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建确定感
在我的一生中,我都讨厌不确定感,寻找着某个能带给我安全感的人。一生中,我都在找人爱我,我以为这样的爱能让我成为一个“正常”人。如今,我懂得,我要的确定感必须由自己创建,我要的“正常”生活也必须要由自己去发现和发展。
尽管很难,我还是选择了直面过去,改变对当下秉持的态度,同时为未来也做了规划。
我学会了怎样交朋友,怎样培养兴趣爱好。当我在独处中认识到自己的好恶后,我也得以在各种交往中有了发言权。我越是针对自己的情况做功课,自己便越健康,与此同时,我生活里的人也越健康。
我越是善待自己,别人越是会善待我。随着自信的增加,我遇到了那些充满爱意的、说陪在我身边就会陪着我的人。
在与男性相处中,我学会了怎样约会,怎样拒绝。我学会了做真实的自己,停下了费尽千辛万苦也要博得他人爱我的脚步。我开始扪心自问:“我喜欢他吗?”如果不喜欢,我就会说再见。感情之路走起来并不轻松,起初有几年时间,被遗弃感的问题倾巢而出,但每一次我都有所领悟。我开始把感情视为学习的体验过程,结束时好好梳理,这些经历帮助我了解到自己的生命中还有什么需要被关注。
在这个过程中,我曾经做出一个让自己觉得不可思议的决定:我宁愿单身,也不要去接受别人身上无法接受的地方。我永远都不会再为了恋情而放弃整个自己。我不愿意被忽视、被谩骂,或者在优先清单上屈居次席。我不愿意只为了留住某人而接受其不可接受的行为举止。多年以来,我都在害怕,害怕没有人会爱我。现在,我肯定,我会实现自己的心之所向,所以,我不会勉强自己。渐渐地,我相信自己值得拥有最好的对待。
一段时间后,我对自己胜任家长的能力也升起了信心。当我明白了什么是健康的行为,什么是不健康的行为后,我做家长的才能也得以展现。我们在家里设置了界限,我和孩子们彼此关爱、互相陪伴。我们才不会操心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如桌面够不够干净;我们在乎的是,我们是一家人。现在,我的孩子们很感谢我打破了虐待与遗弃的怪圈。他们一定会说爱我后才挂断电话;见面与离开时,他们都会给我个拥抱。任何时候需要建议,他们都会来找我。他们感觉我很可靠,我也觉得他们很可靠。他们年轻有为,我对他们引以为傲。
在试图疗愈我的伤痕时,我还寻访了我的生身家庭。虽说我之前饱受虐待,我却是发自内心地为弟弟爱德华痛哭。我曾确信,如果他在我身边,我就不会遭受任何伤害。也许我对此赋予了浪漫的色彩,但对于我,感觉爱德华就像是我的另一半,散落在了世界的某个地方,而我想要他留在我的生命里。我总是幻想着,如果我们之前能够团聚,彼此就会生活得更好。
我用了几年时间去寻找,希望能找到他,后来我得知,爱德华在几年前就已经不在了。我对两个兄弟,比利和瑞奇,也是有感情的。所以,最让我悲伤的便是未能和他们一起成长,我也无法让这个伤口完全愈合。我从不曾完全了解过爱德华,也未能和我的兄弟们有完整的成长故事,而现在,面对类似这样的沉痛失去,我还是可以快乐起来。除此之外,我还疗愈了过去。治疗期间,我完成了对我与父母关系的全部梳理,我学会了接纳他们,并最终原谅了他们。正因为原谅了他们,我才能够前行,得到疗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