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心系朱砂痣,我转身另谋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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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掌掴夫君

方怀瑾被戳到四年前的不堪,想将自己与长宁分开,却在动起来瞬间,察觉到脖颈间几滴泪珠砸在上面。

长宁伏在他肩上落泪了。

方怀瑾的手犹如千斤重,怎么都无法推开,那泪砸进方怀瑾心中。

那段年少的爱意此刻慢慢翻涌出来,如同心中朱砂痣,云间白月光。

当年长宁尚是公主时,为了嫁给他,长跪乾清宫,乞求废掉公主身份,贬为庶民,只为与他长相思。

而他为了即将到来的殿试,为了自己的仕途,在先皇的质问下,他毅然回绝了。

当时方家看似强盛,实则内里腐朽不堪,摇摇欲坠,紧靠着姑母尚有几分恩宠,族里养子无能,唯他必有希望高中状元,全族希望托付于他一人之上,他不能迎娶公主。

他是自私的,长宁公主与自己的仕途,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仕途,道方某只求报效朝廷,不敢肖想其他。

满怀希冀的长宁骤然崩溃,跪在地上看着他,噙着泪厉声质问他为什么。

他无法面对长宁,也无法面对自己曾在月泽湖与长宁的海誓山盟,只是沉默地跪在大殿上。

长宁诉说的种种,自己何不是这般,那段情谊是自己埋在心中的私欲,但他能为长宁做任何事,只有到了高位,自己才能保长宁与无恙。

如同此次皇上有意召回长宁,自己暗中周旋,才让皇上下次决定。

“公主自重。”方怀瑾声调平稳,听不出任何不舍:“臣已成家。”

长宁从方怀瑾身后起身,走到方怀瑾面前,泫然欲泣:“方怀瑾,成婚好呀,只是与你龙凤烛下共饮合卺酒不是我罢,希望我大婚之日,方丞相能赏个薄脸前来。”

美人如隔云端,方怀瑾心中不忍,他闭着眼,一字一顿地说:“公主,方某已有家室,方某之妻贤良淑惠..........”

方怀瑾的话还没说完,长宁便恍若听到了让她难以接受的事实一般,似要跌坐下去,用手撑着桌面。

酒壶因触碰而摔落在地上。

方怀瑾听到声响,睁开眼便看见悲痛欲绝的长宁长公主,心中不忍,起身便去扶住长宁。

正准备出声安抚,却听见一声惊呼。

方怀瑾以为是香云阁的侍女进入瞧见了,骤然转身,将长宁遮于身袍之后,目光冷冽一扫,却看见一个意想不到之人。

他那本该在家掌灯等夫君归家的小妻子,江绾。

江绾捂住嘴巴,似乎不相信自己眼前看见的这一切。

走上前去,用力的甩了方怀瑾一巴掌。

众人都未来得及反应过来,江绾道:“夫君,你怎可如此?”

而后,不等方怀瑾有所反应,便踉跄着往后退开,转身捂着嘴跑了。

长宁长公主被刚刚江绾的举动也弄得不知所云,理应是冲上来打她一巴掌才对,怎么这女子不按常理出牌。

但也很快遮掩好心绪,心疼的摸着方怀瑾的脸道:“都怪长宁,让你遭遇这般。”

方怀瑾二十六年来第一次被打,还是被自家娇妻当着长宁长公主的跟前所打,心中已是又怒又臊,但看着眼前的长宁长公主的出声安慰,心底一丝满足涌上心头。

神情很快恢复至冷清,除了脸上那明晃晃的红印外,与平日那俊朗君子无异。

方怀瑾忍着疼痛道:“与公主无关,是令妻过于骄纵。”

说完,便觉得羞愧难当,向长宁长公主辞礼而去。

此时长宁脸上窥不见刚才怜惜悲痛的神情,只有一脸冷漠,那双上挑的柳叶眼盯着放怀瑾离去的方向。

雅间门外走进一名男子将门关上,身形比寻常男子瘦弱不少,道:“公主,这方怀瑾对主上确实于情未了,但不知他是否会帮着将江南那边的事情遮掩一番。”

长宁垂下眼眸,语气平缓却渗着笃定:“他会的,如若不然,今日怎会赴宴,迎娶新人在侧,却闻旧人哭。你今夜便前往丞相府告知他此事。”

长宁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背对着那男子道:“冠群,士之耽兮,难可说也。谁沉沦其中,谁便是那可抛之人,四年前是我,四年后为何不能是他呢?”

随即转身正色道:“贪污受贿之名若是被揭发,也就罢了,豢养私兵此事必不能泄露半点风声。”

此时,云香阁前,方怀瑾终于拉住了江绾。

月色之下,江绾脸上挂着泪,犹如被雨露润过的蔷薇,枝嫩花艳,一颗泪滴落下来,打在了方怀瑾的心上。

他心里有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慌乱与紧张。

方怀瑾的手紧紧地抓着江绾的手腕,唇瓣紧抿,却又不知如何解释,脑海里又记起刚刚江绾的那一巴掌,心中气紧。

自成亲以来,江绾有多喜爱他,他是知晓的,家中正妻并无过错,他应当与她举案齐眉,万不可做出移情她人之事。

可是叫他说出长宁公主主动勾引他,他又说不出口。

他当初已愧对过长宁公主了,现如今,他不想再看见长宁公主受到一点伤害。

但他对江绾的泪无可奈何。

他虽从未心悦江绾,只是恰好江绾救了他,恰好江绾是那江意清-江副将的妹妹,两年前,他受远在江南的长宁长公主所托,把江副将谏言危素将军叛变的密函截了下来,致使江意清背上了叛国罪名。

于恩于愧,方怀瑾娶了江绾为妻,给了她人人艳羡的宠爱,明里暗里护着江家在朝中发展。

于是方怀瑾拧眉半晌,道:“今日都是误会。”

江绾噙泪望向方怀瑾,只一眼,又悲痛欲绝的低下头,被抓住手轻轻挣扎,“夫君作为文臣之首,圣上曾赞赏夫君涅而不淄,怎能寻花问柳,若是被有心之人参到皇上跟前,你该如何自处?”

方怀瑾被问得一愣神,心中因江绾在香云阁当着长公主打的那一巴掌带来的怒臊消散了大半,义正言辞回道,“今晚那女子并非香云阁的烟月女子,而是长宁长公主,莫要胡言。”

闻言,江绾惊恐地看向方怀瑾,无措道:“怎....怎可能,府中下人来报,说....说夫君与烟月女子纠缠不清,心里着急夫君,便匆匆赶来,如此,是我莽撞,竟被骗了去,错打了夫君....”

话未尽,便自责的掩面落泪。

娇妻挂泪,此事也是本着为自己名誉所着想,方怀瑾动容地将江绾搂入怀中,安抚道:“此事怪不得你,你深居闺中,长宁长公主四年前便移居封地,近日才受诏而回,你未认出属情理之中。可长宁长公主少不经事,你莫要与她计较,此事不可传出去,以免坏了长宁长公主的名声。”

好一句少不经事,江绾心中嗤笑不已,方怀瑾是否想过,自己比着长宁长公主尚且年幼。

看着江绾果然乖巧的含泪点头:“绾绾听话。”

方怀瑾微微颔首。

他便知道,江绾爱慕他到了极点,是不可多得的女子,他的话,江绾一定会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