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承诺

事后，宝玉轻搂着晴雯斜靠在塌上，宝玉轻抚着晴雯的发丝，眼中满是愧疚与疼惜，“晴雯，是我不好，今日冲动了。你放心，我定不会负你，你在等待几日我便迎你过门。”晴雯眼中含泪，别过头去，“二爷，你这话可莫要只是哄我开心，我原是个直性子，今儿个这事，我虽也有几分情意，但你若负我，我定不依。”宝玉将晴雯搂得更紧，“我怎会哄你，你在我心中与旁人不同，我既做了这事儿，便会担当。”晴雯微微点头，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但愿二爷能记得今日之言，莫要让我空欢喜一场。”两人相拥，室内一片寂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交织，似在诉说着这复杂而又缠绵的情感。稍作休息，晴雯起身帮宝玉清洗穿戴。她默默地拿起水盆和毛巾，走到宝玉身边，眼神中还残留着刚才的复杂情绪。她轻轻地为宝玉擦拭身子，动作没有了往日的灵动活泼，多了几分克制和内敛。

宝玉看着晴雯，想要说些什么来打破这略显尴尬的氛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晴雯为宝玉穿上衣衫，仔细地系着扣子，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似在压抑着内心的波澜。“二爷，以后莫要再这般胡来了，今儿个的事，若是传了出去，咱俩都没好果子吃。”晴雯低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宝玉握住晴雯正在系扣子的手，“晴雯，我知晓了，你放心。”晴雯抽回手，继续手中的动作，待宝玉穿戴整齐，她收拾好水盆等物。此时阳光从窗外透进来，洒在地上，却暖不了两人之间那微妙又紧张的气氛。

随后，晴雯拿来梳子为宝玉梳头，她的目光落在宝玉的发丝上，思绪却不知飘向何处。梳好头后，她退至一旁，“二爷，今日你可还有什么安排？”宝玉起身，整了整衣衫，“你在院子里休息吧，让碧痕、香菱她们，先跟着我去给老祖宗、太太请安吧”晴雯点头称是。

然而院门外，早早就等待着的贾芸，在院门外徘徊，正忐忑着不知如何是好，这时林红玉走了过来，“二爷，你来这里是来寻宝二爷的么？宝二爷估计这会子已经起了，你在等一会儿，”贾芸忙笑道：“多谢姑娘告知，我不着急，只是在这候着罢了。”说着，眼睛却看向林红玉，目光中带着几分羞涩与倾慕。

林红玉见他如此，心中暗喜，嘴角微微上扬，又道：“二爷今儿个瞧着气色不错呢。”贾芸挠挠头，“有劳姑娘挂怀，我……我不过是寻常样子。”两人一时无话，气氛却有些微妙。

微风拂过，吹起林红玉的几缕发丝，贾芸的心跳陡然加快，竟有些痴了。小红轻咳一声，“二爷，你再这般盯着我看，我可要走了。”贾芸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地道歉。

正在此时，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林红玉似是慌乱，急忙转身，手中的手帕悄然滑落于地，她却仿若不知，莲步轻移，很快消失在转角处。

贾芸回过神来，一眼便瞧见了那方手帕，帕子上绣着的花样精巧别致。他赶忙捡起，下意识地就想喊住林红玉，可抬眼望去，哪里还有林红玉的身影。贾芸拿着手帕，在原地怔了许久，心中似有千般思绪。这手帕带着林红玉的温度与香气，他轻轻摩挲着手帕，暗暗思忖不知何时能再见到林红玉，将这手帕归还于她，又或者，这手帕能否成为两人之间的一丝牵连。见宝玉带着丫鬟出来，赶忙把帕子塞到怀里，躬身道“见过二叔，给二叔请安，”宝玉赶忙上前扶住“快快请起，哪来的这么多规矩，你跟我到亭中来，”说罢便转身往凉亭处走去，到了凉亭指着石凳说“坐，不用拘束，”贾芸再次躬身“谢二叔，”随后便坐了下来，宝玉笑着打量贾芸，道：“你的情况我也大致了解了，这样吧，以后我若是出门就跟在我身边听用，在府中就帮着姐妹们，出去买些新鲜玩意儿就好，”随后转过头对着香菱说道：“去跟你袭人姐姐取三百两银子来，”香菱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取了银子回来。宝玉将银子递给贾芸，说道：“这些银子你且拿着，家里若是有外债就去还了，也给你家里置办些合用的物件，再带些，街面上的新鲜玩意儿回来，若有剩余便算作你的辛苦费。”贾芸忙起身接过，“多谢二叔信任，侄儿定当用心办事，不负二叔所托。”

贾芸虽口中应着，心里却还念着那手帕之事，只是在宝玉面前不敢表露分毫。正说着，远处有丫鬟来唤宝玉，说是老太太找他。宝玉便对贾芸道：“你今日且先回去，过两日再来府里，有什么事咱们再细说。”贾芸称是，待宝玉走后，他又拿出怀里的手帕，看着手帕上的绣纹，仿佛看到了林红玉娇俏的面容，心想定要找机会寻到林红玉，把手帕归还，也好再与她搭上话。

贾芸离开贾府后，一路都有些魂不守舍。回到家中，他将银子小心收好，脑海里却总是浮现林红玉的身影和那方手帕。

他走进屋内，看到母亲正在做针线活，便上前说道：“母亲，我今日去了贾府，宝二爷很是看重我，往后我就在他门下做事了。宝二爷让我帮着采买些新鲜玩意儿，还让我跟着他出门听用呢。”贾芸母亲停下手中的活计，看着儿子，眼中满是欣慰，“我儿，这是好事。你可得好好做事，莫要辜负了宝二爷的信任。那宝二爷是个心善的，你在他身边定要尽心尽力，不可耍滑偷懒。”贾芸连忙点头，“母亲放心，我定当努力。”母亲又道：“在贾府那样的地方，人多眼杂，你行事要稳重，不可莽撞。与人为善，但也不能失了自己的主见。”贾芸应道：“儿子明白，定不会给母亲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