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影伴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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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命里有命终不绝

此时此刻,距离双龙庄五里外的一家酒店里,廖永生和东方红衣正把酒庆祝。因为廖永生算计张文宝成功了,所以廖永生格外的开心。自从双龙庄回来就开始喝酒,此时已是大醉。而东方红衣则十分收敛,必竟是女人,偶尔喝上一两杯,聊以助兴。

天越来越晚,东方红衣似乎有些困意了,起身拍拍廖永生道:“天不早了,早点歇息吧。”并吩咐两名手下扶他回房。做完这些,便上楼回房了。

廖永生似乎酒兴未尽,嘴里连连喊着:“别走……”抬起头,搜寻的目光最终移到东方红衣的背影上。一刹那间,他觉得她好美,真似仙女下凡一般。廖永生不好女色,在他看来天下的女人没有能吸引他的。可是,此刻他看着这个女人如似看到这世上独一无二珍宝,顿时萌出一片贪婪之心。

酒壮怂人胆,更何况一向胆大妄为的廖永生,此刻他在酒精的刺激下变得更加肆无忌惮,无所不敢为。

东方红衣脱下外套,刚要上床歇息时,传来剧烈地拍门声,并夹杂着廖永生地喊声:“开门……”

“有事吗?”

“开门……”

东方红衣迅速地穿好衣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开门的速度并不快,但廖永生还是倒在地上。

“醉汉夜闯闺房,居心叵测。”东方红衣隐隐觉得廖永生此来并没按什么好心,但当下是非不明,也不敢轻举妄动。出于道义,东方红衣欲扶他起来。刚俯身,廖永生一弹而起,如猛虎一般扑将上去。东方红衣却早有防备,轻轻一闪,廖永生扑了个空。

东方红衣后退一步,神色转阴,道:“廖先生看错了人!就算是齐大人也不敢对本姑娘如此无礼。”

“本非齐大人不敢对东方姑娘做什么,而是齐大人对你根本看不上眼。齐大人只爱张家九夫人,齐大人为了张家九夫人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就连眼中钉,肉中刺也可以放一马。张家九夫人是美,就像天上的仙女下凡一般。可是,你在我心里是这世上最美的,胜过张家九夫人一万倍一万倍!金宵良辰,你就从了我吧。”廖永生说完又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在他眼前有无数个东方红衣,他一时辨不清哪一个才是真的。

东方红衣默然,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从窗户跃了出去。当廖永生赶到窗前时,外面已无东方红衣的身影。

廖永生醒来时,并没有忘记先前的事。他并没有后悔,而是因为没有得偿所愿而感到失望。他身体里仍留着那团火,一时不知何处发泄。他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景色,希望借此梳散烦躁的心情。蓦地他看见两个吃斋的小尼正在一家店铺前化缘。那小尼也有二八芳龄,生得眉清目秀。“一个妙龄少女,不谙世事,未尝疾苦,不知男欢女爱,难道就看破红尘了?可惜!可惜!”

他眼睛一亮,如似灵光乍现,突然翻窗跃下,直追向那俩小女尼。百米距离,刻间到达。

二尼见有人拦路也不畏惧,静待说话。

“二位小师父年纪轻轻就出了家实属可惜,不如就此还俗,廖某定为二位各找个好婆家。不知二位意下如何?”廖永生开门见山道。

二女尼也不生气,其中一位单掌一竖,道:“无量佛,善哉善哉!我二人早已经看破红尘,只想遁寂空门,了却此生。”

“你们说的我不信。你们年纪轻轻怎么会看破红尘。你们可知红尘为何物?二位究竟为何要出家可否告知?”

“小尼已经说过,再不复言。请施主莫要再挑事!”

“我哪里是挑事!我再搭救你们。我可不想你们成为佛门的牺牲品。你们可知爱情有多美好!你们豆蔻年华正是追求美好爱情的时侯,万不可错过了。”

“施主莫要再胡说八道,飞云庵不是好惹的!”

“哦!原来是飞云庵的门徒。霞青师太自私心狠,难道是她逼迫不成?”

“我们从小被师父养大,师父便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师父让我们剃度为尼,我们就算死也不会违抗师父命。施主莫要再言了。”

“原来是这样!你们的师父收养了你们,养大你们,是她功德无量,但是你们长大成人后再让你们出家为尼,就是她祸害好人了。我想你们中一定有人不是心甘情愿的,既然你们怕你们的师父,那我也就暂时不再强逼了。今日,我就到飞云庵走一遭,找霞青师太好好理论一番,定然解救那些不愿为尼的门人。”

“请施主就此打住,倘若敢来,定然有来无回!”

“好啊!廖某倒要看看怎么个有来无回!廖某就是不信一个庵庙还成了龙潭虎穴!”

……

陆一光站在那个荒废的院落里,他希望此刻岚月出现在他的面前,也许他会跟她一起远走高飞。他并非薄情寡义之人,师父的话,他不敢违抗,他是身不由己!

张开手掌,手心里放着一块红色的玉,那是岚月送给他的。岚月说那玉上的红色就是她身上的血,这块玉就是她的心。她把她的心交给了他,而他却用一把无情的刀砍碎了她的心。他喜欢岚月,他对不起岚月,他恨自己。

“这块玉是她送给你的?”

在这要紧时刻,龙镇江又出现了,并发现了他的秘密。

“师父,徒儿正打算物归原主。”这一句话,是陆一光违心说的。如果不是龙镇江发现了,他会永远好好保存这块玉。这块玉是他们爱情的唯一见证。

“很好。你不要去,我找人代你归还。”

“师父,徒儿为何不能去?徒儿去了正好表明态度,让她死了心。”

“那小尼子可不简单,到时只怕被说服的是你。一光,师父对你很了解,师父也是为了你好。”龙镇江说完伸出右手。

“是,师父。”

陆一光颤抖着手,将那块玉放到龙镇江的手掌上。

龙镇江一接过立刻转身离去。

陆一光望着龙镇江远去的背影,一腹委屈涌上心头,眼泪如雨而下。

经过了一夜,张文宝便神奇般地苏醒了。身上中的毒已尽除,伤口已开始愈合。

“文宝,我给你熬了碗粥。”

东方红艳艳一勺一口地喂着张文宝,张文宝表现得十分顺从。

喂完粥,东方红艳亲切道:“龙叔叔交给我一件事办,现在我去办事,我保证下午就回来。你先睡一觉儿,醒来时就看见我了。”

“红艳,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三番五次地救我不说,还这样的照顾我。文宝无德无能,让你如此付出。”

“哦。等我回来,我再慢慢告诉你。”

“不!你先告诉我再去。张文宝从不糊里糊涂受人恩惠。”

“你还记得两年前在城南,你救了一个姑娘吗?那个姑娘就是我。时间太长了,你已经不记得了。但我记着,从那之后你的样子就刻进我的心里。”

“其实你根本就不用救,那些人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不,我需要救。我是会武功,可是那时我中了蒙汗药,已无力反抗。幸亏你出手,打跑了坏人,否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世间的事就是这么奇怪。也许好人终有好报。”轻出一口气,“好了,现在你知道了。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张文宝望着远去的东方红艳的倩丽的背影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担忧来。

廖永生复回楼上,要了一壶好茶,一边品茶,一边望着街道上那两个小尼的卓影。在他看来这其实是一副极为美妙的画面,就如同饮酒赏月一般,别有趣味。

也许是这两个小尼发觉有飞眼及身或者顾及廖永生的那一番无稽狂言,无心再化缘了,便匆匆离去了。

廖永生见两个小尼离去了,也飞身跟上,心中只叹浪费了一壶好茶。他现在去“追月”,只能二者取其一了。

廖永生脚力极强,快而持长,工夫不大,已距那两个小尼不足二十米了。他并不与那两个小尼同行,但还要那两个小尼发现他。他想看那两个小尼发现他追踪而惊殐的样子。

那两个小尼发现廖永生跟踪,便有意识地加快了脚步,心里自然有些慌乱。她们慌乱是因为她们现在所处的环境,这里是荒郊野外,附近不仅没有一户人家,甚至很少有行人。假如有人在此对她们行不轨之事,她们将无依无靠,任其宰割了。

廖永生在看到那两个小尼慌张而胆怯的样子甚为得偿所愿,就像猫抓住老鼠后的前奏那般。

就这样保持着,一直临近寺门。

家人从来是不屑一顾,更不愿临近山门半步。即使是少林、武当二派也从未去过。他对出家人向来有偏见,认为他们是逃避人世而自欺欺人的软弱者。

廖永生不走正门,翻墙而入,再跃上屋脊,在最大一间殿屋顶放声大笑。这大笑大概是他为告诉庵中众尼他已到此而使用的一种方法吧。

笑声猖狂无羁,不一会儿便引来一众门徒。

“哪里来的狂徒,敢在飞云庵撒野!”

众女尼中一个年纪偏大的厉声大喝。

“廖某今日前来是解救大家脱离苦海的。”廖永生大笑停歇,义正辞严地道。

“这位施主此话怎讲?”

那年纪偏大的女尼语气有所缓和。

“你们年纪轻轻就出了家,定然不是出于本心,定是霞青妖尼逼迫不得已而为。今日廖某侠义,为大家做主,帮助大家脱离霞青魔掌,还俗再伊新生。”

众尼听闻无不惊骇:天下竟有这种无稽之事,天下竟有如此无耻之徒!

“施主休的乱言,欺人挑事,请速速离去,否则定没有好果子吃!”那女尼尽量压抑着怒火。

“我廖某人做事向来有始有终,庵中若有一位小师父未被解救,那么廖某是绝不会离开。我看这位师父也做不了大主,就请霞青师太出来一见吧。”

“施主既然认得庵主,那就应该知道庵主的厉害,不要因为几句妄言丢了性命!”

“霞青师太的确有两下,但廖某可不怕她。这几天廖某少有活动,正好借此活动活动筋骨。飞云庵是个好地方,廖某还打算在庵里吃住几日,歘空欣赏欣赏周边景色。”

“施主越说越过分,真是欺人太甚!难道你有通天本领,不屑飞云庵一众?霞红第一个不服,先来会你一会!”

那年纪偏大的女尼脸色变得十分阴沉,双腿微弓,身影即飞起,轻落在屋脊上,稳稳当当,随即拔剑而出。

“原来飞云庵的师父好斗。廖某不能不给面子。这位师父小心你的衣袍。”廖永生说完笑一声,也拔出了剑。此刻,他显得十分轻佻放荡。这无疑是对出家人十分的不敬。

霞红见状更是怒火大冲,行为难抑,首先施剑发起进攻。

飞云庵的剑法传承于华山派。飞云庵首任主持法号无尘,本是华山派弟子,后来因丈夫、儿子死于江湖仇杀而看破红尘在华山一家庵院出家为尼。华山掌门不怨她在庵中清苦,就出资为她修了这座飞云庵,让她成为一代主持。此后,无尘广收弟子,并传承华山剑法,一为修心养性,二为报华山派掌门救助之恩。一晃百年过去,物是人非,但这华山派剑法传承不绝。

廖永生做客黑武林大会时,观看过飞云庵弟子以剑与人交手,那时就得知剑法来路。他也自知华山派剑法之厉害,但他并不以为然,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而他就是魔,否则也不会这么无所顾忌地闯入。不仅如此,他还坚信,这些女尼施出的华山剑法威力比华山派弟子施出的华山剑法威力要弱,所以打他心窝里就从没有生一个“怕”字。

廖永生一接招,就发现正应对了他的料想。对方是空有奇招,没有其力。他本可以立刻结束打斗,以胜利者的姿态,藐视众尼,但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跟她持久地玩了起来。其间不断地占她的小便宜。霞红呢?便宜被占得越多,越感到羞辱,越发恼怒,越发不能停手。她的修为似乎不够,如常人一般,入了魔道,没有半点佛门抑力。

就在廖永生得意忘形,霞红不能自拔,食尽耻辱之时,只听有人高喊一声:“主持到!”

来人正是霞青师太。

霞红像一无听见,仍奋力拼杀;廖永生则不禁谦谨有形起来,没有了之前的小动作,与其持平无害地打斗起来,并让人看来他在处处忍让。

“住手!”

霞青大喝一声,声厉且高昂。

廖永生闻听借机停手跳到地面。霞红不肯罢手如影随形紧跟而至。当她的剑刺出时,一尾青丝射来,将剑柄紧紧缠绕。一刹间,剑路受阻,剑进退不能。

霞红愤然问道:“师姐为何阻我杀此恶贼!”

“师妹,你且暂忍一时,师姐自有明断。”

霞红听罢才放下了剑,退到众尼前。

霞青扫过众门人,道:“岚风,你来说!”霞青最信任的是她的六个徒弟,大弟子岚月不在场,便让其他徒弟了。

岚风杏眼喷火,如饿狼觅食遇羊一般瞅了廖永生一眼,道:“此人擅闯本院,说什么让庵中众尼还俗,羞辱众门人,师叔看不惯与其动手,此人在其间不断偷香窃玉,下流无耻至极!”

霞青听完气得一张老脸如似变形,双目睁大如似铜铃,思起前往,不由恨上加恨,仇上加仇,怒道:“施主,今日就算齐施主临场,老尼也不能放了你!”

“师太何必生气。咱们本是一路人,刚才玩笑而已,玩笑而已。”

“玩笑?你当飞云庵是什么地方,难道是给人寻欢作乐之地么?你说你是自罚,还是老尼亲自动手?”

“自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