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失态的古之斗帝
“桀桀桀，八万年了，本帝终于又能重生了！”
此时，一连串的怪笑声响起，声音苍老嘶哑，似是远古之音，却又有丝丝癫意传来。
“果然如此么......”
听着脑海中的不断传来的癫狂笑意，凤清儿唇角微弯，露出森冷的杀机，而她的双眸则是缓缓闭合。
......
灵魂之海
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苍茫阴翳，一望无际的水面有着一层虚幻迷离的色彩不断飘动，随着一朵朵水花的溅起，泛起点点晶光，如同漫天星辰，不断的闪烁着。
突然，整片水面剧烈翻滚，无数暗流涌动，一个又一个漩涡出现，轰隆隆的搅动着，层层叠叠，彼此包容。
原本如同星海般的水面，不过刹那就支离破碎。
伴随着水面的破碎，无数海浪席卷，露出了下方的幽深晦暗，点点晶莹四散飘动，如同无数星辰坠落深渊。
“呜——”
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不断的拨动，浓郁的混沌雾霭翻滚，似乎整片苍茫都在后退，露出了一片完全寂静的水面。
水面一片晶莹，如同幽深静谧的星海，与四周大浪汹涌的海面形成了鲜明对比。
可偏偏二者就如同阴阳太极般，彼此衔接得浑然一体，有特殊的道韵弥漫，没有丝毫突兀。
虚无空间微微扭曲，只见一道身影悄然浮现在平静的星海上。
那是一名老妪，身形矮小佝偻，如干枯的木柴，血肉干瘪，仅仅一层老皮包着骨头，面庞上的褶子层层叠叠，如同小山一般堆积，将一双三角眼挤成两条细缝，有丝丝癫意从中射出。
她此时伸出一只如同柴火般的老手，虚空抓去，一种奇异的波动传来，有着浓郁的帝道法则流淌。
“让老婆子我看看打开棺材的人是谁？”
老妪森然一笑，露出了一口腐臭暗黄的烂牙，视野中凝聚出无数道虚幻的丝线，有丝丝仙光缭绕。
在她的注视下，一根根丝线扭曲，展开成一幅幅画面，彼此融合，化作一段又一段记忆光影。
时光倒影！
这是每个修士成为八星斗圣后皆会拥有的能力，而斗帝更是可以扭曲倒影，复写现实！
虽然会根据改写历史的程度而引来不同程度的天罚，一般斗帝是不愿意动用的。
因为最轻的代价就是不朽的道基出现裂痕，影响未来的道途，这对于那些成帝的天骄们是无法忍受的！
但不得不说，这种能力十分禁忌，也是十分的......诱人！
此时，在老妪的干预下，凤清儿过往的记忆，就如同幻灯片一般，被一帧一帧的翻看。
不过——
“为什么有许多画面皆是有迷雾遮挡？”
老妪此时很是恼火，在她视野中的不少画面上皆是有一层朦胧的迷雾，不断的翻滚时，投射出大片阴影，遮挡视线。
甚至有不少画面本身就是一个漩涡不断旋转着，流淌着不可名状的色彩，只是一眼，就能让人心神恍惚，灵魂颤栗。
见此情景，老妪不得不加快了翻阅的速度。
“有了！”
某一时刻，老妪动作突然一顿，目中露出些许精芒，她终于找到一副清晰的画面，灵魂之力探入。
只见那是一片废墟，无数尸骸倒在地上，堆积如山。
那些尸骸显然已经不知死了多长时间了，它们呈现为青白色，五官扭曲，似是有着无尽的痛苦，一条条蛆虫从腐烂的面皮下钻出，爬向眼眶，化作脓，浆的眼珠仅仅只是几个呼吸间就消失不见。
“好久没见过这种场景了......”
老妪低语，她看着画面中的场景，似有些怀恋，随后她就看到在脓黄的尸/水中，不断有着躯体挣扎。
随后一头头肢体扭曲，身裹破布的怪物，从尸堆下挣了出来，似是在嘶吼，争先恐后的扑了上去。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看着面前血腥的一幕，老妪的眉头不由的皱起，这看上去也不像是什么傀儡，就算当年纵横天下的“她”也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不过以后倒是可以试试！”
老妪眼眸中的癫意更浓，似是要化作火焰燃烧，她继续看向眼前的画面，只见其中的视角在不断的被拉升。
一座座城市接连浮现，昔日的繁华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凉，四处都是堆积如山的尸骸，扭曲的怪物漫无目的在街道上游荡。
“这是一整个凡人国度都变成了这样？”
老妪脸上的褶子颤抖，无数腥臭的黏液从中滑落，她看到了一座庄严厚重的古城内，有着数百上千的怪物如同外界般，漫无目的的游荡着。
时不时发出嘶吼，隔着岁月长河从画面中传来，荡漾着些许苍茫的气息。
不过与外界不同的时，那些怪物身上遮挡之物皆是繁复厚重，颜色鲜妍，竟是能分得清生前的等级。
这明显就是一座皇城，这么看来整个国度都陷入了这种诡异的禁地。
老妪眉心跳了跳，虽然“自己”当年在证道的过程中，也没少屠宗灭族，可仔细想来也不过数千万罢了，可是如今再看画面中，竟是至少有十亿人被波及。
虽然这样的一座凡人国度，在浩瀚无垠的斗气大陆上如同恒河沙数般，不知凡几，可是画面中的人变成的这幅样子，还是让老妪感到很是稀奇。
就在这时，画面的视角再次被移动，只见一道身影出现，自街道上走过。
“这是——”
老妪皱眉，尽管对方的面容模糊，依旧被那恼人的雾气遮挡，不过从那娇小的身形与身上服饰来看，显然是一位小女孩，而老妪的只是稍微打量一下后，就转移到了对方的手上。
只见那是一枚头骨。
尽管那枚头骨看起来很是粗糙，表面凹凸不平，以老妪目光来看，这不过是最为劣质的那一种，不过不知为何，她的心中却是传来些许恐惧。
老妪一怔，自从“自己”成为斗帝以后，除了那件事让她感到恐惧以外，她竟是又出现了这种感觉。
这是——
不等老妪琢磨，接下来画面中的一幕，却让她彻底失去了风度。
只见那枚头骨上绽放出一圈圈波纹，不断扩散时，那些堆积如山的尸骸仅仅是刹那间就有无数血色光芒涌动，注入头骨中，而那些堆积如山的尸骸上的腐肉干瘪，连带着枯黄的骨头跌落，化作无数碎屑。
而那些游荡的怪物们，则是猛然停下，随后一缕缕晶莹从它们眉心掠出，融入头骨，而那些怪物们则是轰然倒下，同样有血色光芒涌动，步了那些尸骸的后尘。
“这是在吞噬血肉精华和灵魂！”
见到这一切，老妪惊呼出声，认出了画面中正在发生的一幕究竟所为何物，随后她便看到，随着那名小女孩的走过，所到之处，皆为尘埃。
而小女孩手中的头骨在不断的血肉、灵魂精华的注入下，竟是不断变得晶莹，空荡荡的眼眶中，竟是逐渐变得暗沉晦涩，似是有灵魂逐渐诞生。
“承天秘宝——”
一声尖锐的声音在灵魂之海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