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黄帝的村庄
上古时期,在陕西渭河的支流姬水河畔,生活着两个古老的部落,一个叫有熊氏族,一个叫有虫乔氏族。他们以水为姓,因而姓姬。他们世代通婚融合,不断发展。
某年,有熊氏族的首领少典,娶了有虫乔氏族中的女子附宝为妻。一天晚上,附宝观看北斗七星时,第一颗星忽然白光闪耀,照得四野通明。附宝受到感应怀孕了,生下一个儿子。由于有熊氏的人们崇尚土德,土是黄色的,附宝给他起名叫黄帝。
黄帝生来神奇灵异,他长有四张脸,可以监视四面八方。很小就开始说话,少年时反应迅速,长大了品质敦厚,才思敏锐,成人后就开始造车。在古代,有围棚的车叫轩,车前驾牲畜的两根直木叫辕,轩辕二字指的就是车,因此,黄帝被称为轩辕黄帝。
少典死后,子承父业,轩辕黄帝成为有熊氏族的首领,娶西陵部落首领的女儿嫘[1]祖为妻。嫘祖教人们种桑养蚕,人们逐渐富庶起来,人口越来越多,地域也扩大到了山西南部的汾河一带。这就引起了住在陕西宝鸡清姜河一带的炎帝部落的垂涎,炎帝部落也想迁过来,双方发生了冲突,在旷野上打了三次仗,最后两个部落合并结盟,统一归轩辕黄帝领导,炎帝则去了南方,教化那里的人们。
经过这次融合,黄帝所率领的氏族空前强大,于是他决定在泰山之上聚会鬼神,祭祀上苍。远古时的中国,太行山以东的华北平原全是汪洋大海,只有高矗的黄土高原上能够住人,山西洪洞县赵城镇东二十千米处的泰岳山老爷顶就叫泰山。黄帝驾乘宝象车,由六条蛟龙牵引;鹤形、人面、一条腿的神鸟在车旁侍奉;风伯打扫道路,雨师淋洒净水;被降服的炎帝下属蚩[2]尤率领虎狼走在车的前方,鬼神们跟在车的后方;无翅能飞的腾蛇伏在地面,凤凰飞在宝象车的上面,场面宏大威严,浩浩荡荡驶向泰山。黄帝感慨万千,亲自创作并演奏了一首名叫《清角》的乐曲。
看到黄帝志得意满的样子,蚩尤非常不服气。他原是炎帝的下属,因主子败了,自己做了黄帝的马前卒,心里很是不甘。回来以后,他联合风伯、雨师、夸父等部落首领,兴兵作乱,不再听黄帝的命令。
蚩尤好战喜乱,非常厉害。他的头是铜的,能吃石头,飞空走险如履平地。他还有八十个兄弟,都是兽身人面,铜头铁额,也吃石头。蚩尤起兵反叛黄帝,不讲仁慈,滥杀无辜,使万民遭殃。人们都希望黄帝能够结束战乱。黄帝生性仁义,不好战伐,因此,一心劝说蚩尤罢兵休战。可是蚩尤不听忠告,屡次进犯。黄帝仰天长叹:“如果我失败了,蚩尤掌管了天下,民众就要受苦了。”于是,黄帝决定亲自率部征讨蚩尤。
战斗开始了,黄帝派应龙发起进攻,应龙生有双翅,会飞,还能从口中喷水。它把江河的水吸入口中,飞上高空,向蚩尤的阵中喷水。顿时,汹涌的波涛从天而降,直向蚩尤冲去。蚩尤忙派风伯和雨师出阵迎战。风伯和雨师施展神威,一个纵风,一个集水,反过来倒把暴风骤雨向黄帝阵中打去。因为应龙只会喷水,不会收水,结果黄帝阵脚大乱,溃败而归。黄帝率部退到泰山,躲避在昏暗的雾气中。他三天三夜不吃不睡,冥思苦想退敌之策。
这时候,一个人首鸟形的女子出现在黄帝面前。黄帝用最高礼节稽首再拜。这个女子说自己是“九天玄女”,问黄帝有什么要求。黄帝说自己打了败仗,欲求战胜之法。于是,九天玄女向黄帝传授了“玄女战法”。黄帝又请来会收云息雨的旱神女魃[3]助战。为了振奋低落的士气,黄帝派人去东海之外七千里处的流波山,捉来体壮如牛、苍身无角、吼声如雷的一只足的怪兽夔[4],剥下它的皮做战鼓。同时派人捉来雷兽,用其身上最大的骨头当鼓槌,敲一下夔皮战鼓,声音能传出五百里,足以震慑四方。
一切准备就绪,黄帝率部重出泰山,与蚩尤展开激战。蚩尤派出魑魅[5]等山林中害人的怪物进攻黄帝,黄帝让手下吹起牛角发出龙吟的声音抵御,结果魑魅应声而亡。蚩尤又运用神术,升起漫天大雾,笼罩了黄帝的队伍。黄帝的队伍三天三夜分不清方向,士卒们充满了困惑。黄帝只得命令风后效法北斗天机,制作了指南车,用来分辨方向,顺利撤出包围圈。
之后,战斗又一次开始了,黄帝再次命令应龙腾空喷水,应龙张开巨口,吸上江河之水,喷向蚩尤的军阵。蚩尤急派风伯、雨师应战,狂风裹着暴雨向黄帝的军阵袭来。黄帝马上派旱神女魃上阵,女魃施展神力,刹那间烈日当头,热浪滚滚。她走到哪里,哪里的风雨就消失了。风伯和雨师无计可施,慌忙败走了。蚩尤见状,亲率八十个兄弟冲杀上来。蚩尤兄弟强悍勇猛,几乎无人能敌。这时,黄帝手持雷兽鼓槌,擂击夔皮战鼓。顿时鼓声震天,蚩尤的八十个兄弟被吓得失魂落魄,很快就战死了,蚩尤也应声落地,再也逃不掉了。
捉住蚩尤以后,黄帝命人处死了他。从此,天下有作乱者,黄帝就会亲自去征伐,平定之后再离开。黄帝还派人用蚩尤的画像昭示四方难以教化之地,告诫那里的部落不要忘记蚩尤作乱的教训。
黄帝和妻子嫘祖身体力行,带领百姓开垦田地,播种百谷草木,植桑养蚕,用德行教化天下,节用水火财物,使人民安居乐业。
黄帝与炎帝的冲突融合,以及对其他氏族的同化,奠定了中华民族形成的基础。从此以后,历代中国人都称自己是“炎黄子孙”。
相传,黄帝有四妃十嫔,共有二十五个儿子。后来的少昊、颛顼、尧、舜、禹以及夏朝、商朝、周朝的君主都是黄帝的后裔,这些后裔都继承了姬姓。黄帝和他的子孙们长时间住在洪洞境内汾河西岸的一个村庄,他们把村庄建得像城堡一样坚固。周武王(姬发)建立了周朝后,分封了许多侯国,到了春秋时,各国诸侯不论爵位大小,多喜欢称公。国君一般由嫡长子继位,继位前称太子,其他的儿子便称公子,公子的儿子则称公孙。由于黄帝的子孙很多,自然称为公子和公孙的人就很多,因而这个村庄就叫成了公孙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