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五人还是回了孟府,一来孟府那个阵法的事还没解决,现在离开孟府探查的难度又增加了不少。二来,祝珩没跟着一块过来,他还在孟府。
孟尧熙这件事多少还是影响到了孟家人,孟怀安也没多大心思招待他们,于是五人没有过多盘旋便直接回了院子。
江雨画突然在这时咦了一声,引得众人看去,只见她仰头望着天,满脸疑惑:
“又下雪了……”
之前在孟府赴午宴时,就下了点不算起眼的小雪。
后来跑去收集证据,告发孟尧熙,大家也就没多在意。
在府外也没见到雪,无人在意。
一直到回来,对温度敏感的江雨画才发现天空中又飘起了细细的雪粒。
陈凌志没想那么多:
“下雪就下雪呗,很奇怪吗?”
江雨画还在思考,一听这话,立马反驳道:
“你没听人家说这里从来不下雪吗?而且就算要下雪,这个时间也未免有点太早了吧?
况且……我印象中,咱们刚才在外面,还没那么冷,也没有下雪。只有在孟府——”
水清心犹疑着接过话:
“你是说,这雪有问题?”
季云合盯着空中的飘雪,忽而灵光一闪:
“你们在这盯着雪的情况,我去府外看看。”
说罢,他运起灵力,迅速朝外面去。
天色渐暗,视线愈发昏暗,府中下人只觉一阵凉风吹过,并没有察觉那是一个人。
季云合很快就来到府外,他发现外面要比府中暖和许多,而且外面也没有下雪。
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张隐身符贴在身上,而后召出本命剑。
剑仙宗筑基弟子都会进入剑阁,若是有缘,能得一把剑成为自己的本命剑。若是无缘,便只能空手而归,自己去打造一把属于自己的剑。
季云合的那把剑,便是从剑阁得来的,名为流云剑。
出来这段时间,还没遇到过需要他拔剑的情况,便也一直在灵府中没召出。
如今召出流云剑,是为了御剑到孟府上空,查看情况。
只是没想到,季云合刚要飞入孟府上空,就感受到一股阻力。
他拧了拧眉,没有选择强硬地闯进去,而是飞到更高的地方,一直到感觉不到阻力,便停留在孟府上空查看。
这个高度的孟府上空,同府外一样没有下雪,也没有那么冷。
而那雪,是在低一些有阻力的地方凭空冒出来往府中落的。
整个孟府就像是被一个看不见的罩子罩住,罩子里自成一个世界一般。
难不成这也是转运阵的作用?
为了试探这阵法,季云合拿出一张瞬移符,尝试着瞬移到院子里。
失败了。
这里绝不只有转运阵,还有一个藏在背后看不出深浅的阵法!
得到这个答案,季云合才回到孟府门前,光明正大走了进去。
看门的小厮在心底疑惑,这季仙师什么时候出去过?
终于等到季云合回来的几人赶忙迎了上去:
“如何?”
“进去再说。”
季云合示意大家进房间。
等到坐下后,他环顾四周,问了句:
“祝珩师兄呢?”
自他们上次去吃午宴回来之后,就一直没见到祝珩了。
赵时然摇头:
“不知道,前面我们还去祝珩师兄房间门口叫过他,但是没有任何回应,估计是不在,也不知道去哪了。”
这倒也无可厚非。
他们五人身上都有一枚玉佩,感应到遇到危机时刻,祝珩自会知晓并瞬移过来。
其余时候也不是非要守在他们身边。
季云合见状,便也没说什么。
只有水清心坐在一旁垂首不语。
“你们在院中,这雪一直在下吗?”
季云合隔着窗户看向外面似乎变大了的雪。
几人点头:
“是的,而且这雪越来越大了,周围也越来越冷了。”
就连其他几人也明显感受到了温度的变化。
季云合将自己在府外的发现说出来,并将那本书拿出来重新翻阅。
“一定是还一个我们不知道的阵,我们得找出来。”
几人也凑上去一起看,将所有可能对上的阵法挑出来,再仔细对比一番。
终于筛出一个最有可能的阵法。
缚命阵,一种强行将家族命数留下来,维持繁盛假象的阵法。
这种阵法,以转运阵为阵眼,藏在转运阵底下,叫人难以察觉。
整个阵法都需要转运阵不断提供气运来维持运作,阵法能捏造出原本的人,但那些人只会一直重复遭遇大厄之前所做的事情,除非有启阵人带领或操控。
但这种阵法终究是为天道所不容的逆天阵法,最多只能持续五年。只是这一点鲜为人知。
越接近五年时限,阵内时间流速便越快,还会发生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情,一直到阵法崩塌。
书上还特别标明了,如遇此阵,须尽快摧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阵法崩塌的威力不容小觑,极有可能会导致大范围的生灵涂炭。
“天呐,如果真的是这个阵……”
陈凌志倒吸一口冷气。
季云合神色凝重:
“必须要尽快摧毁!”
缚命阵阵眼在于转运阵,而转运阵阵眼则是被指定之人。
“可是——孟尧熙不是已经被抓了吗?照理说这阵眼已经被毁,可这阵法还在继续啊?”
赵时然不解。
“该不会是要让孟尧熙死了才算是真正的被毁吧?”
江雨画猜测道。
水清心点头:
“也不是没有道理,那左右那孟尧熙明天就要被斩首了,我们只要确保他不会被救走就行了吧?”
“或许吧……”
季云合不知怎的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太对。
他再次看向窗外,却发现原本暗下去的天色如今却亮了起来。
陈凌志揉了揉肩膀,这几日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他的修为也还没到可以连这几天都不睡觉还神采奕奕的程度。
“那也就是说,只要明日孟尧熙一死,事情就都迎刃而解了。我们也就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他一边说一边推开门,伸展着胳膊:
“咦?今天这天怎么黑得这么慢?往日不是早就天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