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灵阴谋之初神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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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四恶情‘怨’(下)

彩蛋

天渊之巅公道第三者所禅恒院,禀善远远就看见在灯下等待的人儿,蹦过去,陷入她怀抱。

像异地再见的伴侣,多么幸福

“嘿嘿,小蓥蓥,我回来啦~”

她只是虚抱住她,任由禀善抱得紧,一身小孩子气,温柔的嗓音将事实描述地滴水不漏:“不是被主上唤去去孔召那了吗?”

禀善幼稚地扭来扭去,肆无忌惮撒娇:“不管,我待在你这不也一样,反正我的绩效指标在佻鹬那保着。”厚脸皮又不管不顾佻鹬的死活了。

她被逗笑,点了点禀善的鼻尖:“你啊,玩忽职守了。”

禀善半引导着她往屋里去,似哭诉般示弱:“呜~孔召太坏了,他们那边都被他包圆了,没有我的地盘,我的地盘不在这里,呜呜。”

她自然知道禀善的意图,装作无奈道:“那今晚留下,让我陪陪你怎么样?”

禀善欢呼雀跃:“好耶!小蓥蓥好棒!”

珠光红的帷幔似乎落覆在每处墙面,给本就不是真相的事实再添上一层谎言的险恶,遮遮掩掩,令人遐想,就是走不出,找不到。

蓥攸,真正的蓥攸驻足在气派牌匾之下,仰头想着院内被隐瞒许久的禀善,听着她们的对话,恍惚自己离家更久,细细密密的疼在冰冷的‘心脏’作祟,蓥攸不得不承认,自虐的方式能很好地体验七情六欲所在。

我也不得不承认,剖析下属的心理活动是个不错的娱乐项目。

……这病啊,是要人吞刀子才能好吧。

————

衿婪的占有欲源于没有安全感、恐惧或对再次失去我的担忧,但控制欲与占有欲不同,她的占有欲只会让她内耗,好比她对我与身边人的交往只会感到嫉妒,即使这种交往只是正常的社交,这身边人指的就是被她称作余孽的万界大陆的我的子民。

而解决问题的根源,是安全感的填充,我给不了她安全感,即使给得了,那也是本末倒置,太短暂,所以我打算让她学会如何通过控制我的行为和决策来获取安全感。

尽量详细地转述自己的意思之后,万刑眉头一皱,温和的面庞破裂,十分不理解且觉得诡异。

我叹气,同样不理解在意向化神中的表达为什么会变得迟滞,再次解释我这么做的意图:“至少这么做我能确保万界大陆人民的安全,衿婪因为我而对我的身边人虎视眈眈,时刻想着万界大陆何时覆灭,这本事就不是什么好事。”

万刑尽量保持理性,沉声道:“我以为您是想这么培养她来着。”

黑暗流动,两个于此地耀眼非常的光源行举不一,竟也窥得生命奄奄气息。

我自顾自地托腮思索,回复着万邢的话,却又像是说给自己听:“你觉得其中有阴谋很正常,更可怕的是,我不能确定衿婪是否已经有了这种想法。”

他微微一笑,对目前所发生的怪异的一切深觉好奇:“您不对劲,这就像……痴男怨女。”

万邢这话我不爱听,他似乎也看出我沉默的原因。

一脸惋惜:“唉,问题是该怎么解决衿婪因占有欲过强而可能会伤害到您的身边人,更大的问题是您不能通过让她学会如何控制您伤害您而不去伤害您的身边人,您应该让衿婪去控制她自己而不是去控制您,我们可以,试着沟通。”

他试图与我共情。

我耐着性子,少有的露出深陷情爱的样子:“你还是不懂我的意思,衿婪此时还并没有伤害到我的身边人,也没有要对这个关系进一步发展的想法,所以我有意引导。”

万邢恍然:“您蓄谋已久啊……其实,一个健康的关系应该是建立在相互尊重和信任的基础上的,是全心全意的信任,先前有这种信任吗?”

我摇头:“貌似是没有的,我忘记了,没有谁是可值得信任的人,那只是我将你们看透了,包括衿婪,但这次确是不一样的,众生皆是我的子民,这就是我的理由,虽然存在自我安慰的嫌疑。”

“所以,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是这段关系本身就不健康!”声量拔高,万邢已然隐隐抓狂。

沉默……我如一座雕塑,在旁深深感慨万邢的好脾气,与我的好耐性。

他试图劝离,总结道:“本质不同的两个人很难在一起,本质相同又太像的两个人也很难在一起,您不是也知道吗?圣人存天理灭人欲……无欲则刚。”

我站起身,笑话着自己,驱动身躯,意图离去:“可惜,此情未语泪先溶,自今别去,目断飞鸿。我用情至深,竟用情至深。”

我喜欢欣赏美丽的东西,因为我没有,可惜我没有,而永远有人比我更快感到惋惜。

离开万邢向我这借来用来度假的意向化神世界,转到我又去找了繁稀,就是莫名没胆量没狠心叫衿婪远离我,远离本就是她的家乡,远离我应该给她的我心房的位置。

繁稀得知了来龙去脉,对我将秘密全盘托出的行为并没有半点怀疑情绪,她似半引导着,半询问的,给我一个台阶下:“您说过……您只是古神,真正天道的操纵者。”她口中的天道是形容我的词语,她比常人细心些吧,将涂灵称古神。

我欣赏着繁稀如大自然鬼斧神工般雕刻的美丽容颜,顺应这个台阶将自己的愁表达地明显:“我说过吗?算我说过吧,但我曾经也说过没有人会知道事实反映出来的我说的话有没有参杂谎言,你不能硬性要求意识体能给你们…人类凝魂意识体于事实有什么准确的预言,我又怎么不能在结局说我只是天道呢?我还能反悔说天道又不是那个天道。”

“是个问题,属下能力有限,还望主上多加提点。”繁稀听完眉头都未皱一下,前进身体向我作揖,脾气好的不得了。

我没指望我的任何下属能给出什么我满意的答复,也有可能是我的表述让他们听不懂了。因此,此时没听繁稀讲话的我早已神游天外,原是我自己才意识到的繁稀的身份。繁稀是意识体,不同于其他神律、意识体来说,繁稀是人类的信仰凝聚出的意识,而意向空间只是为她的降生提供了场所,天道之力为她提供了形体。又比如说庆泠菥为元素混沌意识体,比繁稀更加特殊。

说来好笑,庆泠菥是被我从轮回一开始就选中的,而繁稀,因为我太了解神律之间的人际关系,意识关联,所以对我起了疑心……她向我坦白那天颇为心酸的控诉神律的创作者之一,相处了亿万万个周期的天道都没有真正了解过他们神律。

回过神来,繁稀还保持着动作,手都不动一下,粉色妆发似重工展品,发丝规整地拢在背后,绣球为右眼,开的别样鲜艳。

我轻拍她持平的手臂,示意她放下,有些心不在焉,觉得好笑:“你怎么不像那时控诉你天道主上一样控诉我?梦魇还会说我是个天生的说谎者。”

繁稀正义凛然,声音沉着有力:“意识体没有心,我不是很详细的明白自己来源何处,但我明白天道主上是我的创作者之一,却不是我的操纵者,她不是我的主人,我的服从不代表我是奴隶,我是自由的。”

我听着顿感失去兴趣,挥挥手大发慈悲放过她,没等繁稀退离,我又开始胡思乱想。

繁稀是第一位认出我不是天道的,后面陆陆续续藏都藏不住,这是另我心烦的问题,不代表我不能很好解决。

总是这样,我拿别人的问题或是我可以解决的问题当下一阶段阴谋的出发点,却要衿婪来做这个解决问题的关键。

阴谋不大会使意识体伤了心,她需要的会是我的态度?她会甘愿成为我的猎物?她会委屈找我哭诉?

那可真是我浓墨重彩的一次失败。

因为我没有真正改变与她之间的关系,所以这就证明着我失败了。

失败了好啊,我们不能让属于爱情的关系更进一步,我越是爱,越是显得黎卿无辜,毕竟她们很像。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更何况,留衿婪在身边,本就不是……权宜之策。

痴情的怪物,最擅长的就是自虐。

这对她公平吗?别迟疑,不公平。

我喃喃自语道:“是非尚不分明,何谈正义公平?”

没有给我多余遐想的空间,远方焦灼的战事传来恶耗。

“主上,阿古大陆任务遭袭,是否中断行动?”宗桴沉重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我却并不感到意外。

围魏救赵?讲信般?这倒是,我用过的招数,以弱制强,控制的制,用来针对实力比我弱的新权最在乎的子民,而避免之间与新权对上,不过也是权宜之策罢了。实力不够,犹如笑话。

“主上……神化……大……隐…避世……”

滋滋的电报声接踵而至,循环往复,紧接着就是神化大陆与我精神源的联系中断。

我眉头一皱,立即下达命令:“灏龠,回去吧,青倏与珲滦在等你。”以私发的形式直传灏龠意识,带去的一丝能量算是救了他一命。

再考虑到宗桴身上时刻有可能被夺的权力的具现,我暗自唾弃自己的计策失算。

只好退而求其次再待杀他个回马枪。

“宗桴……先回来。”

没想到,我最终还是没能与衿婪商量,只得下一道对她来说极为不公平的命令,让她离开天渊之巅,离开当下两陆时空的任务,因为天渊之巅将因为两陆之间的连接而被利用为万界大陆的太空空间,而神律再呆在天渊之巅,怎么说都是不安全的,他们倒是会被好好的保护着,但对我来说有些秘密被发现了就不安全。

我为此,自个儿还极为可惜且难过了好一阵子

乖孩子啊,为了我,别忘了我。

……

宗桴回到天渊之巅,踉跄两步,差些趔趄,跪在大院前的我面前,我早早等待,目光一扫,大致了解面前人的情况,好在只是疲惫而未有受伤害。

稍长的白发披在肩上,此刻宗桴的狼狈样子绝对是我至今所识唯一,“主上,属下……”

我借能量外放所助力气,扶起他,宽慰道:“别担心,于你,我自有分辨,不是你的错。”

没等他反应,也没有征求他的同意,我释放出一丝尽可能调动的虚迷之力,注入他手中的那枚扳指中,金光暗涌,下一刻我的手心中便出现了一模一样的高仿品,与真货共联能量的高仿品。

宗桴只觉身上的疲惫感逐渐减少至消失,所用方法却与平日不同。

“主上,属下不知,这是何物?”他指着戴在大拇指上的扳指,上面的金线光流已然平息,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难道是昃翀的能力?”他揣测着。

我没有做无意义的口头解释,凭空拿出一本厚书放在他早已平摊的手上。

“我很看好你,别让我失望,我也不建议天渊之巅的神律少那么几位。此书仅你可见,你的任务还未结束,新权猖狂,现在是两界大陆需要你的时刻了。”拍了拍他的肩,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丝毫不管他是第一次真正了解新权这个人物,这个概念。

再说后话吧,总之再与衿婪相见时,已经发生了许多,将离开天渊之巅的危险降到最小,小到唯一残留的不确定只是我。衿婪合法来到万界大陆,偷偷摸摸翻窗进入天承殿,就于整日整日没睡的我对上视线,我像个守株待兔的农夫,又像愿者上钩的姜太公,等着一定会来的她。

“快一年了?是吧,去哪儿了?”

开口便是浓郁的紧张气氛,我怀疑她,只是,质疑无果,衿婪心虚地眼神四处乱瞟,自个儿不发一言。

“行了,惯的你啊,不指望你听我的话了,回天渊之巅去。”语气冷漠到极致,我不责怪她,使用激将法的我表现出的都是满满的失望。

果不其然,这招百试百灵,衿婪慌乱起来,急忙慌辩解:“没有,我没有做坏事,我只是去建设新项目。”

我听完了,什么表示都没有,坐在那闭目养神,视若无睹的态度正常到令人崩溃。独占鳌头的道理衿婪不会不懂。

又呜呜咽咽的嗓音占据心房,她一开口带着哭腔:“我错了……错了嘛。”

又撒娇。虽然内心有些动摇,我不敢睁开眼看,但狠下心来的性价比更高。

结果,这一声之后直至我睁开眼,都在没有听到衿婪的声音,甚至她不见了身影。

眉头微促,眉骨间成狐犬着力点圆点梅状,我知道她已离开万界大陆,迟早被她给气死,不是说我怀疑她,只是我要的是她的态度。

我设想过当要她离开天渊之巅之际的她会说什么,她会哭着喊着控诉我,哪怕一两句,即使不变的称呼,不变的没有安全感,控诉着我为什么离开了那么久,现在又要将她推离身边,我会摇着头,说没有,准备好了一切说辞……

可到最后,命令发出去却没有回响,倒是还给我一个天大的‘惊喜’。

我起初认为是衿婪乖乖巧巧,顺从了手握众生命运簿的我为她安排的命运,什么也没有说,就像我早已准备好的说辞一般虚假,可是除了这样,我还能怎么说呢?说我愿意为了她试错?说我与她的关系固若金汤,情比金坚?貌似也并不正确,貌似以前一样的虚伪。

我养大的孩子早学会了世故圆滑,我却可笑地将此认作懂事而用于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