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挑衅
正如伯纳德先生说的，塔妮雅和平采娜还小，很多事情她们在那个年纪确实是搞不懂的，苏菲老师也无意跟她们解释，直到很多年以后，她们才可能发现事情的另一面。
在当时两个女孩的眼里，那个像是宗庙的地方，不过是苏菲老师跟她们一起分享塔妮雅喜悦的一个普通房间而已，和在慈善机构里的其它房间没什么区别。即便是同为异种的塔妮雅看来，那里也只是同族更为集中的一个场所，就当它是曼谷异种的宗庙也未尝不可。
仅此而已。
对塔妮雅而言，当时最重要的事情当然是竞争唱诗班的领唱。
那还是塔妮雅第一次去教堂的排练厅，伯纳德先生亲自带她过去的时候，整个唱诗班的一百多个孩子都在那里，他们已经站好了队列，准备进行圣诞弥撒的排练。
“斯嘉丽，你就在第一排找个位置站进去。”伯纳德先生说着指了指第一排中间的一个女生，“可以插到她左边，她也是咱们学校的。”
唱诗班的孩子们分列五行，后排两行男生都来自外校，自然没一个是塔妮雅认识的；前排三行都是女生，大部分塔妮雅也不认识，不过有那么三两个她在伯纳德先生的课堂上打过照面。
塔妮雅走向第一排，跟左右两边的女生笑着打了招呼，插进了伯纳德先生指出的那个位置。
这时候排练厅大门那里进来了一个神父，伯纳德先生走过去和他说着什么，两人就来到了塔妮雅跟前。
“神父，这就是斯嘉丽，我目前为止最好的学生。斯嘉丽，这是本教堂的阿德里安神父。”伯纳德先生介绍说。
“神父，你好。”塔妮雅礼貌地打了招呼。
“你好，斯嘉丽。”阿德里安神父眉目慈祥，声音和蔼，“伯纳德先生早就跟我提起过你，他对你赞誉有加，我很高兴今天他终于把你带来了。”接着神父又转向大家说，“孩子们，让我们欢迎斯嘉丽姐妹加入我们的大家庭。”
排练厅里随即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那么，孩子们，我在此宣布一件事情。领唱竞赛将在圣诞弥撒前一个月进行，只有我和伯纳德先生一致通过的第一名优胜者才能成为唱诗班新的领唱。目前确认参加竞赛的人员除了原本的八位，这次加上斯嘉丽姐妹，一共是九名。你们还有不到两个月的准备时间，祝你们好运。”神父对伯纳德先生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伯纳德先生。”
“好了，同学们，我们开始今天的练习。”
阿德里安神父微笑着离开了排练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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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在一次圣诞弥散排练结束时，塔妮雅正准备和同校的女生一起去坐校车，两个学生突然走过来叫住了她。
那是一个打扮时髦的异种女生，还有一个看起来很腼腆的人类男生，他们都是领唱的竞争对手。不过斯嘉丽并没有和他们打过交道。
“斯嘉丽，”那个异种女生说，“我们不喜欢插队的。”
塔妮雅左右看看，伯纳德先生已经先行离开了。她不想惹事，但这次看来躲不掉了。
“我也不喜欢插队。”塔妮雅回答到。
“那你最好主动退出竞赛。”异种女生威胁到，眼神轻蔑。
“你们好像搞错了，我没有插队。领唱不是按照排队顺序轮流的，竞赛的规则对谁都是一样的公平。”
塔妮雅身边一个同校的女生小声提醒她：“那是维多利亚和安东尼，他们两个都是另一所贵族学校的。”
维多利亚听见了，更加趾高气扬地说：“还是你的同伴识相，毕竟她跟我们一起唱歌很久了。你呢？新来的最好要先学学规矩。”
塔妮雅当然不怕他们，不过这里不是清莱的福利院，他们也不像大鞋，他们并不跟塔妮雅一起生活，没必要跟他们较真。更重要的，塔妮雅也已经不是过去的她了，主动打架再也不是她的选择。
“我会问下神父这里的规矩是什么的。”塔妮雅只是淡淡地回答，转身就要走开。
“你敢！”维多利亚生气了，她抢了一步抓住塔妮雅的肩膀。
塔妮雅猛地回过头来，长刘海甩开一边，露出了小半块瘢痕和红色的右眼，她瞪视着维多利亚，气势沉静而坚毅。
维多利亚似乎没碰到过这样的对手，她的气焰一下子泄掉了，说话都变得磕磕绊绊的：“如，如果你不退，不主动退出，我们会要你好看！”
“你们可以在竞赛的时候要我好看。”塔妮雅的语气依然平淡。
周围还有一些学生在看着，维多利亚可能觉得下不来台了，脸上的肌肉开始抽动，似乎要动手的样子。这时候安东尼把她拉开了，接着他又对塔妮雅说：“既然是竞赛，我们还是在赛场上见分晓吧。你是一定赢不了我的。”
安东尼自顾自先走了，维多利亚虽然不甘心，可看见同伴走了，她自己没有足够勇气动手，就也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没有打架，看热闹的人也就都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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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采娜从别人那里听说了竞争者挑衅的事情，她马上就去找了塔妮雅：“塔妮雅，唱诗班那两个人找你麻烦怎么不跟我说？”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能应付。”
“你应该告诉伯纳德先生，那些人都是贵族学校的，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我不想伯纳德先生为这种小事被影响到。平采娜，大家都知道伯纳德先生对我有偏心，他从来不屑于掩饰这一点。但是这一切都要靠我在竞赛上最终表现出来的实力来支撑他，否则大家就会误会伯纳德先生对我的偏爱毫无道理，这对他肯定非常不好。而现在，我还有一些细处的表现力的确不是最好的，我不想现在被别人抓到把柄。”
“可就算你不说，伯纳德先生也很可能从别人嘴里听说了呀。我就是这样。”
“伯纳德先生和你不一样，他很少跟学生们走得那么近，没人会主动跟他提这件事。”
“我就可能跟他提过了，在我找你之前。”
“可是你并没有。平采娜，如果有人跟他提了，按他的脾气肯定会把事情闹大，所有人都会认定是我去找他的。我不会这么做，我希望你也不要。”
平采娜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她看着塔妮雅坚定的眼睛，最终还是遵从了塔妮雅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