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吾徒林黛玉,有女帝之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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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棋局聚散是经年

“先生万安。”

那邵二娘方福身说了一句,旁边七娘却是冷笑道:“安什么安?我等姐妹千里迢迢追随他这么远,这没良心的先生如今有美人相伴,哪里又将我等放在心上了?”

这姑娘仍是清丽脱俗,略带几分稚气的模样,却撅着小嘴,含嗔带怨,个中风情难以言说。

陆鹏笑道:“确实是辛苦各位姑娘了。”

邵二娘忙道:“小妹顽皮,先生莫怪。我等姐妹本赖先生之慧心妙手开启灵识,原该长伴左右。奈何近来秋君严逼,无可奈何,只得与先生暂别,待来春再会。”

说着她身后娉娉婷婷,转出十数个女子,其中上次小院所见的邵氏诸女和水家二妹均在其内,还有几个此前未见过的,都一起向陆鹏盈盈拜倒。

陆鹏忙起身还礼,邵二娘退后两步,笑道:“我等蒲柳之身,别无所长,如今将别,唯有献舞一曲,以博君子一笑。”

言罢,众女一起在这月光下翩然起舞。一眼望去,人人皆是倾城绝色,各有各的美妙之处,一时间动人心魄,难以形容。

陆鹏既是赞叹,又觉得有些伤感之念。就在这时,忽然间天昏地暗,地动山摇,众女花容失色,各自四散飞奔。犹听得邵二娘叫道:“先生保重——”

陆鹏正莫名其妙仓皇四顾,只见一座黑沉沉的巨物从天而降,朝着自己直压下来。

他大叫一声,猛然醒转,四下里依旧是月华似水,如雪如银般洒了满地。

陆鹏定了定神,才知又是梦境。还未细想时,身后脚步声响,转头一看却是王慧娘端着一只木托盘走了过来。

陆鹏起身笑道:“慧姑娘你有事么?”

王慧娘未语脸先飞红,这小姑娘生长在这小镇上,所见的男子从未有如陆鹏一般的人物,只觉与之相比,镇上那些争强好胜的少年全都幼稚不堪。这情窫初开之时,加上母亲推波助澜,一颗芳心怦怦乱跳,忸怩了好一会说道:“我见你晚上吃得很少呢,所以热了些粥菜来给你。”

陆鹏笑道:“多谢好意,不过我不饿。”

他站起身,走到花田边细细察看。

王慧娘鼓起勇气走到他身旁,随着看向花田,呆呆地道:“呀,花儿谢了好多。”

陆鹏感叹道:“是啊,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花开花谢,天地之理。可是这些规律冥冥之中到底是谁在主宰呢?”

王慧娘却是听不懂,怔了一会低声说道:“我阿公和阿翁都说你很厉害哩,说这些花儿原本夏天就该凋谢掉的,可是在你这儿却一直开得这么好。先生,你是很厉害的高人对吗?”

陆鹏失笑着摇了摇头,一边蹲下身将落在田边的花瓣细细地捡起来,一边道:“我不是什么高人,原本和你一样是个寻常人,只是经历了一些事情有感而发罢了。”

王慧娘似懂非懂,呆了一会后忽然鼓起勇气道:“陆先生,我、我能跟你念书吗?”

陆鹏听得一怔,转过身来看向这捏着衣角惴惴不安的小姑娘,笑道:“你是当真的么?”

王慧娘咬着嘴角,点头道:“嗯!”

叶氏担心陆鹏看不上自家女儿,便叮嘱她找机会与之多相处增进感情。但这小姑娘既害羞又有些自卑,感觉自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丫头,出于这种向往之情,便提出了这请求。

陆鹏想了一会,点头道:“你有这想法倒是不错,只是我并没有学过你们这世界的四书五经这些东西,那些女诫女德之类的我也教不来,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教你认字读些医书,也算是一技之长。我所知道的一些粗浅道理,咱们也可以一起探讨。”

于是从此日起,陆鹏便开始每天抽出一部分时间教导王慧娘识字念书。由于对方是没出阁的姑娘家,他便选择每天在木屋外的空地中教她一两个时辰。

镇上的人见了都颇以为奇,这些人大都对读书敬而远之,不免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但王慧娘虽然不太聪明,却有一桩好处,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她竟是当真认认真真开始跟着陆鹏学习,丝毫不曾懈怠。

而陆鹏也发现系统开启了新的技能:“授业”。很显然这技能便是当老师教学生来升级的。技能前几级都升得比较快,一两个月后,便升到了精通。

而效果也是与之前大不相同,一开始陆鹏哪里会教什么学生,都是随意摸索。加上王慧娘本不太聪明,学起东西来着实极慢。

而授业到了精通级后,陆鹏教授起来自有了章法,王慧娘也似乎开了窍,隐隐现出些灵性来。

看看已是入冬,寒风渐起,万物收藏,陆鹏仍是坚持在屋外教授王慧娘。这短短数月间,小姑娘已是认得了绝大部分常用字,还能将浅显的医书通读下来,进步极为惊人。

此时的王慧娘看上去容貌和此前相差无几,但内在气质已是有了不小的变化。那种呆呆的感觉已经很少出现了,越来越有灵气,时常会向陆鹏提出一些问题。

这天她问道:“先生,书中说‘圣人之教下也,皆谓之虚邪贼风,避之有时,恬淡虚无,真气从之,精神内守,病安从来’。可是我去年有一次好几个月没有出过门,根本没遇到过虚邪贼风,为何也会生病呢?”

陆鹏笑容有些凝固,他在这世界学的都是古代的中医理论和病例,但内心自然知道很多中医的理论是比较玄乎的,应该用现代的医学知识加以补充。

他想了想解释道:“这书中所谓的‘虚邪贼风’,并非实指某种风邪或者气机,而是各种致病的因素。这些是即使躲在家里也很难避开的,多锻炼身体增加体质才是正道。”

王慧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时候王老翁拄着拐杖站在远处,一脸欣慰地看着。

等到授业结束,陆鹏和王老翁摆开棋盘,这老人家感慨地说道:“先生对我王家真是恩重如山,老朽真不知该如何报答啊!”

陆鹏笑道:“我也深受诸位厚待,您何必如此客气?”

王老翁轻叹一声,他深知能遇到这样的人物是一家人的造化,可惜这家里除了慧娘以外的几人,竟都不懂得珍惜。像他那愚笨的不肖子,就只想着去城里开店发财。叶氏也只想些歪门邪道,最可气的是他那孙子,放着这样的明师在眼前,竟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跟着其姐来学些东西,宁愿满山追着那头灰骡跑。

王老翁想着家里这些不成器的,一股悲凉之感涌上心来。

陆鹏劝慰道:“老丈是豁达之人,岂不知各人皆有缘法,万事不可强求的道理?”

王老翁点头叹道:“先生说的是。”

陆鹏微微一笑,啪地一声,说道:“将军。”

王老翁愕然看向棋局,已成必杀之局。他不由苦笑一声,投子认输,摇头叹道:“老朽这数十年来,也见过诸多人物,却从未有如先生一般深不可测。”

陆鹏的棋艺已升至宗师级别,一升级后王老翁便再难赢他。可见此老的棋艺大致在“半步宗师”之间。

此外,酿酒技能也离宗师不远了,现在陆鹏酿出来的雪梅酿,其味道已然超过了王良所酿,与王老翁不相伯仲。

要知道这是王家数代人长年浸淫的家传技艺,王老翁本人更是数十年的功夫,竟然被如此轻易追上,怎让他不感到惊叹感慨?

抛开棋局,两人随意闲谈。王老翁念及一年之期只剩下三四月,不禁暗叹不已。他对陆鹏不只是感谢和敬重,两人更是忘年之交,相处极为融洽。

王老翁虽然不舍,却也知道陆鹏这样的人物是不可能再多留的,也绝口不提此事。

如此日复一日,棋盘聚了又散,溪水乍凝还融,不知不觉间,转眼便到了次年春末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