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得见
早晨6点，江若琳起身，精神还有些恍惚，拿过手机没看到消息，看来程子安不会帮她了，还是有些没精神，但是今天上午她要回学校，论文还有部分没有盖完，犹豫着要不要联系程子安，就看见周慕泽穿着一身休闲装走进来，
“起来，吃饭了。”
江若琳点点头，没有睡好的两个大黑眼圈吓了自己一跳，
“老宅一早送过来的，有你最喜欢的酱肉包。”周慕泽坐在餐桌边，黑色衬衫挽着袖口，一双修长的手夹着包子到江若琳面前，
“嗯。”江若琳乖巧地笑了。
“眼圈这么重，琳琳，今天在家休息吗？”
“不行的，今天约了导师。”
“哦，程子安也去吗？”
“嗯。”江若琳心虚地点点头，昨晚说的借口，她也没机会和他说后续，也没想到周慕泽这么介意。
“换个导师吧，你的身体熬不住。”周慕泽像是随意地说道。
“不要。”江若琳直接否认道，看到周慕泽不悦地皱皱眉，知道他是不高兴了，换了语气，讨好地说道，
“李老师虽然严厉些，但是也是为了我好，论文的二稿已经差不多了，现在换导师的话可能会耽误毕业，那我之前的不是白熬了吗？”说完还配合地咬了口包子，露出满足的神情，周慕泽没说话，隔了一会儿，
“好吧，不能累着，最近都回来住，我让老宅把杨姨调过来，你爱吃她做的菜。”
“嗯。”
两个人不再说话，吃完饭周慕泽送若琳回学校，若琳的笑在转身的时候消失了，明明是有点想分手的，但在周慕泽那里好像又像是以退为进，回到寝室改了会儿论文，就看见司徒茗从卫生间洗漱出来，
“今天怎么这么早？”江若琳没有回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大学城旁边的SKP周年庆，我妈约我去逛街，有人刷卡，我肯定积极，要不要一起去？”
“不了，还有几个文献没搞定，下午就要去见李老师了，求保命。”
“你呀，周慕泽又不会不帮你，你何必呢？”
江若琳落寞地低下头，
“你到底咋想的，昨晚是不是出啥事了。”
“没怎么想，顺其自然吧。”
司徒茗迟疑了下，“若琳，周慕泽那个地位和脾气，你还是和他商量了下吧，别最后难受的是自己。”司徒茗拍拍她，就去化妆了。
江若琳有些发呆，可能因为没休息好，心脏有点抽痛，中午想补会儿觉，李老师的电话突然进来，让她一会儿去她办公室，下午她有临时加了一个会。
江若琳没办法，只能盯着黑眼圈去见导师，在办公室碰见了程子安，像是已经沟通完了，李老师拿过若琳的修改稿，
“框架是有了，但是细节上和理论结合不够，你没有好好看书啊，这种水平不行的。”
江若琳有些心虚，像是戳中了心事般，
“你的情况我知道，做学问要细心，有耐心，若琳，你不能浮躁，有些东西不在合适的时候出现就是错误。”
若琳看向李老师，她说她了解她的情况，不知道她了解多少，
“嗯，老师，我继续改。”
“理论这边子安比较熟悉，你一会儿把框架给他看看，让他帮你偷偷懒，哎。”
“好，谢谢老师。”
“你们俩去吧，这一版的意见我都标注好了，下周把修改稿给我。”
“好。”两个人异口同声道。
两人出来都不由得擦了下不存在的汗，意识到彼此的动作，两人相视一笑，
“下午还有别的事情吗？”程子安主动开口，
“改论文呗。”
“去那边吧，我帮你看看，帮你省点时间。”和周慕泽差不多的年龄，程子安习惯穿卫衣，颜色不一，款式相似，午后的阳光打在程子安的侧颜上，明媚干净，江若琳想着，有些羡慕，
“江若琳，你怎么发愣，是不是太累了，要不先回去休息。”
“不了不了。”江若琳摆摆手，抬步往校园内的咖啡厅“观若轩”，两人在临窗的座位坐下，
江若琳拿出论文递给程子安，开始猛灌咖啡，意识有些不清晰了，非常的困倦，程子安看论文的速度很快，对于他们这样的商二代，可以继承家业，但是不能不优秀，20分钟左右，程子安看了个大概，抬头望向江若琳，刚想说话，就看见江若琳困得一直在点头，并且伴随着有些东倒西歪，不觉有些好笑，眼看着江若琳向一边歪去，程子安伸手拉住她，往自己这边带了下，好像睡得很香，顺着力气撞向了程子安的肩膀，女生的鼻子撞到了男生的肩胛骨，男生愣住了，女生撞酸了鼻子，刚醒有些晃荡，程子安赶忙站起来，扶住江若琳，若琳抬头，委屈的湿漉漉的眼睛看向程子安，瞬间程子安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他赶忙拉开的距离，有些好笑地说道，
“瞌睡虫啊，江同学。”
江若琳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眼，
“看完了？”
“嗯，你总体的思路是没问题的，但是分论点有点平平无奇了，弗洛伊德的思想太泛泛了，我回去给你整理下，发你邮箱？或者你方便的话，我拿给你？”
“拿给我吧。”
程子安露出一副了然的样子，江若琳和李导师的习惯一样，都习惯看纸质的文章，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今晚有点事，得晚点回去整理了，明天给你？”
江若琳想明天上午还要去谈事，“下午？我过来学校找你，你有时间吗？”
“也行，咱们到时候联系吧。”
两人商量着走到校门口，正好听见有人叫程子安，顺着声音，两人看到了一辆黑色奥迪Q5，车上坐的应该是程子安的朋友，江若琳都不认识，和程子安道别，车子靠近，后座下来一个人，
程子安笑着和他打招呼，“今晚你也去啊，稀罕事儿。”
“周家的家宴。”对方撇撇嘴，没有继续说下去，走出去一段时间的江若琳忽然站定，这个声音，缓慢转过身，看向两人，程子安有点不安，拽着朋友上车，江若琳快步走过来，想张口，却发不出声音来，叶晨两个字在唇间颤抖着，眼泪大颗大颗的砸下来，心脏又开始抽痛，忍痛蹲下来，车上的几个人有点面面相觑，
“子安，这？”
程子安垂着眸子，抿着唇，实在不适合在这个场合说这些，他开门下车，扶起江若琳，站在一旁，低低地不知道在说什么，拿起电话，等了一会儿，有另外一个男生跑过来，二人分开，男生和江若琳往校园里走，程子安回到车上，
“怎么回事，程子安，你女朋友？”叶瑾言大学一直在国外，刚回来也不太喜欢社交。程子安犹豫着，“她，她是周慕泽的女朋友。”
“周慕泽的女朋友不是温甜甜吗？”
车内另外两人也没搭话，别人家的事情不好多言，特别是周家，叶瑾言摇摇头，“你们啊。”
程子安心里想的却是叶晨的事情，自己刚才答应她会带叶瑾言出来单独见面，看叶瑾言的样子，他是不认识她的，好像要对不起兄弟了，虽不符合他的性格，可一想起江若琳的眼神，又心软下来，兄弟嘛，坑一次两次的无所谓啦，程子安默默地安慰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