼻。
他手里的锅铲轻轻翻动着，让每一片白菜都均匀地裹上油脂，发出“滋滋”的声响。
赵桂芬却没接他的话茬，反而像只好奇的鸭子一样伸长脖子，使劲往锅里瞅。
“青天白日的怕啥？难不成做啥亏心事了？看到我吓成这样？”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那双精明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许扬，仿佛要从他身上看出点什么秘密来。
许扬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笑着解释道：“大娘，您这话说的，我哪能做啥亏心事啊？就是孩子们好久没吃顿好的了，我想着给他们改善改善伙食。”
他说完，又低头翻炒了几下锅里的菜，腊肉的香气更加浓郁了。
赵桂芬却不肯罢休，眼睛依旧盯着锅里，嘴里啧啧有声：“今天啥节日啊？乖乖，竟舍得吃肉嘞！”
她的语气里透着惊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我看你这日子过得比我这老太婆舒坦多呐，莫不是发了什么横财？”
许扬尴尬地笑了笑，手里的锅铲依旧在锅里轻轻翻动着：“没啥，就是孩子们好久没吃顿好的了，我想着给他们改善改善伙食。”
他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几分温柔，脑海里浮现出孩子们平时吃饭时眼巴巴盯着桌上素菜的模样。
锅里的腊肉和白菜帮在热油的煎炒下，散发出浓郁的香气，腊肉的咸香混合着白菜的清甜，让人忍不住咽口水。
他一边说着，一边继续翻炒着锅里的菜，让每一片白菜都均匀地裹上油脂，腊肉的香气更加浓郁了。
做完手上的动作，他才转头看向赵桂芬，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假模假式地问道：“赵大娘，你要不要来吃点？”
在他的认知里，村子里大家平日里往来，这种客气话不过是社交的基本礼仪。
他推测赵桂芬大概率不会留下来吃饭，毕竟她平日里最爱端着架子，总觉得自己是村里的“长辈”，哪会轻易在别人家吃饭？
所以，他这句话不过是例行客气一下，心里压根没当真。
然而，赵桂芬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诶呦，许小子，你这么一说，大娘我还真有点饿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毫不客气地迈进了厨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锅里的蒸蛋，还有那冒着香气的白菜炒肉，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动筷子了。
许扬瞬间愣住了，手里的锅铲都差点没拿稳。
他怎么也没想到，赵桂芬会真的应下，甚至还主动进了厨房。
原本他还沉浸在即将给孩子们带来惊喜的喜悦中，想着孩子们看到这一桌好菜时脸上的笑容，心里就暖洋洋的。
可这下，计划全被打乱了。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想着该怎么应对这个局面，可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这赵大娘还真不客气啊！”他在心里暗自叫苦，脸上却还得堆着笑，毕竟不能把情绪表现在脸上，还得顾及邻里的情面。
赵桂芬一屁股坐在长板凳上，笑眯眯地说道：“哎呀，许小子，你这手艺不错啊，闻着就香！”
那笑容在许扬看来，此刻却格外刺眼，仿佛是对他的一种嘲讽。
他勉强扯了扯嘴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热情些：“那赵大娘您坐，我给您盛一碗。”
在转身拿碗的时候，他忍不住在心里暗自叫苦。
原本就只准备了一家人的分量，蒸蛋就四碗，腊肉本就不多，要是都被赵大娘吃了，孩子们可就吃不上了。
他一边盛饭，一边偷偷瞥了一眼锅里的菜，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分配才能让孩子们也能吃上一口。
可赵桂芬已经坐在那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菜，显然是不打算客气了。
“都怪自己嘴贱。”
许扬现在懊悔极了，恨不得立刻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他原本只是随口客气一句，哪想到赵桂芬竟然当真了，还毫不客气地坐下来准备吃饭。
可事已至此，他也不能直接把赵桂芬赶出去，只能硬着头皮应对。
无奈之下，他只能从锅里取出一碗蒸蛋，看着所剩不多的腊肉，犹豫了一下，还是咬咬牙夹了几片放在上面，递给赵桂芬。
“赵大娘，您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他说这话时，脸上堆着笑，心里却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那几片腊肉可是他特意留给孩子们的，现在却不得不分出去。
赵桂芬接过碗，迫不及待地用筷子夹了一块腊肉塞进嘴里，嚼了两下，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哎呦，这腊肉可真香！许小子，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还有不咯？”
她一边说着，一边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锅里，那模样许扬是看懂了——只要自己稍微客气一下，她立马就能再吃一碗。
许扬心里一紧，生怕她真的还要，赶紧找了个借口：“大娘，这是前几个月亲戚送的，一直没舍得吃，攒到现在。您也知道，家里条件不好，孩子们也跟着受苦。昨天我不是摔倒了嘛，让几个小家伙照顾了一宿，算是奖励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