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明也要当学生
沿着人行道向着学校走去。
平遥一中本来就离家很近，只有步行二十来分钟的路程，爸妈也就放心他自己上学。
校门口的海棠花开依旧，学生们带着书包，洋溢着期待与朝气，走进了雕花的校门里。
梁绘急匆匆地从苏宴身边跑过，嘴里还叼着一个包子。
抬手看看手环，明明才七点四十多分，八点一十上课，八点算迟到，梁绘怎么走这么急？
看着梁绘跑到一棵海棠树下的长椅前，那里已经坐着两个同班的男生。
远远的，哪怕是一阶武者的听力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当然，用精神力探查大概可以知道，但那是偷听别人隐私了，精神管理法有规定。
毕竟，华夏人民从小学习武道，冥想精神，大凡好好每日修炼的，三十岁后少有没破限的。
但越早破限，代表天赋也越好，虽然不是绝对的，总有大器晚成。
如果人人都用各种各样的能力探知旁人的秘密，那还有秩序可言吗？
国家对这方面管理很严格。
梁绘胡乱两口吞下口中的包子，对长椅上坐着的男生问着：“咋样，过去了没？没来迟吧？”
其中一个麦色皮肤的男生挤眉弄眼道：“没，咋这么急呢，都说她们喜欢踩点到。”
努力咽下包子，梁绘瞪了他一眼：“王旭，不是你说的没看着后悔一整年的吗，刚才还发消息说让我别错过了，不然我至于这么火急火燎的吗？”
稍显圆润的男生嘻嘻笑着，拍拍王旭的肩膀：“别听他胡说，我在高二学长们那儿打听了，这一般都是七点五十分，刚好赶上了。”
“那就好，那就好。”
赏赐了王旭一个顶心肘后，梁绘坐下，三人并排坐在长椅上，不时打量着对面的街道。
轻轻的铃铛声响起，街道对面穿过一队青春活泼的少女。
她们三俩牵着手，笑容如朝阳般暖和人心，也如天空羽白的丝云空灵，轻快的笑声悦耳。
三人的目光像磁石的正极遇上了负极，再难移开。
消息灵通的他们，在昨天就听闻，高二有个小社团，是几个兴趣相投的漂亮女孩一起建立的。
修身的校服勾勒出青涩的弧度，少女皮肤白净，阳光下有莹莹光泽。
她们心灵手巧，改细了校服的腰围，裁短了裙子的下摆，毫不吝啬地展示自己的青春活力。
就在他们看得入迷时，苏宴看着对面街道，出声问道。
“你们在看谁呢？”
不假思索，梁绘回答：“我未来的女朋友。”
“真的？”
梁绘一激灵，觉得不太对劲，扭头看向身后。
刹那间，风停云歇，阳光穿透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海棠花落如彩蝶轻舞，飘啊，摇啊，落在了他的发梢间。
“哥，哥们，你哪位啊？”
梁绘愣愣地说。
苏宴也是讶然，灿烂一笑：“好啊，梁绘，装作不认识我是吧。”
看着背光下俯身看着自己的苏宴，梁绘才反应过来。
“不是，宴宴，你，不是，你！”
他和苏宴是发小，从小学就一个班级，过往他对苏宴有多熟悉，现在就有多语无伦次。
以前的苏宴，总是柔顺的黑发服帖地垂下，半遮眉眼，穿什么衣服都规规矩矩的。
至于生活中，朋友也并不少，但对不知心的人有距离感，礼貌而有边界。
换而言之，就是个模范学生。
认识快十年了，梁旭哪里见过这样，黑发蓬松扬起，露出半片白净额头，向来安静的眉眼神采飞扬，白色里衬袒下一粒扣子，解放脖颈的苏宴。
“说句话都说不清楚，不认识啦？”
的确不认识这样的你啊。
梁绘转过头来，小声嘟囔道。
“你们刚在看什么呀。”
另外两个男生也看了过来，不认识苏宴的他们只是愣了下，盯着他的脸多瞧了几眼。
很自来熟的王旭听到问题，立马笑得有些熟悉，那是苏宴经常在梁绘脸上看到的。
王旭伸手一指，指向快要跨进校门的少女们。
“就这？”
“就这。”
眨巴眨巴眼，感情大清早匆匆忙忙，就为了来校门口看女孩？
不理解。
抬手看了眼时间，嗯，五十三分。
拉起梁绘，说：“走啦，卡点进班不好。”
……
阳光破碎成千百片，从树叶间零落在教室里。
心终究还是平静不下来，想的都是迷雾里的世界。
讲台上，正讲解精神冥想精要的年轻老师慷慨地投入激情，内容不仅细致，讲解得更是生动。
但这和苏宴无关，他也想好好上课，认真听。
但他已经破限了，老师讲的那么一些冥想法的基础知识在他看来，甚至有更加深刻、正确的理解。
也不好做其他事情，就那么坐在座位上，想着关于青叶位面的事。
由于是在意识触碰那棵灰白迷雾世界中幼苗的青叶，才来到那个位面。
所以，称呼为青叶位面也算贴切。
苏宴有个想法，从过去的梦境中得到的启发。
他想创世，像上帝一样，至于为什么不像女娲盘古，苏宴觉得，以他在青叶位面的能力，还做不到。
但，并不是想创世就创世那么简单。
他在青叶位面的能力，取决于青叶位面。他不可能一念间繁花似锦，因为青叶位面连颗种子都没有，无视物种几十万年的演化。
当然，只是幻象倒是可以随便做到。
这是难点啊，没法凭空造物，又怎么创世？
心思不在课堂上，一整天都是混混沌沌过去，直到放学。
梁绘和王旭，连同几个同班的男生和苏宴一起从校门走出。
苏宴也不去想青叶位面的事，那固然重要，但朋友也不能冷落。
梁绘眉飞色舞，提议道：“时间还早，我们找个地方去玩吧。”
“可以啊，刚好我不想这么早回家。”
王旭勾住梁绘的肩膀，赞同道。
其他人也没有意见。
“哎，苏宴，你呢，听说学校隔壁商业大道新开了一家手办店，你不是向来喜欢手办吗？”
眨了眨眼睛：“去！当然去！”
手办啊，他从来不嫌多！
梁绘说的手办店离学校不远，几个男孩子打打闹闹就到了喧闹的商业大道。
这里风景又有不同，琳琅的橱窗摆放着各种精致，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漂亮的商品。
去路边的奶茶店买了几杯受众较多的奶茶，分给了每人一杯。
“谢了哥们。”
“不用谢。”
喝了一口奶茶，苏宴笑着说。
咬着吸管，王旭问：“梁绘，你说的手办店在哪啊，还有多远，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有没有传奇神念师的手办了。”
“嗯，如果有女武神的就更好了。”
王旭补充道。
“不远了，应该有吧，店挺大的，种类也应该比较全面。”
梁绘想了想，回答。
“诶呀，赶紧去了不就知道了？”
“走啊！”
……
一幢三层的小楼，偏暖色风格的装修，多用明亮的玻璃装饰。
走进去，店内此时空落落，没有一个客人，只有一个手拿一片白布的美貌妇人悠闲地擦着玻璃。
几个男生交换了眼神，再一致看向梁绘。
破案了！梁绘故意带他们来这儿的。
自己一个人不敢进来，带着大家伙一起来壮胆是吧。
梁绘低眉顺眼，默默站在苏宴身后。
苏宴：？
看了眼店里的美妇人，好小子，原来你不要求年龄啊。
看样子，不是店员，应该是老板娘了。
本来百无聊赖的美妇人，看着几个或背或挎着书包的大男孩在门口磨蹭，半晌没进来。
温柔一笑，很是亲切地说：“欢迎光临。”
“小帅哥，是想买什么手办吗？”
暗搓搓给了梁绘一下，在他吃痛中带着春风和煦的笑容走了进去，说：“对啊姐姐，我很喜欢手办，听同学说，这里手办种类多，就来看看。”
一声姐姐让美妇人眼睛都笑弯了。
“好的，小帅哥，姐姐这儿可有很多其他店里买不到的手办，都是费很大劲才订购到的。”
苏宴向着那些柜台去，王旭扫了一眼梁绘，带着另外几个男生进店去了。
梁绘也跟着进去了。
看着一个个大柜台的高大手办。
苏宴就喜欢这些一比一等大的手办。当然，店里也有小的，自己却不太喜欢，太精致的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