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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骗子,你是个好人

歌舞团打包卖给老赵。

吴永仁的反应不大。

他必须得回家,歌舞团的日子迟早告一段落,只是卖给老赵他稍有微词。

不过二哥与以往不一样了,行事很有章法,他就没过于反驳。

赵杰比较激动。

老赵这个五百年前的本家太不当人子了,歌舞团卖给狗都不该卖给此人。

赵杰不断怂恿吴良继续干下去,甚至表示单干,被吴良结结实实骂了几句,气鼓鼓的打消幻想。

世上能‘龙场悟道’的也就一位王阳明,赵杰差的远。

第三日演出照旧。

晌午的演出很顺利。

下午一场有些小波澜。

吴小花同学首次遇见了土豪打赏。

土豪的长相很普通。

年龄不大,二十五六岁的一个女孩。

女孩个子不是太高,挤在很显眼的第一排,一张脸在吴良眼里非常清晰。

‘花瓶姑娘’现身后,女孩的眼泪哗哗的流,像是止都止不住。

轮到有偿提问环节。

这女孩出手相当大方,豪爽。

吴良给小花设置了十元一问环节,总计十个问题,外加一百元唱半首《读书郎》。

这女孩为了多和小花说话选择了包场,花500块提了十个问题。

且拿下了独家听歌权。

最后在吴良几人不断的催促下才红着眼眶退场。

回宾馆路上,吴良把歌舞团所有道具打包1000块卖给了老赵,并再三叮嘱老赵多请年轻胆大的女孩当舞蹈员。

露着白胳膊,大白腿跳舞更具吸引力。

再有王牌节目“花瓶姑娘”,歌舞团绝对通吃任一年龄的所有男女观众。

吴良拎着妹妹小花的写真,在老赵连连感谢声中出了驾驶室。

这一别,看似各自欢喜。

吴良却清楚,事情远没结束。

以老赵的野心,他醉心歌舞团时间不会短,时间越久,沉迷越深,离深渊就越近。

未来家破人亡应该不至于,搅的家中鸡飞狗跳是必然。

吴良本打算事后尾随老赵的歌舞团,适当时候举报把这个贪得无厌的人送进局子,以报屡屡要挟之仇,后来放弃了。

这种利欲熏心的人用不着别人煽风点火,会主动踏进火坑,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老赵哼着小曲留下一串快乐的尾气。

吴良浅浅一笑,拽上吴小花与吴永仁、赵杰一同朝宾馆走去。

一路上几人说说笑笑。

聊的最多的是今天的冤大头,那个不知姓名的女孩。

楼梯口,赵杰想起被骗的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女孩乐道:“那女的眼睛贼亮,谁想这么笨,连这样的小把戏都看不出来。”

吴永仁大笑道:“别吹牛了,你第一次见到‘花瓶女孩’不也傻愣半天,好意思鄙视别人?”

几人笑笑闹闹上楼。

与此同时,宾馆四楼的何静、俞飞红几人攀谈着出了房间往楼梯口走来。

“哎呦,我跟你们说,那孩子身世可怜哦,脑袋就端方在花瓶口上,小脸蜡黄蜡黄的,说话有气无力。”

“何静你肯定是被骗了,怎么想,人也没法活在花瓶里。”俞飞红断言道。

“就是,肯定是骗子,说不定是长的小,身体可以装在瓶子里。”

同行的范小胖一样不信世间有人会长在花瓶里,不假思索的声援俞飞红。

亲眼见证过奇迹的何静急着辩解道:“我开始也不信,以为是缩骨功。”

“缩骨功我亲眼见识过,成年人可以穿上四五岁孩子的衣服,后来一琢磨,花瓶姑娘才七岁不可能会缩骨功,除非家学渊源,从小就练这门功夫。”

“反正我不信。”范小胖脑袋摇的似拨浪鼓。

俞飞红微笑不语,神色说明一切。

何静很气恼,看到了个稀奇事,旁人完全不信,心里的窝火可想而知。

“我真想找来‘花瓶姑娘’放到你们跟前,让你们亲眼瞧瞧。”二楼楼梯拐角处,何静恨恨道。

同一时间,吴小花摇着吴良的手乐不可支道:“就是,不过还是今天那个姐姐最笨,我都跟她说那么多话了,她都看不出来是假....”

“假......”

“嘎...”吴小花的声音戛然而止。

吴良、吴永仁、赵杰纷纷愣在二楼上三楼的拐角处。

世间真有如此巧的事?

他们聊傻土豪正嗨,傻土豪“嘭”现身了。

说曹操曹操到?

不带这么玩人的。

何静如同木偶般也呆住了。

这几人太熟悉了。

不久前,准确说两个小时前刚刚见完,她为此淌了无数眼泪。

何静的目光慢慢流转,最后停在吴小花完好的下半身,没有截肢,双腿健全,脸色霎时间青一阵红一阵。

何静一秒数变的神情落在俞飞红眼中,她不由将事情猜了七七八八,打量吴良几人的同时暗叹江湖太小。

范小胖的观察不如俞飞红细致入微。

她刚要质问对面几人到底走左走右,就听何静咬牙切齿,厉声道:“骗子!”

吴小花吐舌藏到吴良身后。

吴永仁、赵杰刚埋汰完何静,正主突然降临不免慌了手脚。

吴良也有些头皮发麻。

对方一旦怒火中烧,以骗钱为由将几人扭送去派出所就万事休矣。

吴良顾不得再瞅许多男人心目中的女神俞飞红,曾在內娱一时风光无限的范小胖,连忙冲何静道:“这位姐姐,话可不能乱说。”

“花钱看演出属于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何静肺管子快气炸了,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被抓现行了,依然死鸭子嘴硬。

“她的‘花瓶女孩’不是骗人是什么?”何静脸色铁青的指向吴小花。

吴良脸不红心不跳道:“那属于杂技表演。”

“我...”何静粗气连连,呼吸急促的让人害怕她就地缺氧晕过去。

后知后觉的范小胖跳了出来,牙尖嘴利的打抱不平道:“你说是杂技,表演给我们瞧瞧。”

“道具已经卖了。”

“嘁...”

范小胖瘦削的脸颊上一副“我早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自得笑容。

“范小胖有你毛线事,搁这瞎掺和。”

吴良心中郁闷,避开咄咄逼人的范小胖对气呼呼的何静道:“这位姐姐怎么称呼,能否借一步聊几句?”

“聊什么?”范小胖八卦问。

吴良没搭理清澈的眼神里透露着一丝愚蠢的范小胖,目光锁定何静:“何姐你好,我叫吴良,这是我妹妹吴小花,兄弟吴永仁、赵杰。”

“何姐你是个好人,事到如今,我也不愿骗你,‘花瓶姑娘’这个节目确实有不当之处。”

“我们几人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才行此下策。”

歌舞团最后一场演出的时候,何静的表现历历在目。

吴良那会便认定何静是个情感大于理智的人,特容易心软,上当受骗。

所以在范小胖烦人的时候,吴良紧急改变了应对策略,从强硬表态‘花瓶姑娘’是杂技,是正规节目变为卖惨,攻心为上。

果然,心情平复了会的何静好奇道:“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吴良连忙将原身父母殒命矿洞,他们几人住桥洞挨饿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段令人潸然泪下的悲惨经历何静已然听过。

初次听,她感叹命运无常,麻绳总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此次再听,满是质疑。

“你小小年纪谎话连篇,小花你跟姐姐说,你哥哥有没有骗人?”

吴良无语:“何姐,没人会拿父母生命开玩笑?”

“你闭嘴。”

何静一瞪吴良,拽出他身后的吴小花,见吴小花哭唧唧点头,被人当猴耍的窝火气消了许多。

但一看吴良,又升起一股无名火:“你是亲哥吗?打游戏输十多万,让亲妹妹饿肚住桥洞,扮残疾。”

吴良认怂道:“我已经认识到错误了,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何姐给我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吧,钱也退你。”

一直没开口的俞飞红道:“能退钱就行,何静让他们走吧,我们也赶时间呢。”

“你们住几楼?”吴良掏钱的档口,何静问。

吴良老实道:“住3楼,最里面一间。”

何静没接钱,而是道:“不准乱跑,晚点去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