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四条腿和三个脑
西泽独自回到房间，把地板上的摊子卷到一边，开始绘制复杂的魔力汇聚法阵。
他身旁放着一口装满魔晶的大箱子，每当比筷子略粗的魔杖挥动，就有一颗魔晶化作流光注入地面。
现在时间紧迫，西泽只能借助氪金，把实力强行拔高。
随西泽灵魂一起重生的，还有他作为九阶巫师时自创的巫术符文【无尽折磨】。
这是一种规则类符文，不能单以功效划分为攻击、防御和辅助。
也无法根据属性归类为元素巫术或精神巫术。
通常来说，就算是A级资质的巫师学徒，想领悟一个正式巫师入门的一阶巫术，最快也需要一周。
但西泽可以通过自己的初始主符文【无尽折磨】，压制覆写新学符文的魔力纹路。
其原理有些类似于胁迫。
而不是像常规学习方式那样，一遍遍地临摹记忆，然后尝试魔力具象化，最终成功施展巫术。
借助包裹魔力的法阵，西泽能够用意念强行融合新符文，把进阶的时间缩短到一天。
…………
诺曼的乡间别墅院子内，已经集结了上百人的雇佣兵。
这些家伙平日里作为管理农奴的监工，领取光誓家族发放的薪水。
一旦农场受到外部威胁，他们亦有保护巫师财产的义务。
“诺曼大人，您这是要防守什么，我的手下可全都调过来了，要是那些灰牲口闹事……”
佣兵队长臃肿的身体快要把铠甲撑破，他对于把自己叫来守夜，颇有怨言。
“住嘴。”诺曼此时已换上金边白底长袍，他今晚也得守在别墅外。
“这几天你们只管防守，出事我负责。
平日里你们私吞的东西够多了，现在干活要是不卖力，有一个我杀一个。”
诺曼正准备继续训话时，一名站在哨塔上的佣兵大声喊道：
“好像有人骑马过来了，队长！”
佣兵队长看向坐在靠椅上的诺曼，等待命令。
“不认识的就全杀了，没我的允许也敢在农场里跑马。”
诺曼双臂环抱胸前，手上戴着一对闪烁银色金属光泽的白手套。
“放火箭，敢靠近别墅的都弄死！”
得到命令的弓弩手不敢怠慢，朝着敌人前进的方向上连续射击。
密集的火红箭雨从天而降，将农场边缘的林带照亮。
来人全身覆盖重甲，连面部都完全包裹。
切确说这不是人，是一个武装到牙齿的半人马。
他下半身的重型马铠更是夸张，四蹄都穿上了钢靴。
这个“铁罐头”面对箭矢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
他左手一扬，三道旋风突然于马头前方出现。
旋风轻易将箭雨化解，同时卷起的砂砾和药草也遮挡住佣兵们的视线。
“诺曼大人，对方是巫师！”佣兵队长慌张地指着不远处惊呼。
“慌什么，不过是【飓风术】罢了，他短时间内没法再次施放。
让你的人冲上去，我看看他还会些什么巫术。”诺曼站起身，开始活动热身。
他有些惊讶，敌人会是长矛谷派来的吗，居然只来了一个巫师学徒，未免有些过于自信。
要说那些山贼近些年赚钱不少，能培养出野巫师不算太意外，但最多只是巫师学徒罢了。
诺曼对别墅外的佣兵们命令道：
“冲上去拖住那个巫师学徒，战死的赏2000金币，活着的赏500金币！”
佣兵队长知道凡人不过是巫师的消耗品，反正只要能赚到钱，日后再招新打手就是了。
正当他拿着一大袋金币做战前动员时，敌方学徒再次行动。
一道细长的淡绿色光束，穿过飓风消散后的烟尘，照在佣兵队长的胸口处。
“嗖！”
有什么东西径直飞向佣兵队长，但夜晚视野不佳无法看清。
站在别墅铸铁栅栏外防御的佣兵，被连续洞穿三人，血肉撕裂搅碎。
直到神秘武器钉在佣兵队长的胸口，诺曼才看清那是什么东西。
一柄钢制的细长螺纹骑枪。
诺曼面色凝重地催促道：
“都踏马别愣着了，全部冲上去，我要是没机会施法，你们全都得死！”
敌人连续施展了两个基础巫术【飓风术】和【铁驭】，至少是一个中级巫师学徒，实力可能还在诺曼之上。
要是西泽在，诺曼他们二打一绝对能获胜。
事后一定要敲西泽一笔，诺曼心中打定主意。
在偏向战斗的敌方巫师学徒看来，凡人发起的冲锋，就像小鸡仔一样滑稽可笑。
钢铁之躯的敌方学徒连巫术都没必要使用，直接骑着战马横冲直撞，几个来回佣兵数量锐减一半。
剩下的那些佣兵也没好到哪去，他们行为变得怪异，一个个痛苦地捂头倒地，打滚挣扎。
精神攻击？这家伙难道是高级巫师学徒？
诺曼站在空无一人的别墅大院门前，头一回感受到死亡的威胁。
现在逃跑肯定是没戏了，自己两条腿的怎么可能跑得过对面四条腿的。
先前倒地打滚的佣兵们抽动着身体站起，陆续转身，朝着别墅蹒跚跛行。
这不可能！
算上【铁驭】和【飓风术】，已经有金属和风系两种元素巫术。
再加上未知精神控制巫术可能归属奥术或者暗系，怎么会有同时精通三种大类巫术的学徒。
诺曼果断掏出怀中的巫术卷轴，对着天空放出一道绽放红色焰火的求援信号。
“阁下，是我唐突了，但你也杀了我不少手下。
不知你此次到访是何目的，要钱的话你开个价，再打下去没有意义。
得罪了白石城，你会死的很惨。”
控制着剩余佣兵的敌方学徒站在原地，没有答话。
他的头盔缝隙里再次射出先前的绿色光束，一颗豆粒大的光点落在诺曼的胸口。
“别杀他，铁马。”一个声音从重甲半人马的头盔内响起。
原来，这个名叫铁马的巫师学徒，还有暗中没有现身的同伴。
农场边缘的树林内，还藏着另一个精通思维控制的巫师学徒。
“三脑，你没看见那个家伙已经向白石城求援了吗？”铁马通过意识和同伴交流。
树林之中，一个身披斗篷的佝偻身影，眼中散发着绿光，和铁马头盔里射出的光束相同。
他的肩膀上移植有两团肉瘤，里面包裹着第二和第三大脑。
为了串联共用脑力，另外两个脑子已经和原本的第一大脑长在一起，导致三脑无法转动脖子。
由于养分全部供给脑子，使得他面部以下的身躯瘦得只剩皮包骨头，不得不靠拐杖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