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合伙人

飞升历元年11月17日傍晚，天边的云彩被连成火红的一片。

夕阳下的乡间别墅，宛如一幅宁静而温暖的画卷。

远处的田野上，半人高的紫色透骨草随风轻轻摇曳。

绿叶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诉说着丰收的喜悦。

别墅的外观是淡雅的米黄色。

墙面在夕阳的映照下泛起了柔和的光泽，仿佛被轻轻涂抹了一层金色的油彩。

屋顶铺着深红色的瓦片，与夕阳的色彩交相辉映，显得格外和谐。

别墅的窗户大敞着，从里面透出暧昧的昏黄灯光。

金色长发的帅气年轻男子后背油光闪闪，正在平躺享受着两名妙龄少女的全身按摩。

女孩们身着薄透的收腰白纱，此刻夕阳洒在她们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嘎吱——”

包间的房门被打开。

金发男子抬头看向访客，慵懒地问道：

“嗯？西泽少爷，是圣光带你来到我身边吗？”

西泽打着绷带的手臂里，抱着一个精致的小箱子，他靠墙看向窗外说道：

“我不知道，但你的圣光都洒在女孩们的身上了。

起来谈正事，诺曼前辈。”

名为诺曼的年轻人有些不情愿地翻身坐起，伸了个懒腰，对侍女摆摆手说道：

“都下去吧，让下人准备好酒菜和热水，今晚我要为西泽少爷好好庆祝。”

随后诺曼披上纯棉白睡袍，同西泽去了书房。

诺曼早西泽一届入学，但由于三年学业期满，仍旧是中级巫师学徒，就被赶到城外管理农场。

巫师的田地里几乎不种粮食，全是各种不同功效的药草。

农奴们想填饱肚子，吃亩产两万八的巫术催熟小麦和尸体淀粉就足够了。

而诺曼别墅前的透骨草，便是西泽专门安排种植的。

他强化巫术符文【锻骨术】，需要大量透骨草精粹来软化骨骼，然后加固。

如此周而复始，达到硬化骨质的功效。

……

……

……

一抹残阳挂在天边，书房内的两人相对而坐，手中摇晃着装有香槟的高脚杯。

诺曼把憋在心里许久的话，终于问出来：

“西泽，你老实告诉我，像你这种每天泡在学院的人，怎么能想得出这么多销魂的享受方式。”

“都在书里，我只不过把知识变成了现实。”西泽笑道。

他不想解释，在蓝星某个美好的年代，这些服务遍布各地。

可惜那时，终是身无分文，辜负小巷佳人。

诺曼抿了口香槟，接着问道：

“昨天你可是在城里出名了，就连我这种乡下地方都有人对你议论纷纷，我们到底赚了多少啊？”

西泽手头上没多少现金，下注的钱基本都是诺曼出的。

诺曼所在的光誓家族，是萨利大家族的分支，垄断了白石城周边的所有农业项目。

“刨掉上下打点的费用，你的那份大概还剩300多枚奥术水晶，都在这了。”

西泽打开桌上的宝箱，里面装满了淡黄色蚕豆大小的水晶。

1块奥术水晶可以兑换10000块魔晶，而1块魔晶就价值100枚金币。

100枚金币足以支撑三口之家的自由农户整年的吃喝。

巫师融合新的低阶符文需要消耗大量魔晶。

那是一种可以开采的天然矿石，也可以人工合成，不过要更麻烦和耗时。

诺曼毕竟是见过世面的贵族，没被眼前的数百颗奥术水晶所惊讶到。

他反而向西泽提出了新问题：

“我还以为能上千呢，不过也够我们舒坦好一段时间了。”

西泽坦诚答道：

“像是这种暗箱操作，学院和贵族的钱如数奉还，平民的钱三七分账，分配不好要出大问题。”

诺曼有些不解，追问道：

“怎么我们才七成？”

西泽答：

“七成是学院和城邦的，我们只能拿三成。”

诺曼眉头紧蹙，抓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有些气愤地抱怨道：

“这帮老东西真黑，打发乞丐呢？

对了，长矛谷那些山贼可是因为你的操作，赔了不少钱，他们有分到补偿吗？”

西泽浅酌一口香槟，微笑道：

“为什么要给死人分活人用的钱？”

诺曼大概明白了西泽的意思，对方想黑吃黑，他就此表示担忧：

“你想对山贼来硬的？当初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敢骗那群亡命之徒和你反着下注。

你就不怕他们暗中动些什么手脚？”

西泽举杯和诺曼相碰，自信道：

“主办方、参赛方、裁判和公证员，能操作的都被我们买通了，那帮匪徒想搞事怕不是找死。”

今年绝对是数百年来学院考核赚得最多的一次。

如果不搞些商业活动，学院单靠城主拨款和大家族捐赠，早就破产了，哪里还负担得起日常开销。

学徒每个月要发放固定的魔晶，导师的工资也是断不可拖欠，更不用说教学场地和宿舍的维护等杂务。

平民和小贵族出身的巫师学徒，从入学巫术学院开始起就背上了学贷，最高可达300枚奥术水晶。

成为一阶正式巫师的极少数人还算幸运，往后几个月的城邦巫师津贴就能还完学贷。

那些大多数无法晋升的巫师学徒，到死都没还完学贷的也大有人在。

巫术学院不是慈善机构，巫师修行也不是畅通无阻的坦途。

……

……

……

丰盛的晚餐过后，西泽并没有离开别墅的意思。

诺曼拍了一把餐桌旁女仆的羊尾油，露出不可描述的笑容对西泽说道：

“你今晚要留下来？我最近物色了几个很润的小妞，要不一会送你房间去？”

西泽拿起餐巾擦去嘴角的食物残渣，说道：

“你留着自己享受吧，我今晚就要构建出第四个巫术符文，晋升一阶正式巫师。”

诺曼端起红酒杯，摆出隔空敬酒的姿势祝贺道：

“那我提前恭喜你了，要是你不说这事，我都忘了你有A级资质。

可你为什么要拖到现在才晋升，那帮B级资质的贵族少爷小姐去年就达到一阶巫师，外出探索和历练去了。”

西泽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忧伤，缓缓说道：

“现在我和你一样，降为C级资质了。

我妹妹得了绝症，把A级资质用秘术分给她或许能活命。”

“噗！”诺曼听完西泽的倾诉，惊得一口红酒喷了出来。

“我亲爱的敬爱的西泽少爷，你不会是喝醉了说胡话吧？

为了一个生育工具浪费自己的资质，你肯定会后悔的！”

西泽严肃答道：

“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非得今晚晋升一阶巫师，等到资质下降的消息传开，找我寻仇的队伍可以排出几里路的长队。”

天才可以被家族庇护，而庸才则只是可有可无的消耗品。

成为正式巫师，就可以在学院获得导师资格，身份足够震慑明面上的敌人。

诺曼皱眉，眼神中露出狠厉，起身说道：

“这些仆人也留不得了。”

此言一出，原本还在忙碌收拾餐桌的仆人们瞬间倒地暴毙。

他担心西泽万一今晚晋升失败，保不齐留着在场的仆人会成为隐患。

“那就麻烦你当几天保镖了，把雇佣兵都部署到别墅旁边守好。”西泽扔掉餐巾，朝着餐厅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