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水之气门
亥时末，月明星稀。
独自在房中等候的李于很是无聊。
前世今生，他都是个闲不住的人。当然，别人闲不住，是在做事，他闲不住，是在搞人。
很多时候即便不是出于本意，他也会莫名其妙的得罪人，无意间就拉起仇恨。
就比如大四那年，他找校友代写论文，校友帮他写了，结果他把名字也抄成了校友的，然后自己论文没过，校友也被通报批评。
反正无聊，点开系统耍耍。
当即，系统界面就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宿主：李于】
【年龄：十九】
【身份：不详】
【本领：游泳专精】
接着是第二道界面……
【奴仆：赵五】
【身份：李于之奴、鱼档老板】
【本领：游泳专精、杀鱼技巧、捕鱼之法】
【羁绊：护主心切】
这道界面的下方还有很长一段空白，就像一张表格，等着宿主去填写。
李于心想，这应该就是敌人被转化之后的数据界面，被转化之敌的信息都会在此公布。
虽然现在只有一个赵五，但只要自己能打开气门，提升真气修为，以后自然能将这里“填写”得满满当当。
想到此处，李于忽然有种大胆的想法。
只要系统空间足够，那自己每天就只做一件事——拉仇恨。
顺眼的，就化敌为友，所有的敌人都成了朋友，咱老李是不是就无敌？
漂亮的，就化敌为妻，在这里应该没有一夫一妻制吧！所以咱老李得多吃点腰子，补肾要从小抓起。
有本事的，就化敌为亲，义兄义父都行，只要能给好处，别说义父，您就是我亲爹。
看着不爽的，就化敌为奴，若能拉出一支忠诚的奴隶大军，带甲十万……陛下，你为何要谋反？
实在厌恶的，就化敌为鬼，王霸之路上，总是白骨森森……
正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之中，门被推开了。
陈立言刚一进屋，就看到一个脏兮兮的毛头小子，毫无半点规矩，歪坐在那里傻笑。
“咳咳！”
陈立言负手皱眉。
听见咳嗽声，李于才回过神来，当即起身，微微拱手。
毕竟有求于人，自己还是要稍微懂点礼数。
“老先生，在下李于，请老先生把脉，看看能否开气门？”
陈立言没有应声，只是双眼微闭，伸出一只手来，做拈指状。
李于当即把手腕伸过去，有些期待的看着陈立言苍老的脸颊。
半晌过后，陈立言微微皱眉，但很快，眉头舒展，脸上竟有些惊喜。
他收回手，依旧背在身后，又看了看窗外的月华，低声道：“朗月高照夜，精气汇聚时，气流如海汇，人已暮迟迟。”
李于忙问，“老先生此言何意？”
陈立言转身，摸了摸胡须，微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于。”
“住在何处？”
“城南后井坊。”
“原来如此之近。”
陈立言心下感叹，如此之近，未曾想到竟就有个百里挑一的能开气门之人。
“老先生，我能开气门不？”李于再次询问。
陈立言笑而不答，而是继续问道：“年岁几何？”
“十九。”
“有点晚，但也不算迟，”陈立言点点头，却又问道：“李于，你可愿拜老夫为师？”
一听这话，李于有些诧异，但很快明白过来，应是自己能开气门，这老先生立即起了收纳之心。
想想也对，能开气门者，百里挑一，本就是极其稀缺的人力资源。
同时，李于也感到兴奋！
这一次，招恨体质没捉弄咱老李，咱老李居然也是百里挑一的能开气门之人。
不过，拜师什么的，还需考虑一番。
见李于沉思，陈立言没有打扰，而是坐在一旁，静静等候。
俄顷，李于直接问道：“请问老先生，拜你为师，可以学到什么？”
听到这带着些许质疑的问话，陈立言微微皱眉，但心下却极为不满。
他乃是这翰墨书院第一人，身份虽不比那些吃皇粮的，但地位绝对尊崇。放眼这山阴地界，想拜他为师的人岂在少数？此时主动招收弟子，竟还被质疑！
简直是岂有此理！
气氛一时有些沉静，默然间，李于竟看到陈立言头顶冒出一缕青烟，汇聚成数字。
【仇恨值：二】
虽然仇恨值还很低，但李于却没搞明白，自己是哪句话招惹到这老先生了。
想来，还是招恨体质在作怪。
即便自己走在大街上，随便找一人，只要那人看见自己，头上多多少少也会冒出一点仇恨值。
只是没想到，这位看着颇有修养的老先生，竟也是这般。
“罢了！”陈立言轻叹一声，想到能开气门者着实难寻，便不予计较，当即回道：“拜老夫为师，能学到什么，还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但有一样，你现在便可拿到手。”
“什么？”
“开气门！”
“此时便能开气门？”李于有些迫不及待。
“你乃水之气门，开之最易，不出一个时辰，老夫便能为你打开。”
听到这话，李于当即不犹豫，跪下拜师……
一套繁琐的拜师礼后，李于被陈立言带到一处塔楼上。
此时夜深，看不见这楼外景象，但却能感觉到晚风吹拂，清凉拂面。
楼中，五道屏风，各有颜色，金、绿、蓝、红、褐是也，各有五字，金、木、水、火、土是也，与五色一一对应。
这时，陈立言说道：“李于，你乃水之气门，便坐到那蓝色屏风之下。”
李于依言坐下，盘膝双腿。
陈立言走近，忽而伸出左手，按在李于头顶。
霎时，一股清气徘徊，犹如沐浴春光，更似水波荡漾。
李于不自觉的产生情感共鸣，儿时的歌谣在嘴巴里打转：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于睁开眼睛，只觉得腿不疼了，腰不酸了，精神越来越足了。
这身体状态，与刚刚简直判若两人。
李于可以明显的觉察到，体内有一股涓涓细流，从“肾”出发，缓缓流遍全身。
怎么说呢？就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让人很满足的养生足疗。呃……正规的那种。
这时，陈立言说道：“人有金木水火土五道气门，分别位于体内心肝肾脾胃，一一对应。初始气门只能打开一个。李于，你的初始气门为水，对应身体部位正是肾。”
“多谢师父。”
李于活动活动身体，有种说不出的畅然。
最直接的感受还是那个地方，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正如一头累不死的牛。
气门一开，新的人生已经到来，这一次，从“肾”出发……
“李于，为师给你立下三条规矩，你当谨记。”
“师父请讲。”
“不骄不躁不淫，尤其是淫，对水之气门危害最大。”
“这……”
李于有些不理解。
水之气门从肾出发，却要人不淫，就好比让猫儿守着鱼缸，那能不偷腥吗？
陈立言正色道：“水之气门者，修炼最易，正所谓，上善若水任方圆，万般功法自得全，但修行之路也最为艰难，毕竟红尘之中，人心浮华，多少水之气门者，最终都没能抵住诱惑，到不了远方。”
说出“远方”二字，陈立言走向楼外，看着楼下的夜色，深深长叹。
然而李于却没把这番话当回事，心里嘀咕：现在已开气门，想必已有真气修为，只要能使用化敌系统就好，至于修炼之路，以后再说。
心下这般想，但嘴上可不会这么说。李于点头，“师父放心，弟子定当养德修身，不触犯这三条规矩。”
陈立言嗯了一声，又道：“为师近日有要事在身，需离开几日。三日后，你再来书院，为师传你名刺，此后便是我翰墨书院的正式弟子。”
“弟子告退。”
李于往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