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斯被处刑
狡猾的赵高接下来要考虑的便是离间李斯和秦二世的关系。赵高听闻李斯对秦二世近来的行为举止不满,就抢先一步对李斯说道:“关东群盗多,今上急益发繇治阿房宫,聚狗马无用之物。臣欲谏,为位贱。此真君侯之事,君何不谏?”
李斯完全不知已中圈套,回答说:“固也,吾欲言之久矣。今时上不坐朝廷,上居深宫,吾有所言者,不可传也,欲见无间。”
等在一旁的赵高又说道:“君诚能谏,请为君候上间语君。”于是,赵高故意瞅准秦二世正在寻欢作乐的时候,告知李斯说:“上方间,可奏事。”
李斯迅速来到宫殿门口,请求觐见。通报了三次,秦二世大怒,对赵高说道:“吾常多闲日,丞相不来。吾方燕私,丞相辄来请事。丞相岂少我哉?且固我哉?”一切都在赵高的计划之中。赵高借机向秦二世禀告,煞有介事地说李斯暗中有阴谋,还加入了叛军。(赵高说李斯不满足于现在的地位,企图称王,其子李由跟叛军吴广有联系等,捏造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
秦二世听后,本想立即逮捕李斯,但最后还是决定待查明真相后再说。李斯察觉到形势不妙,便上书给秦二世揭露赵高的恶行。可是,秦二世对赵高绝对信任,他反而怀疑李斯反咬一口,企图铲除赵高,于是将李斯逮捕,命令赵高对其进行审讯。
李斯入狱后坚信秦二世终有一天会明白是非曲直,所以即便他听到族人、食客都已被捕的消息,即便遭到赵高严刑拷打,他都一直咬牙忍耐。因为他对秦二世并无半点谋反之心,这是事实。他想要辩明的其实只有这一点,于是他绞尽脑汁写了一篇文章来袒露自己的赤诚之心。(李斯献给秦二世的《狱中上书》被收录在《史记·李斯列传》中,成为天下名篇,广为流传。)但是这封上书在交给秦二世之前就被赵高毁掉了。后来,秦二世再次派人前来审讯,李斯意识到无论怎样反抗都毫无意义,于是他心灰意冷地在伪造的罪状上画押认罪。秦二世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地说道:“微赵君,几为丞相所卖。”
秦二世登基的第二年(公元前208年)七月,李斯在咸阳的集市上被当众处斩。从监狱前往刑场的路上,其次子跟他一路同行。李斯回转头对着儿子说:“吾欲与若复牵黄犬,俱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岂可得乎?”
说完,父子二人一同哭泣,李斯一族全部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