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激烈的争论
张教授急不可待地打开论文，一行行看了起来。他研究黎曼猜想多年，更是对哈代-拉马努金体系了如指掌。遇到自己熟悉的就直接跳过，很快就看到了关键之处。
张教授盯着那一处看了许久，翻来覆去地看，还在草稿上涂涂写写验算一番。最后，他闭上眼睛，沉思了十来分钟。然后猛然睁开眼，又从头到尾把论文仔细读了一遍。
最终，张教授把论文放到桌子上，猛地一拍桌子，骂道：“MD，我真是个傻子！”
陈季常第一次见到张教授如此失态，看着他用有些颤抖地手拿出一根烟，用打火机点烟，手抖得半天没点着。陈季常连忙上前，帮忙点着烟。
张教授一直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直到陈季常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这才拍拍他的肩膀，说了句：“好孩子，比我强！”
然后，张教授踱步来到窗户前，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外面的校园景色，看着那些活泼蹦跳的学生们。这一待就是半个小时，直到那根烟彻底燃尽。
陈季常只得乖巧地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着。他甚至不敢多看，因为刚才他一回头，发现张教授居然摘下眼镜，似乎在抹眼睛，这把他真的吓坏了！
“小陈呀！这篇论文了不起呀！”
张教授终于平复了心情。自己研究大半生的东西最终证明只是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错，任谁都会一时难以接受。张教授已经算是很冷静了。
最终，他回到了办公桌前，把陈季常的第一篇论文小心地放好，然后抬头对他说了那句话。
“呵呵，老师，你太高抬我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亦有一得。我只是运气好而已。”陈季常笑着，试图安抚自己的导师。
“你也别谦虚。世界上伟大的科学家最重要的成果都是在三十五岁之前做出来的。这时候是每一个人的思维巅峰，往后只不过是涨一些经验而已。数学需要天才的，你可不要辜负自己的天赋。”
张教授夸奖之余，也叮嘱了自己这个最有出息的弟子一番。
“呵呵，老师您就放心吧！我向来勤快！”陈季常笑着说，“对了，这还有两篇论文呢，您也给审一审。”
“呵呵，让我看看。第一篇就把我震住了，后两篇还不知道多吓人呢！”张教授笑着开了个玩笑，拿起第二篇论文，《雅克·所罗门·阿达马体系无法破解黎曼猜想的证明》。
这一次他就看得快多了，花了半个来小时，就阅读完毕。接着又拿起了第三篇，《关于以核心表达式破解黎曼猜想的方向探究》。
这一篇张教授看得更快，十来分钟就翻完了。
放下论文，他笑呵呵地说：“这两篇我就只能看个大概了，现在状态不好，没法仔细研究了。不过从我弄懂了的部分，都是没有问题的。你还是尽快把论文传到arVix网站上占个坑，免得被人家剽窃了！至于这三篇论文，建议你全部投给《数学学报》这样的最顶级刊物。这是三枚重磅炸弹呀，一定会在数学界弄出一个轰天巨响！”
告别张教授，陈季常回到房间，立即把这三篇论文发送给瑞典《数学学报》(ActaMathematica)和《数学新进展（InventionesMathematicae）》，同时上传一份给了arVix网站。
事情搞定，他这才彻底放松下来。看看时间已经到了五月中旬，也该关心关心自己的工作室了。
当然，这些正事之外，那自然是和朋友伙伴聚会聊天吃饭，享受生活的幸福了。
就在陈季常重新变得悠哉悠哉之时，在遥远的瑞典皇家科学院Mittag一Leffler数学研究所里，《数学学报》(ActaMathematica)的编辑部里正爆发着激烈的争论。
《数学学报》是世界最顶级的数学学术期刊之一，也是影响因子最高的老版数学期刊了，由瑞典皇家科学院每季出版一期。
往日这里总是以悠闲轻松著称，尤其是下午茶时间，更是编辑们一边喝差点大吉岭红茶，一边聊着天气的轻松时光。
但这时编辑部里的气氛有些紧张，所有人都顾不上快放凉的红茶了，目光全落到大屏上的一篇来自华夏的投稿上，争得脸红耳赤。
“论哈代-拉马努金体系在黎曼猜想方面的错误？哈哈哈，天大的笑话，这百多年来，多少数学家沿着这个方向取得了耀眼夺目的成果？难道他们都在做无用功？”
就在陈季常带着女朋友回家之时，在遥远的瑞典皇家科学院Mittag一Leffler数学研究所里，《数学学报(ActaMathematica)》的编辑部里正爆发着激烈的争论。
《数学学报》是世界最顶级的数学学术期刊之一，也是影响因子最高的老牌数学期刊了，由瑞典皇家科学院每季出版一期。
往日这里的期刊编辑部总是以工作氛围悠闲自由著称，尤其是下午茶时间，更是编辑们一边喝着大吉岭红茶，一边聊着天气的轻松时光。
但这时编辑部里的气氛颇有些紧张，所有人都顾不上快放凉的红茶了，目光全落到大屏上的一篇来自华夏的投稿上，争得脸红耳赤。
“论哈代-拉马努金体系在黎曼猜想方面的错误？哈哈哈，天大的笑话，这百多年来，多少数学家沿着这个方向取得了耀眼夺目的成果？难道他们都在做无用功？”
“加图索教授，我不同意你的观点，我们现在是来评审这篇论文，无论它的标题多么奇怪，但既然能让主编罗纳先生如此看重并组织我们过来集体评审，我就认为有必要认真地分析，而不是看到标题和前言概述部分，就跳起来反对，这并非是一个数学家该有的修养。”
维拉斯克斯教授气定神闲地反击。
他与加图索教授虽然都是瑞典皇家科学院里从事数学研究工作，主攻的方向也是数论，课题包括哥德巴赫猜想、黎曼猜想、克拉茨猜想、波利尼亚克猜想、孪生素数猜想等。
但两人一个是坚定的哈代体系支持者，一个是坚定的雅克体系支持者，两人向来都是“宿敌”，这次难得有机会看到哈代体系在黎曼猜想的方面被否，维拉斯克斯教授心里还是很舒爽的。
主编罗夫尚·奥利弗出声劝解道：“两位教授，你们都是数论方面的专家，而且从事黎曼猜想的研究也有十多年了，所以才专门请了诸位过来，一起讨论这篇论文，还请就事论事，若是这篇论文确实有问题，我们不采登就是了。”
因为加图索教授的脸色太难看，为了推进这次的评审会，罗夫尚没把后半句“如果论文挑不出毛病，我们就发表出来”给省略了。
加图索教授不高兴道：“哈代体系如此经典，这近百年来，多少数学家在这方面投注精力，产生了多少有价值有意义的学术成果？这个来自华夏的狂妄家伙，居然想以一纸论文，就否定哈代体系的地位？”
负责提审这篇论文的责编特奥·舍斯特伦忍不住出声道：“加图索教授，这论文并没有否定哈代体系，只是提出哈代体系是无法破解黎曼猜想，并对此进行了论证……”
加图索教授怒火上蹿：“哈代体系无法破解黎曼猜想？笑话！他有什么资格评论哈代体系？哈代先生是我们大不列颠最优秀的数学家之一，更是他们华夏现代数学奠基人华的授业恩师！他居然想要推翻哈代体系？狂妄无知！我对你们编辑部居然会同意对这样荒谬的论文进行集体评审，表示强烈的反对！”
其余三个科学院的院士们倒是颇为理解为何加图索教授如此恼火。
都知道加图索教授的团队一直在沿着哈代体系的方向钻研黎曼猜想，而近期他们的一项重大成果，证明“临界线上的非平凡零点占全部非平凡零点的比例的下限至少有43.8%”也快要完成了，一旦成功证明，将会是闻名于世的伟大学术成果，甚至会被认为是距离破解黎曼猜想最近的研究成果。
现在居然要评审一篇他们团队近十年来努力成果付诸东流的论文，他怎能不暴跳如雷？
在加图索教授眼里，这样的论文，就像地球是方的、太阳是围绕着地球转动的一样可笑，是谬论，根本连打开来阅读的必要都没。
另外三个院士也沉默了，事实上他们对于哈代-拉马努金体系也了解颇深，觉得是一个很严谨、又充满数学想像力的理论体系，用来钻研黎曼猜想也有近百年的历史了，这样主流的成熟的体系，却一下子被华夏人否定了，确实有些难以接受。
责编特奥争取道：“诸位教授，这论文的作者是华夏的天才小子……他已经在《数学年刊》、《统计年刊》和《理论与应用数学通讯》这三本非常出众的数学学术期刊上发表过SCI论文，这些都证明了他在数学方面的天才造诣。他的论文有足够值得我们重视的价值。”
他起身，接过大屏的控制权，将论文拉到最重要最关键的论证过程部分。
“说实话，这部分的论证过程，我只看懂了三分之一，哪怕是主编奥利弗先生，也无法判断它是否完全正确，所以才请了您们五位专注于数论的资深专家进行评审。既然您们都来了，要不就当是批评指出这个‘嚣张小子’的错误，认真看看他的论证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