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金蝉脱壳
方伯光走后,王禹山又慢慢地踱着步子,走进了陆飞虎的房间。
王禹山一进来,还没等落座,就急切地问:“陆总镖头,刚才方老板来这儿说了那么长时间的话,我不好进来打搅。但我总觉得这个人有点奇怪的样子,不知他和你说些什么呢?”
听了王禹山的这一番话,陆飞虎心里“咯噔”的一声,这不是明摆着对自己不信任吗?先前,他就怀疑李长安派王禹山来是为了监视自己。现在,王禹山这么不客气的一番问话,更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他的心里很不高兴,但是他的脸上却一点也没有表露出来。他只是淡淡地说:“他只是过来闲聊了一阵子。”
王禹山显然不相信陆飞虎的这一说法。他慢慢地坐下,看着陆飞虎,皮笑肉不笑地说:“陆总镖头,虽然李大人让在下来协助你,但是我心里很清楚,我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协助你呢?不给你添累赘就不错了。但是,既然李大人让我来了,我总得尽一份心,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在巡抚衙门当差十几年,换了几任巡抚,然后又是改朝换代,从大明到了大清,可我一直就在巡抚衙门里。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可是,每一任巡抚大人上任,却都会把我留在身边,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陆飞虎不知道王禹山为什么会说这些话,他只得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王禹山又问:“那陆总镖头想知道吗?”
陆飞虎的心里忽然很烦躁,因为他本来是想在方伯光走后,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透,装作上茅厕,到外面仔细地查看一番,对这座宅子和院子的详细情况做一番观察。找好一个退路,万一晚上出现了非常情况的时候,他可以抛弃那三个箱子,带着闯王图逃出去再说。可王禹山却来和他罗嗦起来。因此,他的心里很不快。虽然他也知道王禹山在巡抚大人的眼中是很重要的,但是,对自己来说,确保闯王图不出事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情,他都可以不管。所以,他很冷淡地说:“王先生,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打听别人的事情。所以,您刚才说的那一些,我并不想知道。当然,如果您愿意说,我也会洗耳恭听。”
王禹山没想到陆飞虎竟然会这么不给他面子。他的心里很不高兴,他本来不想再说什么,可是,他也深知自己此行的任务。所以,他把心头的无名之火往下压了压,尴尬地笑了笑说:“那是因为在下对湖北的各种势力都了如指掌。每一任巡抚大人都对在下有一点依赖。”陆飞虎刚想说上一句恭维的话,王禹山却一摆手制止了他,王禹山接着说,“我说这些话并不是为了炫耀我有多么的了不起,更不是炫耀自己在巡抚衙门里面有多么得宠。其实,我想说的意思是,陆总镖头心里有什么难办的事情或者有什么疑惑,不妨说出来,王某也可以帮你参谋一下。”
陆飞虎说:“多谢王先生的一片赤诚之心。那么在下现在就有一事要请您帮一个忙。”
王禹山眉头一展:“什么事?陆总镖头尽管说。”
陆飞虎说:“这件事我们待会儿再说。现在,我想请李鹏飞先陪您在这儿喝茶,我去一趟茅厕。等我回来后我们再商量,您看如何?”
王禹山没有想到陆飞虎会这么说。他真的是有点苦笑不得。
陆飞虎走到门口,冲着隔壁喊了一声:“鹏飞,你过来陪着王先生喝茶!”
李鹏飞和王武平在吃过晚饭以后,见方老板来和陆飞虎谈事儿,便很知趣地到隔壁路天成的房间里去了。此时,他们正和路天成以及三个趟子手闲聊天。听见陆飞虎呼唤,赶紧过来了。陆飞虎抱歉地冲王禹山笑了笑,便起身走出房间。
陆飞虎一边往茅厕的方向走,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四周。茅厕在院子的西南角,他走到茅厕的门口时一回头,草棚正好挡住了西边两间正房的门口。也就是说,只要他进了茅厕,住在西边第二间的那一胖一瘦两个人就看不见他了。进了茅厕,他一看,这是一个露天的茅厕,自己如果从茅厕的西边墙头翻墙而出的话,就连索命三鬼也是看不见的。他的心里忽然想出了一个主意:待会儿,自己可以装作上茅厕,然后趁他们不防备,从茅厕的西墙翻出去,就在墙外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对方见自己进了茅厕很长时间没出来,必然起疑,等他们进来一看,发现自己已经跑了。他们必然会连夜追赶,至少也要到外面四处搜寻。然后自己再乘他们不备,依然从茅厕外翻墙而入,悄悄地潜回房内。安心地睡觉。等天亮以后,再与大家一起起程赶路。这样做虽然不能彻底摆脱他们,但是至少今天晚上应该可以安然度过。
回到自己的房里,陆飞虎对王禹山和李鹏飞说:“今天在路上,你们大概也听到了索命三鬼的话,他拦截我们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这三箱珠宝和瓷器。”
听了陆飞虎的话,王禹山和李鹏飞都很吃惊。王禹山当然知道其中奥秘,但是他依然很吃惊。他吃惊的是这么机密的事陆飞虎竟然要当着他和李鹏飞的面说出来。他急忙咳嗽一声,那意思很明显,就是不想让陆飞虎说下去。
陆飞虎却从他的眼神里已经看出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就是有关闯王图的事王禹山是知道的。也就是说,李长安说这件事只有两个人知道是不对的,他李长安至少还告诉了一个人,那就是王禹山。可是眼下,陆飞虎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件事,他必须迅速地做出决断。所以,他假意没有领会王禹山那一声咳嗽的意思,接着说道:“李大人让我护送这三箱珠宝是假,他的真实意图就是让我为他护送半张纸,这半张纸是闯王李自成亲自绘制的半张藏宝图。本来,巡抚大人是不让我把这件事说出去的。因为这半张图太重要了。一旦在路上出了事,我们这些人恐怕谁的脑袋也保不住。本来我是不该说的,可是,我不说又怎样呢?其实这件事,在我们遇到索命三鬼之后已经不再是秘密了。虽然大家都没有问,但是,我相信,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
陆飞虎说到这儿,他停了一下,看着王禹山。王禹山叹了一口气,说:“既然这样,我们也只有齐心协力,共度难关了。陆总镖头,你从茅厕一回来,我就看出来,你已经有了一个主意,不妨说出来。”
陆飞虎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王禹山和李鹏飞。
王禹山听了陆飞虎的话,陷入了沉思。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比较好的法子,不然今天晚上恐怕要有一场恶战。但是,他又想这会不会是陆飞虎的金蝉脱壳之计呢?
陆飞虎早就想到了王禹山会有什么想法。他看着沉吟不语的王禹山,冲着他很干脆地说:“王先生,我的这个主意只有一个漏洞。那就是我一旦带着那半张图私逃,您就无法向巡抚大人交差了。”
王禹山能够想到陆飞虎会猜出自己的心意,这他倒并不害怕,因为这一点陆飞虎迟早都会知道的。早一点知道不见得就不好,最起码会让陆飞虎在行事时会有所顾忌。但是,他没想到陆飞虎会直接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这使得他很尴尬。否认吧,这就是事实,是否认不了的。承认吧,今后在一起会很尴尬。可是,他转念一想,面对陆飞虎这样的江湖老手,遮遮掩掩反而不如光明磊落的好。所以,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做出很诚恳的样子说:“既然陆总镖头说到这个份上,我如果再躲躲藏藏的就不够朋友了。那么今天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说实话,这半张图关系着李大人的前途命运,说严重了,也关系到李大人的身家性命。这么重要的一个东西交到你陆总镖头的手里,李大人不放心也是很正常的,这一点我相信陆总镖头是能够理解的。”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一下,两眼直视着陆飞虎。
陆飞虎点了点头,说:“这一点从李大人让您王先生带着两位教头跟随护镖的那一刻起我就很清楚,对此我很理解。其实,如果李大人不安排人监视我,那反而太不正常了。所以,我今天把这些事与王先生当面锣对面鼓地说开,免得我们大家把话都藏在心里互相怀疑提防。”说到这儿,他沉吟了一下说:“刚才我想的那个办法,我知道王先生是很担心的。担心我会携图私逃。其实,这也是情理之中的,如果我真的那样做,您是无法回去向李大人交待的……”说到这儿,他停下来,看着王禹山,等着王禹山表态。
王禹山微笑着说:“陆总镖头,要说我一点也不担心,那是说假话。但是,我们目前的处境我也很清楚,索命三鬼和那五个人,只要其中一伙向我们动手,另一方必然乘虚而入。到那时候,我们恐怕很难应付。再说,方老板到底是站在哪一边,我们并不清楚。所以,我想赌一把,我赌您陆总镖头说的都是真心话。其实,在目前这种情况之下,我也只能按照您陆总镖头的说法去做了。”
王禹山如此痛快地同意了自己的这一想法,倒确实出乎陆飞虎的意料之外。他正想进一步与王禹山、李鹏飞商量一下具体的行动计划,却听到外面传来了伙计的说话声:“大公子,您来了!”
听见伙计说大公子来了。陆飞虎和王禹山情不自禁地都探头向外面看去。
此时,外面的天色还没有完全黑透。借着傍晚微弱的光线,陆飞虎发现方伯光的儿子方树名中等身材,步履矫健,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书。他知道这就是内藏暗器的独门武器——铁书。方树名径直进了方伯光的柜房。
陆飞虎和王禹山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方树名的到来,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索命三鬼中的张大毛看到方树名进来,对吕无病说:“大哥,这小子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他来干什么的呢?”
吕无病说:“你没有听到伙计称呼他为‘大公子’吗?看来他应该是方老板的儿子。至于他来干什么还不好说。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不会是来帮咱们的。”
于魁败在了娄全保的手里,心里一直觉得很窝囊,一肚子的火没处发。他接过吕无病的话茬说:“如果这小子敢坏咱们的事,我就做了他。”
吕无病看了他一眼,慢腾腾地说:“老二,千万不要莽撞。从他的这件兵器来看,应该是江湖中很少见到的铁书。那么他就可能是‘铁书圣手’东方冲的弟子。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恐怕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今天晚上,我们还是先看看动静再说吧。我想,那五个人也该动手了。”
在西边的第二间房子里,那一胖一瘦两个人也看到了方树名的到来。胖子还是笑眯眯的,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在埋怨瘦子:“依着我,在山路上一追上他们就立刻动手,那么现在宝图恐怕就已经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可你说先到前面探探路,然后再杀一个回马枪,这样万无一失。好了,一探路,探出来个‘索命三鬼’,现在又来了一个硬茬子。我们的任务就更难完成了。”
瘦子却两眼看着门外,没有说话。胖子以为他在看什么,探头往外看了看。门外什么也没有。胖子不高兴了,他不高兴的原因是他说了那一番话,对方竟然根本不搭理他。他说:“郑少岩,你到底有什么想法?说出来让我听听。别老是闷葫芦似的。”
瘦子说:“魏宽,你别老是埋怨别人好不好。当时我说先到前面探查一下,你不也很赞成吗?”
原来,这两个人都是闯王起义军中的将领。闯王的部队被打散以后,他们两人跟随着闯王的部将郝世杰躲进了深山之中,隐蔽了起来。
郝世杰在从湖北撤出来的时候,留下了眼线,并约定有紧急情况可以飞鸽传书。从武昌到他的山中的根据地,有十几个联络站。武昌城中有什么紧急情报,便会用飞鸽传书的方式告诉下一站,然后下一站再用飞鸽传书的方式告诉自己的下一站。这样,一站传一站,很快就会把消息传到郝世杰的手中。昨天,郝世杰接到了飞鸽传书,说是闯王的藏宝图有半张落在了巡抚李长安的手中,李长安正让虎威镖局以护送寿礼为名,将这半张闯王图送往盛京。他立刻叫来了有“快剑手”之称的郑少岩和被人们称为“飞索罗汉”的魏宽,让他们带上三名亲兵,立刻出发去追赶虎威镖局的镖队。他们从军中挑选了五匹最好的战马,一路追了下来。
两个人虽然武功高强,但是由于多年在军中,对江湖中近年出现的一些人物他们并不知道。他们不知道方树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但是,他们根据以前跟随师父学武时了解到的一些江湖知识判断,凡使用这种奇门兵器的人,一般来说都有非凡的武功。所以两个人都觉得很棘手。魏宽表面上看上去像弥勒佛似的,整天笑呵呵的,其实,他的脾气很暴躁。现在,他已经有点沉不住气了。
郑少岩想了想说:“你着急有什么用?眼下,我们要先想办法弄清楚那个大公子到底是什么人?他来是干什么的?然后我们才能看情况采取行动。”
魏宽说:“那万一被别人抢了先机,我们怎么办?”
郑少岩笑了:“你呀,怎么就不动动脑子呢?那个陆飞虎是吃素的吗?谁想从他的手中夺宝,必然要付出血的代价。他们愿意出手就让他们出手好了。我们就在这儿盯着,到时候我们正好可以来个渔翁得利。”
“可是,如果人家和你一个想法,也想等着咱们先出手呢?”魏宽还是不服气。
郑少岩说:“从这儿到盛京,路途遥远。我们急什么?我们就跟着他们,把他们盯紧了。李定国将军在燕子山还有两万多人的队伍。只要我们跟紧了,等到了燕子山,我们就可以提前通知李将军,把他们团团包围在燕子山下,那这半张宝图还能飞了吗?”
魏宽说:“我们怎么了解这个大公子呢?”
郑少岩说:“你到门口,叫伙计给我们送壶水来。”
魏宽明白了:“哦,你是想向伙计打听。”说到这儿,他眼珠子一转,“可我觉得伙计不可能告诉你。弄不好,你反而会打草惊蛇。”
郑少岩笑了:“我知道,这会儿你已经平下心来了。”
魏宽又把他那双小眼睛眯缝起来:“你怎么知道我的心里就不烦了呢?”
郑少岩说:“因为你的脑子又开始转了……”
魏宽又不耐烦了,他打断郑少岩的话说:“别别别!千万别卖弄你那一套陈词滥调。我还是替你说了吧。”郑少岩笑眯眯地看着他,却不说话。魏宽接着说,“人一生气大脑就不会思考了,心平下来,智慧升起来。你是不是又想说这一套啊?”
郑少岩说:“我什么也不想说,我就只想问问伙计,他家大公子叫什么名字。”
魏宽说:“光知道叫什么名字有什么用?你要知道他来干什么?他会不会妨碍我们?”
郑少岩说:“这你就放心吧。这一切我们早晚都会知道的。”
魏宽到门口喊伙计送壶水来。
很快,伙计提着水壶来了。他放下水壶,问:“客官,还有什么事吗?”
郑少岩却说:“没有什么事了。”魏宽一下子傻眼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郑少岩,脸上写满了疑问。
郑少岩却好像没有看到他似的,自顾自地端着茶水。
伙计一只脚已经迈出门槛了,郑少岩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问道:“伙计,刚才是不是一位书生来住店啊?”
伙计收回了迈出去的那一只脚,转回身来笑了:“客官,您误会了!”
郑少岩把刚刚凑到嘴边的茶杯放下了,说:“我误会了?”那语气和眼神分明是在鼓励伙计说下去。
伙计果然就说了下去:“客官有所不知,刚才来的那一位不是什么书生,也不是来住店的,他是我们老板的大公子。”
郑少岩好像根本不信,他一边摇着头一边说:“你怎么说他不是书生呢?我刚才分明看到他拿着一本厚厚的大书。不是读书人,谁会拿着书呢?”
伙计这回笑得更灿烂了:“客官,我看到您来的时候背着一把剑,我想您也是练武之人,怎么看不出大公子拿的是什么呢?”
郑少岩笑着说:“怎么看不出呢?那就是一本书么。”
伙计忽然一本正经地说:“客官,我告诉您,那的确是一本书,可那本书却不能读……”
郑少岩这回竟然把他那双小眼睛瞪起来了,脸上写满了吃惊,他打断了伙计的话说:“什么,还有不能读的书?不能读那还叫书吗?”
伙计觉得又可笑,又有点不耐烦了:“您别打断我好不好?”
郑少岩也一本正经地说:“好!我不打断你。那你快告诉我那到底是一本什么书?”
伙计说:“那是一本铁书。是我们大公子的独门兵器。”
郑少岩还是忍不住插了嘴:“可那东西怎么能当做兵器用呢?”
伙计心里想,这小子别看背着一把剑,看来是一个滥竽充数的家伙。他撇了一撇嘴说:“他那本书是用精钢打造的,书页翻开都是锋利的刀刃,中间还有飞针呢。”
郑少岩还是傻头傻脑的,他歪着头问:“我也是习武之人,怎么没有听说江湖上有人用这种武器呢?哦,我明白了,你们家大公子肯定是自己发明的这个武器。”
伙计更加不屑地说:“这回您可又错了。我们家大公子的老师可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铁书圣手’东方冲。”
郑少岩脸上竟然露出了恭维的笑容:“你可真是见多识广啊!我猜,你家大公子有这么大的来头,他一定是在官府中做事。”
伙计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回您猜对了一半。我家公子以前确实曾经在衙门里当差,可是几天前他刚刚辞官不做,回来帮着老板打理这间客栈了。”
郑少岩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这可真是可惜了,在衙门里当差多威风啊!”
伙计刚想接口说话,却听到方老板喊他。便急忙跑了出去。
伙计走后,郑少岩立刻由一个傻呆呆的人变成了深沉的人。魏宽又笑了,说:“想不到你还真会演戏啊!还真让你套出了不少东西。要不是老板喊他,我们还会知道更多的东西。”
郑少岩却没有理他,过了好大一会儿,郑少岩才说:“我们知道的已经够多的了。”
魏宽说:“那你说,他是对我们有利呢?还是不利呢?”
“暂时还不能确定,这要在以后的日子里看看再说。”
“什么,以后的日子里?你是说,我们要在这家客栈里长时间的住下去?”魏宽诧异地问。
郑少岩说:“如果我猜得不错,明天他会和我们一同上路的。”
魏宽更加吃惊了:“为什么?”
郑少岩这回却不耐烦地说:“没有为什么,我就是这样的感觉。我看还是睡觉吧。”
魏宽说:“这么早就睡觉啊?”
郑少岩说:“赶了两天一夜的路,我就要累垮了。你如果不累,你就盯着点,我先睡了。”
说完话,他还就真的上床躺下了。刚躺下,他又说了一句:“有什么情况你叫我一声,可千万别擅自行动啊!”
然后,郑少岩就闭上了眼,不一会儿就真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