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照顾病人
他没有看见张雪歆和江忆，自然不会明白，宋雨佳心里的苦。
“你还是走吧，我想一个人逛街。”
这番言辞又重复了一遍，陈佳琪无奈的哀叹一声，然后走进了汽车。
引擎发动，汽车向着前方驶去，然后又调转车头，往来时路行进。
宋雨佳起身，沿着马路边沿前行。
没有目标，也不辨方向，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
她的神情有些恍惚，目光涣散，像是没有精神。
迎面走来的行人，不时报以注视的目光，甚至有些，饱含着担忧。
宋雨佳看在眼里，舒心的感觉稍微多了一些，直到启隆商业中心，出现在眼前。
陈佳琪的汽车，也停在这里。
他绕了一段路，从另外的方向赶到这片CBD下面。
宋雨佳就在他的前方，像是不知所措一般的，走进了启隆商业中心，而陈佳琪，就跟在她身后。
张雪歆不知道，宋雨佳就在附近。
身旁的江忆有说有笑，轻松的氛围将身躯包裹。
待到人民医院，出现在眼前时，江忆走到一个摊贩身旁，买了一个果篮。
“艺术家的性格泛滥了吗？”
“雪歆，如果是你，会怎么抉择。”
“我可能就直接跟着你进去了。”
张雪歆直言不讳，江忆笑了笑，说道：“是吗，这就是我们的不同。”
“会因为不同而心生嫌隙吗？”
张雪歆立刻询问，江忆想了想，然后回应道：“试试才会知道，每个人都想和别人和谐共处。”
试试才会知道吗？
上一世没有这份心。
不，上一世并未多做思量，相处了一段时间，忽然心生厌倦。
这一世试过之后呢？
张雪歆忽然想知道答案。
“走吧，我带你进去，拜访一下我们总经理的丈母娘。”
“行，走吧。”
江忆应了一声，张雪歆继续说道：“但是说好了体验一番照顾老年病人，你得主动表现。”
“试一试吧。”
“嗯。”
人民医院内清净了一些，寻医问诊者不似清晨那般摩肩接踵。
这个时候，早来者应该已经离开，住院者也在病房里待着。
这是难得的闲暇时光，甚至病房的走廊内，都静悄悄的。
稍显忙碌的是护士，进进出出的都是她们。
张雪歆忽然觉得，能够胜任护士职位的女孩子，其实有一颗大心脏。
每天都忙碌于照顾病人，能不心烦意乱，忐忑不安者，并不容易。
或许江忆也有同感吧，当他走进医院的那一刻，就感觉到了谨慎之心。
这件事情，果然是他的软肋。
上一世怎么未曾发觉？
唉！
或许上一世疏忽了。
疏忽了男人的另一面，只记着令人着迷的特质。
不应该这样。
张雪歆暗自呢喃，双脚已经站在了病房前。
手掌按在门板上，轻轻一推。
这次没有用力，因为记住江忆的评价。
“力气好大！”
怎么会，之前是心情不佳，现在它早已经成为过去。
“您好！”
江忆的问候出现，声音依旧和煦，果篮也被放置在床头柜上。
张雪歆瞧了一眼点滴，已经见底，她赶紧按了一下呼叫铃，并且瞥了江忆一眼。
心里在埋怨这个家伙没有眼力劲，可是却也知道，这是下意识的心思。
不过是想厌烦他一次。
上一世并未这样对待过他，可是却依然发生了争吵，这一世想改变一些。
护士赶来，换了一瓶药水，又离开了。
老太太笑呵呵的瞧着江忆，像是在仔细端详，片刻之后，才开口说道：“姑娘，这是你对象吗？”
“不是，阿姨，他是我朋友。”
“长的体面！”
被老太太称赞了一句，江忆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回应道：“阿姨，您谬赞了。”
“没有，长的体面也是优点。”
“我就是稍微收拾打扮了一下，当不得您的宽心话。”
这番言辞，有些狼狈，像是不敢承受一样，江忆的神情，也稍露尴尬，张雪歆莞尔一笑，像是瞧见了他的窘态。
“江忆，你和阿姨聊一会，我回家准备午餐。”
“行。”
语气腼腆，声音微弱，像是心里没底。
张雪歆暗自发笑，却依旧走出了病房。
赵盛荣探出身躯，瞧见了张雪歆的身影之后，又迅疾的走开。
其实她和江忆进入人民医院时，曾经错身而过。
那时赵盛荣躲了起来，藏在了摊贩的身后。
只要细心一些，就能瞧见，可是又一次错过了。
这次是赵盛荣有意如此。
一辆滴滴车驶来，赵盛荣躲在远处，目送着张雪歆上车，然后又开着保时捷，跟在她身后。
几近正午。
日头变得更加热烈，虽然寒意依旧强烈，可是能感觉到温暖。
隆冬时节的温暖。
还有赵盛荣和江忆的心，也有宋雨佳的心，他们都在因为张雪歆而改变着，也在因为张雪歆，而做出抉择。
这些抉择或者心甘情愿，或者是一份挑战，或者是心灵桎梏。
却都甘之如饴。
一缕阳光，透过病房的窗户，照了进来，恰好印在江忆的脸上。
他的肌肤是并不白皙，稍微带点浅黄色。
健康的色泽，和他的气质相得益彰。
尤其是拿起一个脐橙，剥掉外皮，掰出一小瓣，捏在手里，看向老太太，一团和气的询问她要不要吃时。
老太太挣扎着靠在床头，笑着回应道：“你这男娃怎么和人家姑娘一个性格，都很乖巧。”
“阿姨，我年纪已经不小了。”
江忆也笑了，手里的脐橙已经塞给了老太太。
“有多大，我至少比你年长四十多岁。”
“哪能和您比呀，您是老寿星。”
“这话是真心的吗？”
老太太忽然反问，并且神情鬼马。
有趣的老年人，江忆暗自感慨。
对于老年人的印象，还停留在爷爷的身上。
爷爷是脾气古怪的老年人，每次回家看他，他都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却将其他人都撵了出来。
按照爷爷的说法，年轻人和年轻人待在一起，不要搅合老年人。
或者这是那个年代的老年人，心中的思量。
老则独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