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各论各的
早上这顿，一人碗里两块厚厚的红薯，棒子面粥，连吃带喝，再配上点咸菜，早饭就这么简单吃完了。
外面的街道上，虽然也开有早点铺子，烧饼、油饼、面茶、糖饼、豆腐脑、焦圈儿、豆汁儿、羊杂汤等等，品类十分丰富，应有尽有。
但王红武没见过谁家会天天不做早饭，到外面吃早点去，再有钱也不能这样干，容易遭人嫉妒。
也就有时候孩子馋了，家长给三分钱，让孩子到外面买几张糖油饼，解解馋，过过瘾，或者早上起得晚，上班上学要迟到了，在家里做饭来不及，不得不在外面买着吃。
平时王红武家里，都是李兰早起先切几块红薯，把棒子面粥熬上，然后再去洗脸刷牙，等到大人小孩收拾干净了，饭也就做好了，早早吃完，早早上班上学，一点都不耽误。
“作业都带上了？”
“带上了。”王红娟背好跨包，头也不回的往院子外面走去，扎的双马尾辫子一甩一甩。
李兰在家门口看着他们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回头把碗筷给刷了，桌子收拾干净，她上班的红星副食店离家较近，不着急走。
王红娟上的初中在东边，和要去东直门外轧钢厂的王建是一个方向，坐上自行车后座，由王建骑着自行车捎带她一段路程。
这辆自行车是轧钢厂的，属于公家，王建作为后勤保障科的副主任，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时的使用权。
“早啊，红武。”
“早，一大爷。”
“又来找傻柱啊。”
“是嘞，谁让我俩在一个地方上班呢。”
“……”
跟遇到的街坊邻居打声招呼，王红武推开了中院正房的门，傻柱正坐着喝棒子面粥，吃咸菜，盘子上还放着几片烤的焦黄的窝头片。
桌上另一幅碗筷显然是傻柱的妹妹何雨水的，人家已经吃完，背上书包上学去了，傻柱还在磨叽，王红武怎么看他，怎么不着急。
“我不等你了啊。”
“唔……还有最后一口。”
傻柱嘴里含糊不清，仰起脖子，就着咸菜扒拉完了最后一口棒子面粥，放下碗筷，拿起王红武同款的军绿色带五角红星的挎包，推搡着王红武，走出了门外。
“催什么催啊，不会迟到的，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傻柱将自家的屋门一关就走，也不用上锁。
一方面是易中海对院里人的要求，现在是新时代了，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街坊邻居住一块这么多年，应该相互信任，上锁显得对街坊邻居有提防，这不好。
另一方面是傻柱懒得上锁，连自己穿的棉袄扣子都还没扣齐，指望让他天天拿着钥匙，锁门开门的，压根不可能。
王红武也不提醒他，走在路上冻一会儿，呼呼漏风，就知道棉袄扣子没扣好了。
“秦姐洗碗呐，我屋里刚吃完，你顺手帮我洗了呗。”
“成。”
“谢谢秦姐了啊。”
王红武顿时有些后悔，自己走着去上班得了，何必为了不让人看出异常，跟以前一样和傻柱一起走，这傻柱嬉皮笑脸的舔狗模样，跟他站一块，都觉得丢人。
“看到没红武，秦姐对我好吧？”
出了院子大门，傻柱还在乐呵的显摆。
“不是傻柱，你管秦淮茹叫秦姐？”穿越前看电视剧的时候，王红武就有这个疑问，现在有机会问问本人，实在憋不住了：“那我问你，见了贾东旭你叫啥？”
“各论各的呗，那咋啦？”傻柱理所当然，还颇有些得意：“我跟秦姐的关系好，叫秦姐她才答应，你看看咱院里，还能找出第二个吗？”
“像你这样的，院里有一个就够了。”
要是再多几个，这院里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尤其是六二年贾东旭死后，秦淮茹成了秦寡妇，贾家的门恐怕要被踹坏。
当然也有可能几个男的先打一架，输的人娶妻生子，赢的人继续跟寡妇不清不楚，王红武估计凭傻柱的武力值，肯定能打赢。
“也就贾东旭打不过你，性子还有点懦弱，要不然，换成其他有血性的男人，非得天天跟你打架，打不过你，拿牙咬也得让你疼。”
“我不就是让秦姐帮我顺手洗一下碗吗？免得下班回来碗不好洗了，贾东旭至于跟我拼命啊？”傻柱挠挠头，他还真没注意过贾东旭的脸色。
王红武继续说：“现在是顺手洗一下碗，将来顺手帮你收拾一下屋子，洗一下衣服，也不过分吧？”
“秦姐知情达理，温柔贤惠，这都是她顺手的事儿。”傻柱还没有觉出哪里有问题。
“如果你将来有了媳妇，你媳妇顺手给另一个男的洗碗洗衣服收拾屋子，那个男的还对你媳妇儿有想法，你是什么想法？”
“她敢！我揍她我。”傻柱一瞪眼，立马改口：“不是，我对秦姐可没什么想法，这不一样。”
“大家都是男人，你心里想的什么，你清楚，我清楚，比你还要大三四岁的贾东旭，更是门儿清，你谁也瞒不住。”
傻柱老脸一红，快走几步，不理王红武了。
从南锣鼓巷往南走，经过地安门东大街，南河沿大街，东华门大街，最后到王府井的大纱帽胡同，便是丰泽园的位置，一共两公里的路程，靠两条腿腿着去，三十分钟就能到。
“早啊杨大爷。”
“小武来上班了，挺早啊，诶，那是傻柱吧？怎么光顾着埋头往里走，也不理人啊。”
“杨大爷您甭跟他一般见识，路上被我说了一顿，心情不好。”王红武给杨大爷散了根烟。
看门的杨大爷将烟夹在耳朵上，好奇地问：“他那嘴皮子利索，吵架就没吃过亏，你还能把他说成那样？你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摆事实呗。”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傻柱压根儿反驳不了王红武的话，因为他真是那么想的。
“不聊了杨大爷，我上班去了。”
王红武走进丰泽园的后厨大门，任何一个饭店，后厨都是重地，平时闲杂人等不能进去，杨大爷就是守在门口的一关。
若遇到宴请外宾以及知名人士，更是严格检查巡视，连一只非丰泽园户口的苍蝇都飞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