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随风而去（2）
转眼，又是一年除夕夜。
我坐在客厅默默的看着在厨房里面忙里忙外的爸妈和顾野和顾妈妈。
他们脸上充满了笑容，他们知道我和顾野结婚了。
窗外的天空上是闪不完的五颜六色的烟火。
窗外的地面上是响不停的蜿蜒盘旋的爆竹。
窗外的楼房里是看不完的其乐融融的相聚。
“凌丫头，来吃饭了！”顾妈妈冲我喊到，我回头一看，餐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
“还差最后一个菜就好！”爸爸还在炒最后一个菜，顾野在洗碗，妈妈在不停的上菜，顾妈妈在餐桌面前倒饮料。
我想去帮忙的，可他们却坚决让我不要进厨房，在客厅看电视就行。
我起身缓缓走了过去，一个座位分一杯饮料。
没一会儿最后一个菜上齐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
顾野挨着我坐下，递给我一杯热牛奶，温柔的对我说道：“你喝牛奶吧，给你热好了的。”
我笑了一下从他手中接过。
爸爸这时发话了，起身举杯：“我来说两句。”
我们都放下了筷子，举杯看着他。
爸爸道：“又是新的一年，在座都是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希望在座各位新的一年都更加幸福，更加快乐！”
说着，便看向我和顾野，爸爸眼眶红了一下，声音一下变的哽咽了一下，“小野和凌丫头能在一起，这是一件非常好的事，”说着冲顾妈妈笑了一下，“这下我们真成亲家了哦！”
顾妈妈笑的合不拢嘴：“是啊，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爸爸又转头看着顾野笑了笑：“没想到最后还是便宜了你这个小子！”
顾野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笑着，抬眸看了一眼他身旁的我。
妈妈笑着，在对面开口：“便宜你这小子我们也挺放心的，从小看着长大，靠谱。”
“对！我们老两口把女儿交给你，真的放一万个心！”爸爸接过妈妈的话，大笑道，“要是你敢以后对小凌不好，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顾野听完此话立马站起来发誓：“放心吧！凌爸，我对自己不好，都不会对凌凌不好！”
顾野这个模样，一下逗笑了众人。
毕竟顾野这个模样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因为从小到大顾野都十分沉稳。
妈妈笑的眼睛眯成月牙：“老凌哦，你就别逗小野了，瞧把人家小野吓的。”
顾妈妈也在一旁笑，开口道：“还叫凌爸呢！”
顾野回过神，立马向爸爸举杯：“爸！”
“唉！”爸爸很欣然的接受了这个称呼，两人碰杯，饮了下去。
“希望你们二人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新婚快乐！”爸爸说完仰头饮完，坐下眼泪突然一下掉了下来。
在座突然间都沉默了不少。
我知道为什么沉默…
我主动打破了突然凝重的氛围，站起来，笑道：“放心吧，我和顾野还没好好敬你们。”
我让顾野拿酒来。
顾野重新去找了杯子，倒了几杯酒。
我让他也给我倒一杯，顾野犹豫了几秒后还是也给我倒了一杯。
我举杯向顾妈妈喊到：“从此刻起，我就是您顾家的儿媳了，妈妈！新年好！”
顾妈妈明显一愣，慌乱的连忙站起身举杯：“好好好，新年快乐！”说完立马饮完了这一杯酒，浑身摸索着什么，着急道，“我我身上没有红包，凌丫头你等等我，我给你封个红包！”
妈妈连忙拉住她，微微一笑，：“没事的，亲家，不管孩子们是否在一起，我们都还是一家人。”
顾妈妈笑着笑着跟爸爸一样眼泪滴落，妈妈轻轻安慰着她。
顾野举杯向爸爸妈妈道：“爸妈，儿子祝您们新年快乐！我一定不负所托，不辜负凌凌，好好爱她。”
爸爸妈妈看着顾野温柔的笑，起身举杯道：“我们相信你！”
饮完这杯酒，我和顾野相视一笑，我轻轻的牵起顾野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顾野明显一愣，低头看了一眼我们十指相扣的手——这是我第一次主动牵他的手十指相扣。
“好好好，吃菜吃菜！都吃菜！”爸爸笑着招呼我们快吃菜。
顾野立马回过神，笑着和我坐下。
顾野用另一只手给爸爸妈妈夹菜，看上去没什么异常，很平静。
但只有我知道，我牵着的顾野的那只手，顾野稍微用力的回握了我的手，加了点力度。
好像生怕下一秒我就松开了我的手。
不知不觉到了深夜，外面还是很喧闹。
爸爸妈妈年龄大了，不能熬夜，和我们看了一会儿电视聊聊天便都回房睡觉了。
我和顾野也便准备回房休息。
我和顾野没有办婚礼的打算，只是领了证，告诉了身边的朋友我们结婚了。
俞柔也在知道我和顾野结婚了，也吓了一跳。
她不敢相信我的结婚对象最后居然是顾野，明明我和慕辞序那么相爱…
不过俞柔还是祝福我和顾野，因为她也知道顾野也是个很好的值得托付的人，只是内心有点为她曾经十分看好的感情惋惜吧。
我回复她遗憾是常有的，没关系。
俞柔现在过的很好，参加工作时，遇上了她现在的老公，她无论做什么她老公都支持她，现在俞柔开了好几家服装店当小老板，她还生了一儿一女，现在生活十分幸福快乐。
我也为她开心。
我早已经洗了澡躺在了床上，顾野没一会儿也洗完了澡出来了。
“怎么不开灯？”顾野有点疑惑，房间漆黑一遍，只能微微看到从窗帘透过来的微亮的烟火的光。
“不想开。”我平静的回答。
顾野停下了开灯的手，尊重我的想法。尽管他可能有点不理解。
顾野呆呆的站在床边，迟迟没有躺下来。
黑暗中，我看着他的身影直挺挺的站在床边。
“怎么了？”我出声问道。
顾野轻轻咳嗽了一下：“没…”
我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以前我都是在顾野房间打地铺，从来没有在一张床上睡过。
今晚是我们俩第一次。
“我好像有点发烧了…”我躺在床上摸着额头，皱着眉对顾野说道。
顾野皱眉：“发烧了？”说着，快速的弯下腰，手向我额头伸过来。
我见状立马拉着他衣领，向下一扯。
顾野伸过来的手立马躲开我额头，双手肘撑在我身旁两侧，我被顾野压在了身下。
顾野转过头来看着我，我看着顾野。
彼此的气息互相打在对方脸上，我感觉我都能听见顾野的心跳声。
我尴尬一笑：“嗯…骗你的，我没发烧，我怕你尴尬不敢上床睡觉。”
顾野看着我的眼睛，喉结上下动了动，沉默了几秒，开口道：“我可以睡地上。”
我尴尬的咽了咽口水：“地上…地上凉，容易感冒。”
顾野没说话，淡淡的应了一声。
我才反应过来，我手还一直紧紧抓着他衣领。
我轻轻松开他衣领，顾野立马翻身从我身上起来了。
顾野坐在穿边，理着上衣。
我十分懊恼刚刚的行为，顾野穿的上衣比较宽松，刚刚一扯他衣领，上身一览无余。
想着想着我便用被子蒙着头，在被窝里羞愧。
顾野见我突然这个反应，有点担心：“你怎么了？”
我在被子里闷声道：“没怎么。”
顾野以为是因为他始终没躺下我生气了。
“我躺下就是了。”顾野道。
说着，就板正的躺了下来。
“啊？不是。”我一惊，立马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
顾野有点不好意思且疑惑，在听到我说不是后，小声试探的问道：“不…是吗？”
看着已经躺在我旁边顾野，算了，他躺下就行了。
“没有，我就是这个意思。”我笑了笑，顺手把身上的被子给顾野盖上了。
“睡吧。”我道。
顾野嗯了一声。
而我却慢慢的挪位置，靠近顾野，一下钻进了他的怀里。
顾野呆愣了一下：“凌…”但手却很自然的立马也将我揽进他了怀里。
顾野的身上飘着淡淡的刚洗过澡的香皂的味道和衣服上洗衣液的味道。
“我们结婚了，顾野。”我在他怀里闷声道。
顾野知道我什么意思，笑了一下。
我抬头看着顾野：“笑什么？”
顾野低头看着他怀里的我，笑着回答：“因为我终于把笨蛋给娶回家了。”
我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顾野。
顾野见我一直目不转睛看着他，不解道：“怎么了？”
我在他怀里摇了摇头。
“你想说什么说就是了，没关系。”顾野道。
我在得到这句回答后，想了几秒，开口道：“如果你这辈子都没能娶到我呢？”
顾野眼里带笑的看着我，听完我的提问。
顾野很认真的回答道：“我会一直等你，这辈子等不到就下辈子，”停顿了一下又想到了什么，立马又补充道，“放心，那时我不会让你知道我对你的喜欢，让你对我产生任何愧疚，即使不小心让你知道了，你也不必愧疚，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我沉默了。
顾野看着一言不发的我，顾野无奈的笑了笑：“我们当年都太小了，应该以学业为重，我不能百分之百保证你也喜欢我，所以我不希望到时候我的这份感情对你产生困扰，影响你的学业，在我的心里，你的前途和我的感情相比，你的前途更重要。”
我抬眸呆呆地看着顾野。
顾野的爱是深沉的，他总是为他人考虑的很多，所以自己常常会受点委屈，他不喜欢麻烦别人，让自己的事情给别人带来困扰。
越懂事的孩子越容易让人心疼，我承认，我心疼了。
“可是，你明明值得更好的。”我缓缓开口。
顾野看着我眼睛，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颊，温柔的对我说道：“没有什么更好的，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你阳光开朗像个小太阳，在我最孤独的时候你的出现温暖了我，在我心里你无可替代。在我心里最好的女孩只有你，只能是你。”
我眼睛突然有点酸涩：“可以亲一下我吗？”
顾野笑着笑着愣住了，他或许没想到我会提这样的要求。
“我同意了。”我道。
说着，我起身，抚摸着顾野的脸，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我轻轻的吻上了顾野的唇，如蜻蜓点水般的一遍又一遍。
顾野就这样被我亲着，终于，顾野忍不住了。
顾野翻身，轻轻的将我压在了他的身下，呼吸有点沉重。
顾野再次开口很认真的向我最后一次确认：“真的可以吗？”
我躺在顾野身下，再次仰头轻碰了一下他的唇，笑，点了点头：“轻一点。”
顾野没有说话，但动作特别轻柔。
我们互相亲吻着，顾野轻轻的吻着我的耳垂，吻着我的脖子，吻着我的唇，一直顺势向下吻落到了我的胸前…
房间的温度直线上升，在这个小房间里，我们缠绵于此。
我们呼吸逐渐都有点急促，以至于没听见我手机在此期间传来一条短信的声音：“新年快乐，新婚快乐。”
…………
阳光很好，顾野脚步沉重的捧着花慢慢的向前走。
忽然看见前方有一个很熟悉的背影在那。
顾野不确定的向前方喊到：“慕辞序？”
前方的人突然顿住了，缓慢的转过了身。
顾野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早已经今非昔比，原本漆黑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大半，一瞬间像苍老了好十几岁。
顾野慢慢向前走了过去，看着墓前放着一束新的花。
“你来看她了。”顾野缓缓开口。
慕辞序淡淡应了一声。
自从凌凌去世后，顾野便自此再也联系不上慕辞序，也再也没见过慕辞序。
今天是凌凌去世后他第一次见到慕辞序。
顾野说着把鲜花放在凌凌的坟前，半蹲着给凌凌扫墓。
“我已经扫过了。”慕辞序在背后轻声说道。
顾野手停顿了，不由的笑了笑。
两人找了一个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地方，两人并排坐着，喝着酒，俯身看着整座城市。
阳光撒在两人身上，2月的风轻轻吹拂着，微冷。
“凌凌离开的很安静，在阳台的躺椅上闭着眼睛晒着太阳，便再也没有醒来。”顾野平淡的说道。
慕辞序没有应声，大口喝了一口酒。
顾野见慕辞序默不作声，看着此时慕辞序的模样，还是忍不住问道：“这两年你去哪里了？怎么一下苍老了这么多。”
慕辞序又喝了一口酒没有说话。
顾野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慕辞序饮酒。
他知道，看着慕辞序逐渐红的眼眶——慕辞序此时心里很难过。
慕辞序闭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不也苍老了挺多？”慕辞序淡淡一笑。
顾野听完饮了一口酒，没有接话。
“凌凌离开了这么久，你一次也没来看过吗？”顾野看着前方问道。
慕辞序沉默了，确实他一次也没来看过，但不是他不想来，是他根本来不了。
在得到凌凌去世的那一刻，慕辞序便病倒了，这一病就是两年，治疗期间曾抑郁到想自杀，他觉得凌凌一个人走很孤单，但几次都被发现阻止。
他睹物思人，手里一直放不下他和凌凌的合照，慕辞序一遍一遍轻轻的抚摸着相框里的凌凌的脸。
“那你怎么后来没有再自杀了？”顾野瞥了一眼慕辞序，漫不经心的问道。
慕辞序自嘲的笑了笑：“因为我梦见她了。”
他终于在一次吃了一大把安眠药后梦见了凌凌。
梦里的凌凌在责怪他不好好爱惜自己，希望他能好好的活着，梦里的慕辞序抱着凌凌痛哭，不愿意醒来，祈求凌凌带他一起离开。
忽然间梦里凌凌的身体开始变的透明，凌凌没有再说话，凌凌向白茫茫的白雾里走去消失不见。
慕辞序醒了，慕辞序脸上湿润了一片。
睁开眼，妹妹和父亲和母亲个个眼眶红红的，看着他醒了，一个个急切的凑上来，问慕辞序有没有不舒服。
慕辞序洗胃都洗了两次。
“原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笨。”顾野冷笑了笑。
慕辞序无奈的低头笑笑，没有说话。
他自己也承认，他也被他这两年给蠢到了，费尽心思的希望凌凌能安心离开，自己却又如此作践自己。
明明凌凌是如此的想好好活着，健康的活着，活的更长很久，她是如此的爱这个世界，爱身边的人。
而他拥有这个机会，却浪费这个机会，伤害自己，也伤害了爱着他的人。
“现在呢？还想死吗？”顾野扭过头看着慕辞序。
慕辞序轻轻一笑，摇了摇头。
沉默了一会儿，顾野突然开口问道：“慕辞序，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我明明和凌凌认识的更久，可是你才出现了几个月，就轻而易举的把凌凌的魂都勾走了。”
慕辞序听完这句话愣了愣，随后不由的笑出了声。
顾野不解：“你笑什么？”
慕辞序举杯，顾野很自然的碰了一杯。
顾野叹了一口气：“果然，缘分这个东西不讲究先来后到。”
其实顾野心里一直都很清楚，他和凌凌结婚了，但凌凌心里一直想的是谁，爱的是谁，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尽管凌凌是自愿嫁给他的。
但是他不在乎，只要最后陪在凌凌身边的人是他就好。
慕辞序饮了一口酒，目视前方，淡淡的回答道：“你怎么确定是你先到？”
顾野听完此话眉头微皱：“什么意思？”
慕辞序微微一笑，逃避了这个话题：“最后一口，干了。”
顾野虽然内心有点疑惑，但没有再过多去询问，很配合的也举起了杯。
慕辞序和顾野同时仰起头饮完酒瓶里的最后一口酒。
“以后什么打算？结婚还是？”慕辞序开口问顾野。
顾野看着远方发呆了几秒，缓缓开口道：“就这样吧，没事就来看看她，跟她说说话，”顾野回想着他和凌凌认识的点点滴滴，不由得露出一点幸福的笑容，“我这一辈子，就她一位妻子。”
慕辞序看着面前面带笑容的顾野，笑容里略带一丝惆怅，和他自己一样。
忽然，顾野手机铃声响起，顾野对慕辞序说了一声不好意思后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稚嫩的声音：“爸爸，你今天中午回来吃饭吗？”
顾野一脸慈爱，温柔的回答：“嗯，要回来的，宝贝在家里要乖乖的。”
慕辞序有点思绪混乱了。
等顾野挂了电话，慕辞序有点等不及的问道：“电话那头，是你孩子？”
顾野在接起电话那一秒就知道挂了电话后慕辞序肯定会问，他点了点头：“是的，我的孩子。”
随后立马补充道：“我和小凌的孩子，我们一起去领养的孩子。”
慕辞序心里不由得想笑自己，即使顾野欺骗了自己再婚又如何？他对凌凌已经尽义务了，顾野还有那么多的时间，再找一个又有何妨？
看着眼神有点落寞的慕辞序，顾野轻轻拍了拍慕辞序的肩，安慰道：“别多想，这个孩子是她怕我不愿意再婚所以才决定和我一起去领养的一个小孩，可是她对于原本的目的是希望你能放下她，重新找个女孩子开始新的生活。”
可是…
“你们都在为对方着想，爱对方到都可以忽略自己是否快乐，”顾野无奈的笑了笑，“所以，你快找个好女孩结婚吧。”
说完顾野起身准备回家。
“你这么爱她，但她心里一直有我，你也可以很快乐？不觉得我和她其实挺自私的吗？这么对你。”慕辞序抬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顾野。
清晨晌午的光照射在顾野的侧脸，顾野发丝也有几缕白发，脸上没有往日的冷俊，多了几分慈祥和沧桑。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正如凌凌的最后的选择是离开你，希望你能忘记她，重新找个伴结婚，一家三口往后余生幸福，而你的选择是希望凌凌能安心离开。”顾野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
微风飘浮过来，吹动了顾野头上的几缕白发。
凌凌的心里…应该是有爱过自己的吧。
“我们都有自己的选择。”顾野最后看了一眼慕辞序，“以后别再消失不见了，让我联系的上你，有空多来我家坐坐，小孩挺可爱的，叫顾幸福，小名福福。我想小孩应该会很开心认识到你这位叔叔。”
慕辞序沉默的目送着顾野远去的背影。
是啊，都是自己的选择，互相爱过就好。
慕辞序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看着远方。
凌凌，我们下辈子再见，我爱你，记得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