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学霸:我的知网通未来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51章 马导的奇妙冒险

马导费劲巴拉,差点儿功亏一篑。

但今夜,幸运之神难得眷顾了他,当他胡乱输入一串乱码,电脑提示密码错误,要求重新输入密码的时候,输入栏下边出现了一行提示:

「一到九,没有四」

马导:……

马导面无表情地在密码栏中输入一串数字,一到九,没有八,然后,就成功跳转到了电脑桌面。

桌面上,明晃晃挂着一个文件夹“平衡束理论”,点进去一看,里边装着两份大小不一的文档,分别命名为“平衡束理论1”和“平衡束理论2”。

应该是初稿和终稿吧。

正好,他一次性偷到位。

马导是老派学者,对计算机的使用并不如年轻人娴熟,但一些基本操作——譬如说接入移动硬盘,拉框选择全部两个文件,复制,粘贴——以他的计算机水平来说,还是绰绰有余的。

很快啊,马导赃物到手,大功告成。

真是太快活啦!

在快乐和得意中,这个早已被庸碌生活同化得麻木不仁的中年男人,胸中竟久违地升起一股年轻人的活泼与顽皮——

他忽然对当下所在的空间产生了无穷的探索欲。

马导脚步轻盈地将这方不大的宿舍逛了个遍,左看右看,似乎只是好奇,又似乎在怀念些什么。

“沈周你特么的,遇到你总没个好事!你那兄弟也真是的,不能喝酒就别喝啊,要不就烂醉如泥地吐一地,要不就哐哐耍酒疯,我真是服了我去……”

抱怨声与脚步声一同传来,马导如梦初醒,急忙从窗户翻出去。

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爬楼与之亦有异曲同工之处,三层楼的高度,马导向外一看,顿时就一阵眩晕。

心中有顾虑,动作上就慢了许多。

所以沈周与室友前后脚进入宿舍时,刚好看见窗外一抹淡黑色的余韵,然后是哗啦哗啦,哐当一声。

两人愣住,作为和谐社会中成长起来的四有青年,他们都是头一回撞见这种情况,难免反应迟钝。

半晌后,室友先叫:“靠,咱宿舍不会是进贼了吧?”

沈周心脏一紧,俶尔砰砰狂跳。

他扭头看见书桌上还亮着屏的笔记本电脑,冲过去一看,界面仍停留在“平衡束理论”的文件夹内。

不好,糟糕,坏了。

从钱老那里继承下来这台电脑时,带着几分怀念的心情,沈周没有改动钱老设置的登录密码,他觉得那个密码虽然简单,但也不是一下两下就能试出来的,怎么……

没功夫细想,沈周拔腿就往宿舍楼外追。

一口气跑下宿舍楼,遥遥望去,早已看不见小偷的踪迹,会是谁呢?沈周几乎瞬间就有了嫌疑人选——

马导。

他一秒钟也不敢耽搁,一路狂奔向物理楼,抵达那栋西洋风格三层小楼的楼下时,恰好一辆黑色轿车从楼侧为数不多的停车位中驶出。

轿车经过他时,车窗摇下。

急促的呼吸中,沈周看见马导那张模糊的、丑陋的、得意洋洋的脸从眼前一闪而过。

“呦,沈周,来啦。”

他一个恍惚,差点没站稳身子。

他失魂落魄地盯着黑色轿车不断地开远、开远,直到消失在视野的极限,黑暗渐渐笼罩下来,从远处荡来一阵悠长的耳鸣。

沈周摇摇晃晃走到路旁的草坪,跌坐在地。

完了

——脑海深处,这个声音不断回荡。

半小时后,沈周缓过来些,掏出手机打电话报警,他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只记得电话那端警察小哥十分惊讶的反问与质疑。

“什么?能说你的论文被导师偷了?”

“你是哪所大学的学生?”

“……请问你有证据吗?”

“如果没有证据的话,我们这边是不予受理的哦。提醒一下,你行为有可能涉及污蔑与诽谤。”

“偷论文的人是你的导师对吗?可对方既然是你的导师,他为什么呃、要偷你的论文呢?”

“你好,先生,请问你还在吗?”

“我郑重地警告你,报假警是违法行为。”

沈周不说话,沉默地挂断电话。

算了,他就知道警察局那些人指望不上,宿舍楼背面没有监控,他也没能在第一时间看清小偷的模样,虽然马导的嫌疑很大,但他手上确实缺少证据。

沈周揉了揉眉心,叹气。

其实……这事虽然严重,但也没达到天崩地裂的程度,他反应这么大,主要还是因为事情发展得太魔幻了……太魔幻了!

从他发现季哥的诡异行为,到安装摄像头、拍下季哥的整犯罪过程,再到季哥找他忏悔坦白、揭露马导的阴谋——

一个阴谋从产生到解决,本该是这样。

谁能想到马导这个老东西,不讲武德,利用季哥失败后,居然亲自翻进他的宿舍偷东西,最离谱的是还特么得手了。

见鬼,三楼那么高,怎么没摔死他呢?

人生没有彩排,处处都是戏剧。

太丑陋了这个世界,毫无美感可言。

沈周起身,掸掸屁股上的草灰,仔细想来,马导拿了他的论文,其实也没什么用,退一万步说,以马导的层次,就算真折腾出什么事来,估计也是漏洞百出、掀不起大的风浪。

以不变应万变,见招拆招吧。

登录进投稿系统,显示他的投稿仍在编辑初审阶段,虽然知道这才是学术期刊的正常审稿速度,但受马导没头没脑来这么一出的影响,沈周难免烦躁。

还不如投之前那家期刊呢,别的不谈,至少它审稿快、见刊快啊。

这一夜风雨欲来,凌晨时刮起滂沱的秋雨。

沈周被雨声吵醒,在床上翻了个身,听见室友三更半夜在悄声通电话,叽叽咕咕的,好像在说什么“宝贝,我错了”,“下次绝对不把你一个人丢下”,“什么包包,买买买”……

吵死了。

沈周皱起脸,重新翻回去脸对着墙睡。

清晨,雨渐停,沈周头重脚轻地爬下栏杆,听见隔壁床室友如雷的鼾声。

他随便收拾了下,披上外套,透过窗户看了眼天气,又从抽屉里翻出把雨伞带上,离开宿舍楼,冷风扑面而来,沈周脸色苍白,猛打了两个喷嚏——

感冒了。

难怪他脑子不清醒,原来是感冒了。

沈周愣站了会儿,病病歪歪地往校医院走,也不指望那里的医生给看出个啥来,主要就是想开点药。

他深一脚浅一脚,走得很慢,像只丧尸。

上午十点,沈周坐在校医院简陋的输液室中,浑浑噩噩地挂点滴,这里只有他一个病人,医生人挺好,怕他无聊,打开输液室老旧的挂壁电视,放猫和老鼠。

突然,季哥气喘吁吁地闯进来,大叫不好了,他的论文被马导给偷走了。

沈周看一眼季哥,继续看猫和老鼠。

这有什么好说的?他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