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酋长的脑袋
匆忙躲过沃尔克的拳锋,查尔斯抬起胳膊刚想反击,却惊讶地发现双拳像瘫痪了似的无法挥出!
“草!”
不是“箭矢和投掷类武器”吗!拳头也算?
短暂的愣神让查尔斯脑门上挨了好几拳,被打得头晕目眩,温热的血液自头顶流下。
好吧,既然如此.....
定了定神,心中有了一些猜想的他虚握左拳,全神贯注地估算着两人之间的距离。
沃尔克的鼻梁!沃尔克的鼻梁!
瞅准机会,查尔斯一拳挥出。正在逼近的沃尔克一时收不住,竟像是主动把脸凑到对方的拳锋上似的——
砰!
被强化过的直拳正中沃尔克的脸,一下就将这个小胖子击昏过去。他仰面倒在地上,两行鼻血喷了出来,鼻梁更是歪歪的,显然已经骨折。
“噢~~”
原来是这样!
不知怎么搞得,寡言指环似乎将拳头也认定为一种“投掷武器”,必须要瞄准目标才能打出一拳。
有了这个例子,查尔斯一下子理解了这件封印物的功能。“强化威力”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点,它的主要价值反而在于对自身无效攻击的抑制。
本质上讲,这个青黑色的扳指并不能改变波恩上尉口中“武士‘粗笨’的灵能”,只能强迫佩戴者去粗取精、逼自己养成一击致命的战斗风格。
之前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天下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
“谢谢!”
看到沃尔克呻吟着苏醒,查尔斯觉得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多留无益,忙向菲尔德大师行礼告退。
“等等!”
将失望的眼神从沃尔克身上收回,大师缓缓开口道:“虽然已经赐予了小理查,但打造这件封印物也耗费了教会不少资源。”
“我不知道你为他做了什么,但女神在上,我不能让兄弟姐妹的利益白白受损。”
说得倒是头头是道......那你还让沃尔克动手?
心中的怒火只燃烧了不到半秒钟,查尔斯突然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听这刁老头的意思,该不会是要钱吧?
想到经常背着奉献箱,挨个中队募捐的劳特巴赫神父,他觉得这个猜想很有可能,立刻在心里盘算起自己的经济实力:
我攒了大约330银郎,身上还有零零碎碎七八个铜角子,这个月100银郎的津贴和50银郎的非凡者补助马上就要发下来了。
这几天在城里吃饭可能还要花10个......不,7个银郎!
该死!之前每个月只拿50银郎津贴的时候根本攒不下钱!
......应该可以按揭吧?
“看架势,你们很快就要跟蛮子有一场大战......”
“只要你带一颗酋长的首级回来,这东西想用多久都可以。”大师的话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否则,还是让教会来保管吧——小理查那边你自己去解释。”
酋长!?
查尔斯觉得这要求简直荒唐的可笑:
北境蛮族由大大小小几十个部落组成,只有每个部落的头人才能被称为酋长。他们统领各自部落的行政和军事,身边永远有一群拥有“巴图鲁”称号的精兵守卫。有些大部落的头人则被称为大酋长,他们受到的保护更加严密。
在战前,出访厄尔曼的酋长一般由市长或将军对等接待;开战后,北境大大小小的酋长们都上了帝国的悬赏单——赏格不是银郎,而是爵位和封地!
跟蛮子拼死拼活打了一年,查尔斯连酋长的影子都没见过。这个安坐在抚远堡的老头倒好,张嘴就要酋长的脑袋!
“大酋长也行,上不封顶。”
大师冷笑一声,不等查尔斯讨价还价便挥了挥手。
一瞬间,汹涌磅礴的灵能几乎让查尔斯的灵感过载,他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人,而是横亘于群星之间的某种庞然大物。恍惚间,他彷佛看到一个巨人般的神秘黑影在朝自己走来。
轰——!
查尔斯感觉整座神庙好像都在剧烈排斥自己,整个人像被攻城锤砸中似的倒飞出去老远,直飞到了神庙门外的大街上。
躺在地上的他好半天才倒过气来,感到阳光无比刺眼,浑身的骨头像散架了似的,没有一处不疼。
他艰难地爬起来,神庙内部重新隐入深不见底的黑暗。
菲尔德大师在里面,沃尔克也在里面,说不定还有什么别的妖魔鬼怪藏着,他们也许正在那片漆黑中看着自己......
看着神庙周围寻常的街景,刚刚经历的一切让查尔斯感到一股强烈的不真实感。如果不是疼痛和鲜血,自己说不定会以为那只是一场噩梦。
抬起右手,拇指上这枚青黑色的扳指是如此真实。
查尔斯一瘸一拐地向军营走去,心里计算着在阴影神庙找上门来之前,能把这东西赖在手中多少天。
要是能拖得久一点——最好有个一年半载的,等自己彻底习惯这种战斗风格,甚至将其化为一种本能后再还回去就好了!
可惜,作战计划不是拍着他的脑袋制定的。
在查尔斯被打出神庙后,鼻梁骨折的沃尔克捂着鼻子不甘心地抱怨着,发出嗡嗡的声音:“大师已经贵为序列7的「潜行者」了,为什么要给区区一个「刺客」这么大面子?”
按照神庙的计划,寡言指环原本是要交给即将突破到序列8的他使用的。
“‘区区’一个刺客?别忘了,你还只是个武士呢!”
鲁卡迪大师平淡的话语里带了一丝火气,沃尔克见状连忙俯身致歉。
他知道,刚刚自己要是能成功把查尔斯揍翻,大师就会顺理成章地表示这件封印物他还无法掌控,为了他的安全,恕不外借。
可惜对方脑筋实在快得惊人,连他自己都想为查尔斯的临场发挥叫好。
如果充当背景板的不是自己就更好了。
“大战在即,整个抚远堡都在全力配合你们这些大兵,神庙方面也不好直接忤了一个军官的面子,让他在下属面前难做人。”
扭头望了望大门,大师阖上双眼,语气逐渐阴冷下来:“不过,战场凶险......他要是死了,还得靠你把封印物带回来......”
说着,整个人竟逐渐变得透明,须臾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您的意志,就是我的行动!”
得到大师的暗示,沃尔克眼神中浮现出一丝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