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仍在继续
深夜,宇智波秋靠在牢房一面墙的角落,他的精神高度集中。右手处,被咬破的食指垂于地面,时不时有蚊子大小的血色小人,小心翼翼逃出牢房,在暗部的监狱中探索。
下午,同宇智波悟的交谈并没有让他看见脱罪的希望,宇智波贤仁更是全程没有开口,悄悄地来、悄悄地走。
情况很糟,但他上午的欲擒故纵起了效果。
纲手耍起你不让我帮,我偏要帮的小性子,直接了当住在了他的牢房门口,至少短时间内,他不会被莫须有的杀死。
宇智波秋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如何从牢房中脱身。
宇智波贤仁二人离开后,他并没有闲着,而是继续使用改良版超兽伪画,不断制造难以被人察觉的血液小人,在牢房中游走勘察。
逃跑的代价很大,不仅会坐实他的罪名,宇智波族内,为了保护名誉,更是会花大价钱通缉他。不仅如此,宇智波秋一直眼馋的木叶秘术、资源等等,都会化作泡影。
不过,若情况糟糕透顶,让他看不见希望,宇智波秋也不会犹豫,迅速叛逃再从长计议。
暗部的牢房,对于普通人来说的确结实,对他来说不算问题。
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如何脱离暗部忍者的追踪,尽量避免与忍者交战。
特别是旗木朔茂。
短刃凌厉的刀光,时隔多日,仍令他印象深刻。
鲜血不断流失,转变为侦察小人,宇智波秋手脚冰冷,脸色愈发苍白,仍未停下。
他的身体素质很强,强到让他本人都忍不住想夸一句超人。
他的身体也很虚弱,许多伤口还未完全愈合,便再度受伤,留下伤疤的同时也使得他的皮肤格外脆弱,一阵风吹过,就像无数根针在皮肤上刺。
这还是明面上能见到的,身体内部更是惨不忍睹。
高强度战斗,让筋腱、肌肉等不堪重负,拉伤、断裂数不胜数,更别提好几次以一敌多,让人打得口吐鲜血、内脏破裂。
宇智波秋体内的暗伤,就如同致死效果触发前的前置条件,经过一段时间的累积,已经接近爆发的边缘。
更别提他初生牛犊不怕虎,生生电炼自己数日。
牢房外,纲手抓着薄被,心思全在宇智波秋身上。她想帮忙,可自己的一系列迷惑行为,已经让宇智波秋心生隔阂。
恐怕,不会接受她的帮助。
想到这,纲手又有些后悔,波澜壮阔的山峰上下起伏。
该怎么修补关系?
吱呀,出口处大门被推开。
大蛇丸迈着大步,面无表情走近,直奔纲手。
相较怎么和宇智波秋修补关系,纲手更应该考虑如何弥补替她受罪的大蛇丸。
“纲手,老师派遣了特殊任务,现在离开这,回去准备,明天启程。”
大蛇丸风风火火,略过牢房内的宇智波秋,如同一台打字机,传递完三代的命令。
他是第一个,到了这儿却和宇智波秋完全没有关系的人。
预定的休息,才过一天多一点,就被安排了新任务。
三代的意思,明显不想让纲手继续搅局。
纲手想通后,继续赖在原地,一副无赖模样,敷衍地回答:“不去,老头子又不是没人用了,我才休息两天不到,不去。”
大蛇丸并不意外,他早有准备。
只见,他拿出一个卷轴,递给纲手,示意她过目。
纲手接过,打开看了几眼之后,表情瞬间不淡定,
“不可能!”
“没有不可能,铁证如山,明日内部审判敲定之后······”
大蛇丸侧过头,稍稍观察牢房内面色苍白的男人。
卷轴从纲手手中滑落,她同样看向宇智波秋,这一次,她选择坚定内心的想法,
“不,在真相探明之前,我不会离开!”
她的表情不似作假,但这一次,大蛇丸没给她面子,
“纲手,庇护一个犯人,乃至拒绝村子派发的任务,因私废公、黑白不分!你有没有想过,你每拖延一天,前线就会有更多的人死去,眼前的宇智波不该死,他们难道就该死?”
大蛇丸语气低沉,怪罪的意味很浓,他一步步靠近纲手,纲手因心虚不安地后退,直到靠在墙壁之上。
“你是一名忍者,初代的孙女,三代火影的弟子,如今的三忍,未来木叶的火影候选人之一。二十多岁的年纪,你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收起你的童心,如何处置罪犯是一件严肃的事情,战争更是如此!”
他的严厉与说教,一改往常。一方面,纲手的行为着实太过任性,还一直要踩在边界线上。火影的权威在木叶是绝对的,以任务为理由对村内忍者中的号召性也是绝对的。
另一方面,大蛇丸窝了几个月的火,如今有机会,情绪不免加重。
纲手被逼到角落,还想奋起反抗,
“我只是···只是想报答他,真的,我无法原谅害死绳树的人,也无法原谅伤害···。”
她很惊慌,因为大蛇丸说的没错,她利用血脉上的优势,任性地胡闹。
可她每每想到绳树,每每见到宇智波秋捂住胸口,愧疚之情就如秋日的野草疯长,吞噬掉她。
纲手的状态,让大蛇丸脸色稍微好了一些,他轻轻摇头,
“走吧,明天的任务很重要。”
纲手停在原地,许久没有动静,默默听完一切的宇智波秋,忽然开口道:
“纲手,你只是无法原谅自己。你常常忍不住去想,如果自己在绳树的身边,也许一切就会不同。或许自己能早点醒悟,让村子重视医疗忍者,让更多的医疗忍者出现在前线,绳树就不会死。”
大蛇丸面色微变,纲手却觉得自己心中的某一方面被宇智波秋的话所触动。
的确,她时常去想如果,如果这个,如果那个。
可她的弟弟已经死了,残破的尸体埋在泥土中,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
宇智波秋继续说道:
“你感到愧疚,这种愧疚无法弥补,又因为你对我所造成的伤害,而一同转移到我的身上。你想弥补我,不仅是弥补我,也是弥补你已经无法弥补的人。我才是被顺带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