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诛宦从十常侍孙女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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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回京

洛阳来天使,愁云天光微。

铁衣伴琴瑟,不知何时回。

立冬日,朝廷来使,命袁术尽快上任,不得迁延。

虽说言语较为委婉,可意思的确是这么个意思。

中军帐中,袁术再次产生几分纠结,倒不是说遇事又犹豫不决,而是……

“我意你们先行,我回一趟洛阳,见一见我家兄长。”

袁术话语一出,几位武将面面相觑,荀攸戏志才皱眉不语。

半晌,荀攸缓缓开口,“若是送信,不如派人前去,公路你亲自去,怕是有几分不妥。

便是万一的闪失,我等也承受不起。”

戏志才也微微摇头,“若是去洛阳,不可孤身前去,不如带兵同去,趁势压城,也好要些金银财帛。”

“不可!”荀攸当即否定:“如此做法过于难看,有些事若是不扯漏出来便还好,若是摆在明面上,却是难说。”

荀攸转头注视袁术,眸光闪烁:“非要去不可?”

袁术低头,沉默不语,半晌,方才开口:

“我知此去洛阳或许没必要,可若是不去,我心不安!

我也不声张,只带几名随从,轻骑前往,扮作商人,见了我叔父与兄长便走。”

“只是见见?”

“只是见见!”

荀攸见袁术心意已决,自己也不好多劝,猜出袁术心意,自己也不想多劝。

“主公若去,那计划便该改一改了……”

说着,屋内其余几人面色一正,听荀攸叙说计划,袁术时而皱眉,时而面露喜色,又时而担忧。

……

日头过午,却正是冷气稍弱,阳光正明。

袁术佩剑,也不着甲,只穿锦袍,身后杨定与几十名精锐士兵,也都是随从打扮。

杨定胡须打理得正好,穿上锦衣,倒是有几分富家翁的样子。

戏志才也只是文人打扮,说是刚举了孝廉准备熟络熟络洛阳风土。

几车货物装好,最下面一层有甲胄兵器,中间一层则是上好的白玉,上面一层普通货物。

“伯进,你笑什么?”

袁术看见一旁徐荣嘴角一咧,随即用手捂住。

“回禀主公,我看这满车的白玉,想起来当年在幽州故事。”

“哦?幽州也见过这般物件吗?”

徐荣摇头,“哪里见过,当时与那东鲜卑某部打仗,缴获了一支步摇冠,上有白玉,我等便将其拆了,按金银珠宝份额给分了。

太守知道后,骂我等暴殄天物,好好一个物件,被我等祸害了,又说那白玉在洛阳都不值钱。

后来这话传出去,就成了洛阳多白玉,街上铺的,桥上砌的,都是,当日我受调来洛阳,不少袍泽还说能不能拆两块大的回去给他们见识见识。”

徐荣说完,在场众人哈哈大笑,杨定撇撇嘴,他分明见到徐荣笑时,眼睛正盯着自己。

也不接揭穿,只跟着道:“那你若再见同乡袍泽,人家问你要大块的白玉,你该怎么送给人家?”

见杨定开口,徐荣道:“哪还有人问了,听说后来打扶余死了几个,和高句丽打又死了几个,有的草席一卷,还有个埋骨地,有的连尸身都找不到。

唉,当日说笑的,就剩我自己了。”

徐荣说完,见气氛有些伤感,戏志才笑道:“大丈夫保境安民而死,也得其所,日后回去,你也帮忙照顾一二,若是找回尸身,你便用白玉砌个棺材,只告诉他,洛阳遍地是白玉,也让他乐呵乐呵。”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便又活跃了几分。

从河阳到洛阳,快马加鞭也要不了多久,马匹带得不少,几轮换马过后,将近黄昏,一行人也进了洛阳。

只说是外地商户,听闻洛阳宦官已除,正是海晏河清天地清明之时,想来洛阳讨个富贵。

守门士兵再问,便说是徐州糜家,当年先帝被宦官蛊惑,自己不得进门,今日又想来试试运气。

直到袁术将一袋金银塞入卫兵袖子,一行人才顺利进了门。

天色将晚,只找一富户家中住下,其人认出袁术,便也不出声,接下了这群人。

袁术带着戏志才直奔袁家,到了门口,袁术扯下伪装的胡须,露出面容,门房一惊,忙将二人让入屋中。

入了门,袁术没再去那雨打芭蕉的小院,直接去了袁基院中。

袁基似是刚下值,一身疲惫,正于堂内喝茶,见袁术与戏志才入内,吃了一惊。

“公路怎么此时回来了?”

“昨日洛阳来旨,催促我尽快上任,今日便拔营,放心不下洛阳,想……再见兄长一面。”

袁基沉默不语,直直注视着袁术,戏志才见状,知道此时不是自己说话的时候,稍微躬身一礼,便退出中堂,留下两兄弟。

半晌,袁基起身,走到袁术面前,轻轻拍了拍袁术肩膀。

“回来便回来吧,只是莫要耽搁时间。”

说完,对戏志才说道:“志才为我弟劳碌,我在此,谢过了。”

双手微扣,深深一躬,戏志才连忙扶起,不待说话,袁基又道:“我与公路先去见我叔父,非是见外,叔父近日下了严令,非我兄弟三人不见,志才稍歇。”

“太仆与主公先去见太傅为紧,不用在意我。”

说完,戏志才入内,头也不回。

袁基听闻“主公”二字,心里也有几分惊讶,随即又是释然。

拉着袁术前去拜见袁隗,袁术虽说对这老人不怎么感冒,却也知此时绝不能失礼,更何况……也终该见见。

……

袁隗本就年迈,六十余岁的年纪,又生此大病,此时更显老态。

临近院门,袁术只闻得咳嗽声不绝于耳,心中也隐隐有了些许焦急,脚步不由得加快。

推门入内,袁基忙将门关上,生怕袁隗再染风寒。

袁术则直接跪于袁隗窗前,眼光也有了些许湿润。

对袁隗,袁术本身是没太多感情的,可见一将死老者,又是原身的血亲,心底不由得升起几分低沉之意。

“叔父,袁术回来了!几日不见,你怎么病到如此?”

袁隗见到袁术,脸上浮现一抹喜色,微微伸手,似是想摸摸袁术脸颊,却是一动又牵引心肺,剧烈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