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故人
江若琳回到寝室，看到司徒茗捧着手机全神贯注的，看了看手机，有一条好友申请，程子安，没有多想就加了他，对方发了打招呼的消息，江若琳回了消息，礼貌疏离，有些疲倦，打消了再改改论文的念头，对于心脏最好的治疗方法就休息，脑子有很多信息交织在一起，江若琳想，是不是到时候该放开周慕泽了，周慕泽吗？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不是她像放开就能分开的，他是在自己病危的时候伸出援手的人，可是他好像没那么喜欢自己吧，想了想也没个头绪，洗漱完刚想上床，被司徒茗叫住，
“若琳，你是不是之前就认识程子安？”
“嗯，见过几次。”
“他有女朋友吗？”
江若琳回忆了一下，好像几次在宴会上见面都有女伴，但实际上有没有什么关系，她也不知道，
她摇了摇头，“不知道？你，有情况？”
司徒茗拿出手机，看到程子安的朋友圈里有一张照片，应该事出游露营的合影，程子安旁边有个女孩，皮肤白皙，笑起来弯弯的眼睛，和程子安靠得很近，看着司徒茗期盼的眼神，江若琳把手机拿过来，仔细地看了看，然后眼神一时间顿住了，是他，这张合影的另外一边站着一个穿着米白色冲锋衣，身材高挑的男生，是叶晨，尽管带着帽子，江若琳第一时间确认了，是他，可是怎么会是他，怎么可能是他，突然颤抖着手，有些不敢相信，
“若琳，你怎么了。”
江若琳想要冷静，却怎么冷静不下来，拿出手机来，看到程子安在给她发消息，问她论文的事情，理智告诉她，可以等到明天见面说，问问清楚，不可能是叶晨，但是她已经没有理智了，拿起电话，冲司徒茗摆摆手，她快步下楼，一直在给程子安打电话，
“江若琳？”程子安有一丝迟疑，
“你在哪里？”
“我刚和李想分开，要回家。”
“能见一面吗？”
电话那头有一丝的迟疑，然后回了句，“好，我来接你。”
“好。”江若琳不一会儿就看见程子安开了一辆白色路虎过来了。
“上车。”
江若琳没有犹豫，上了车，程子安往外看了看，“去我那？”
江若琳有一刻呆愣，“我不是，不是。”
程子安笑了笑，
“我知道，我想你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问我，在寝室门口说的完吗？一会儿寝室就关门了。”
江若琳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刚才只想到叶晨，此时自己半夜把程子安叫出来，穿了冬天的家居服，洗漱完，素的不能素的一张脸，现在觉得有点尴尬，
看着程子安让人安心的眼神，点点头，
10分钟的车程，江若琳来到程子安学校外面的两室的公寓里，
“说吧。”
江若琳拿出程子安朋友圈里的照片，
“你认识叶晨？”
“叶晨是谁？”
程子安看着江若琳的手机，
“你说他，他是姓叶，不过不是叶晨，叫叶瑾言，我们是高中同学。”
“不可能，不可能。”江若琳着急地在房间里打转，
“江同学，你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我觉得是不是你告诉我了，我能给你解释的清楚些呢。”江若琳仰起头，眼中噙着泪，眼神悲凄，吓了程子安一跳，有些无措的挠挠头，
”要不把李想叫过来？”
江若琳摇摇头，是他吗？他还活着吗？为什么不找自己呢？江若琳感觉心脏骤疼，疼的呼吸不了。程子安过去扶住她，
“江同学，你哪里不舒服。”
“我能见见他吗？”
“见倒是可以见，但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他是和叫叶晨的挺像的吗？”这时候江若琳的手机响起来了，江若琳没有理会。
“我不看错，就是他，不是像。”
“就凭一张照片，还挺模糊的。”程子安皱了下眉，因为周慕泽的关系，程子安见过江若琳几次，不像圈子里说的那样总是装柔弱的小白花，他注意过几次，每次她和周慕泽在一起，表情都淡淡的，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是在学校见她的时候，她却鲜活许多，就不由得觉得挺有意思的，现在因为一张照片，失态成这样，却是摸不出几个意思。江若琳的电话一直响着，她缓了一会儿，开口道，
“叶晨是我的发小，但是高中的时候去世了，如果你们是高中同学的话，那就不是他了。”
“去世了？你先别急，怎么就去世了。”
“在学校外面被人杀了，在我面前。”江若琳有些凄然，像是承受不住这份回忆，程子安有些震惊，这种凶杀案发生在现实，确实消化起来有点难以忍受。
“那，那，就确实不太可能了，你怎么会有这种错觉。”
“因为我没见到他的遗体，我当时心脏病发，被另外一辆120带走了。”江若琳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程子安说这么多，可能因为是陌生人，可能因为那个模糊的照片，可能因为自己太孤单。
“这”程子安扶着江若琳坐到沙发上，“你没事吧，要去医院吗？”
江若琳捂着胸口，虚弱地摇摇头，“我能见他一面吗？我知道他不是，但是我想见见他。”
程子安皱皱眉，他有点担心周慕泽，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有点乱了，自己搅合进去无所谓，把他的朋友牵扯进来，好像有点不厚道。
“江同学啊，人得往前看呢。”程子安委婉的拒绝她了。
“我不会伤害他的，我就是想看看他，他是因为我出了意外的，是我对不起他，但是我。”
“可是他们是两个人。”
江若琳抬头看向程子安，一双杏眼湿漉漉的，无言的打断了程子安的话，这时候程子安的手机响起来了，
“哥？”
“程子安，周少的女朋友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额。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你们讨论论文也不能这么晚啊，什么时候不能明天再说，你这孩子这么急，书呆子。”
程子安明白了，是周慕泽找上他大哥了，
“嗯，有点着急，我们导师着急要，差不多了，我送她回去了。”
“不用了，正好周少和我在一起呢，他直接去接就行了。”
“好。”程子安挂了电话，耸耸肩，“周慕泽来接你了。”
江若琳好似缓过来了，“程子安，今天的事儿能不和别人说嘛？”
“嗯，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别在意。”
江若琳整理了一下情绪，又恢复了冷淡的样子，
“我哥说咱们在说论文的事情。”
“嗯，不好意思，很麻烦吗。”程子安看着江若琳有些惶恐的眼神，知道她是怕给他家里添麻烦，摆了摆手，
“周家和我们家不在一个行业，没啥合作，不过面上的事情，我们也没什么，无所谓。”
“我会处理的，不会连累你的。”江若琳思考着不能让程子安受累。
“我们是朋友，这点事，谈不上。”说着拍了拍江若琳的头，“差不多了，我送你下去。”
果然，下楼不一会儿就看到脸黑的周慕泽，也没有为难程子安，冲他点了点头，就把江若琳带上车。
车上，周慕泽因为生气没有开口，江若琳因为叶晨的事情思绪乱飞，也没有说话，车子开到了周慕泽的别墅，一进屋，
“江若琳，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
“没有，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穿成这个样子大半夜去陌生男人家里？”周慕泽像是气急了，恨恨地攥着江若琳的手腕。江若琳不知道怎么解释。
“你说啊，哑巴了，刚和我分手，就去别人的公寓，你真是好样的。”
江若琳刚要开口，
“别和我说你们在讨论论文，鬼才信呢，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说。”
周慕泽看着江若琳一直低着头，怯怯的，他也了解她的，她肯定是有事瞒着他的，但不会是看上了程子安，什么事能让她这么隐瞒。
“我想保研，刚知道导师手里有一个推荐名额，有点着急，想问问程子安能不能帮帮忙。”
“保研？”周慕泽皱了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还需要半夜说。”
“明天一早就去见导师，我怕来不及说服他，一着急就去找他了。”
“你想保研，怎么没听你提过。”
“嗯。”
“不来周氏了？”
江若琳摇摇头，“不想给你添麻烦。”小姑娘柔柔弱弱的让周慕泽一阵心疼，他知道最近让她受了不少委屈，自己也没有陪她，温甜甜还让她受伤了，放开了她的手腕，把她抱在怀里，
“什么事情不和我说，去和外人说。”
江若琳眼泪一颗一颗往下落，“我不想拖累你，温甜甜说的对的，你别管我了。”
“她就那个性子，你别放心上，你怎么拖累我，别哭了。”周慕泽柔声哄着，江若琳适时的把眼泪收了，眼圈红红地回抱周慕泽，
“慕泽，我怕。”
“别怕，我在，我一直都在，你想干嘛干嘛，我是怕你累到，你看，又折腾到这么晚，来，早点休息”
这是哄好了的意思，程子安那边应该不会找麻烦了，江若琳低下头，害羞地说，
“身体没事了，就是明天早起，晚上不能太晚。”然后抬头看了眼周慕泽，周慕泽眼神一变，
“嗯，咱们先去洗漱，保证不太晚。”说完，带着江若琳向浴室走去，说不晚也折腾到过半夜2点多，江若琳的手机扣在桌面上，周慕泽已经睡着，江若琳想了想也没看手机，换了个姿势睡了过去，周慕泽睁开眼，没有一丝睡意，把江若琳捞进怀里，稳稳地抱着。
江若琳错过了程子安的微信，
“我想想办法吧，你等我消息。”
周慕泽拿过手机，看了看江若琳，回了条，
“不用。”
语气生硬让程子安有点疑惑，也就没追问。
周慕泽等了一会儿，看对方没有回应，把这条微信删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