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消失殆尽
医院外的凉亭里。
刘羽递过来纸巾，“刚去拜访你们院办的领导了，想把你调到体检科或者后勤。”
林末不自觉的皱起眉头，“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这是要干嘛？”
刘羽皱眉道：“你没有看出我这是在挽留你吗？我已经做出让步了，同意你继续留在医院工作了，只是换个轻松的岗位，难道你以后都要过今天这样的日子吗？”
林末的手拂过脸颊上的指甲刮痕，此时的伤口有些肿胀的不适感，她沉默片刻后开口道：“刘羽，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都不是工作的问题。”
刘羽的表情里闪过一丝懊悔，但很快就消失，“林末我可以保证，只要我们结婚，林太太的位置和我名下的财产永远都是你的。”
林末觉得有些可笑的说：“然后你还是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程娜娜，何必呢，既然想要潇洒，干嘛非要摆一个老婆在那里。”
被戳了痛处的刘羽自知无理，但又觉得林末一直揪着那件事不放，恼羞成怒的说：“你还真是跟你妈一个样子。”
林末闻言立刻站起身来。
妈妈李兰和刘羽家算是旧识，自然是了解林末家里的情况的，刘羽的这话就是在把她妈离婚的原因归结于不会审时度势，仿佛在告诉她男人出轨只要认错，女人就应该原谅。她自然是忍不了这个气，当即就扔下不要再来找她的话转身就离开。
这一刻起，林末觉得内心曾经残存的一点负担，彻底的消失殆尽。
接下来的几天，林末都异常的忙碌，除过值班就是奔走于各科的会诊，唯一让她高兴的就是，那对中年夫妇终于同意解剖。
周五林末终于在晚上八点的时候忙完，换下白大褂，帽T配长款羽绒服，随手拿起桌上的鲨鱼夹把头发挽起来，就直奔医院门口的便利店。拿了几瓶啤酒，休假标配，还有一些零食和面包，出门的时候又突然折返回来，买了满满一盒关东煮。付完账，林末推开玻璃门从便利店里出来，一阵冷风刮来，她把关东煮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把帽子扣在头上。
她一边吃着关东煮，一边站在路边准备打车，车子昨天送去保养了。忽然马路对面响起一声明显故意的车喇叭声，她下意识的抬眼看过去。
一辆扎眼的红色大G，旁边的顾子川一身白色的派克大衣，好像去理了发，两侧的头发短得贴着青皮，工装裤配黑色靴子，整个人高大俊朗，英气逼人。
她这几天忙的早就忘记两人要去散心的事情。林末有些抱歉的上了车，“这周有些忙，要不就算了，睡到自然醒也算是散心了。”
顾子川听罢淡淡地笑，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怀里的关东煮，和胳膊肘上挂着的啤酒。
林末注意到顾子川的目光，于是拿起一串关东煮递了过去，迟疑的问：“要吃吗？”
本以为顾子川会拒绝，没想到他竟然一把握住她的手，然后把吃的送进嘴里。
温热宽厚的手掌把林末略微冰凉的手包裹的严严实实，她莫名的有些不好意思，等顾子川吃完后，有些不自在的拢了拢耳边的发丝。与此同时一道身影突然朝她身上压了过来。林末被吓了一跳，唯一能做的就是屏住了呼吸。
然后，顾子川低头俯看着林末，轻笑一声，伸手把她身侧的安全带拉了过来，“姐姐，没系安全带。”
林末错愕的没回过神来。隔了好久，才大笑着缓解刚才的尴尬，“啊，哈哈，看我这脑子，上班上的都糊涂了。”
“兰姨定了九华山庄，说让泡泡温泉，放松一下，两天两夜所以今天晚上就要出发。东西兰姨已经提前收拾好了。”
林末顺着顾子川的目光，转头就看到后座上有一个中型的旅行手提袋，李兰女士这次还真是少有的周到，要知道以往都是让她自己收拾的。
顾子川接着说道：“路程还远，如果累的话就睡一会儿，储物箱里有毛毯。”
林末盖上羊绒毯子，合着车里的暖风，困意逐渐袭来。
等林末再醒来时，车子早就到达目的地。一旁的顾子川正认真的拿着铅笔在速写本上画这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林末已经醒了。
林末悄悄的凑了过去：“画的什么？”
瞬间，速写本被合上。
林末好笑的接着说：“还不给姐姐看啊，看来画功怕是退步了吧。”
顾子川：“那也比某人的睡姿好看。”
“哎呀，知道顶嘴了。”
“赶紧下车吧，不知道的以为你来停车场泡温泉的。”
两人一边说笑着一边走进订的四合院。刚一踏进院子，瞬间就被建筑风格吸引了，宁静清幽，古色古香，院内绕回廊，植修竹，点美石，格调清新秀雅。
林末转了好久才去换的衣服。换好后，院子里的温泉不见顾子川的踪影，想这小子还挺窝心的，知道给她留个舒心的空间。
于是一步步下到了池子里，可突然一个身影一跃从水面出来。顾子川闭着眼睛甩了甩头上的水，剩下的水顺着冷白色的紧硕胸肌一路向下，划过巧克力状的八块腹肌，流入若隐若现的人鱼线。
顾子川刚才泡的有些无聊于是在水里憋气游了两下，此刻甩掉脸上的水，睁开了眼，视线与林末的目光撞上，她的半截小腿正好踏进水里，修身的泳衣外面穿了件白色的纱衣，漏出线条优美的脖颈和清晰可见的锁骨。定格了几秒，顾子川的目光微微偏移，他懒懒地说：“水温不错。”说着起身拿起放在岸边的浴巾搭在了身上。
“嗯，是挺好的。”林末收回了视线，很快走进了水里。随后听着顾子川走远了，僵硬的背瞬间放松了下来。
不是，泡个温泉，有必要潜到水里吗？他是顾三岁吗？
心里面正抱怨着，突然林末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医院急诊的号码，清了清嗓子，忙接通电话。本以为是同事记错了今天值班的总值班电话，没想到竟然是妈妈李兰被送到急诊的消息。
林末连忙从温泉里起身，顾不上披上浴巾，赶忙叫了已经回房间的顾子川。两人赶到医院已经接近凌晨，林末正好碰到前往急诊会诊的秦落。
秦落边走边说：“阿姨是急性心梗。”
林末不死心的问：“确定吗？”
秦落把急救120上拉的心电图递给林末，果然，典型的“红旗飘飘。”林末朝急诊跑了过去，却没想到在急诊门口遇到了刘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