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魔女的肯定
“黑钢龙王，昨日擅自来到这边，甚是喧闹；永铸，你临危不惧，气势可嘉。”
永铸帝的内心不仅慌，还很迷惑。
黑钢龙王是强，一百五十级以上，但强是相对的——对于魔女而言，真就是一只大号的苍蝇，随便就能拍死；
对于魔女来说，等级没有意义。
她觉得喧闹，一巴掌解决就完事了，它根本飞不过来；
而现在，她却来表示感谢，这有点儿矛盾啊……
难不成这“魔女”是假的，想接着这名头招摇撞骗？
也不太可能。这么大张旗鼓地冒充魔女，之后死得会相当惨。
那她会是谁，想做什么？先稳住再说，不能随便答应她的条件。
“您过奖了。”永铸帝轻轻欠身。
随后，他身后的大臣、贵族哗啦啦全跪了下去：皇帝都这么怂了，自己还敢站着？
“功劳最大的，我也看见了，是一名叫灰石英的人类；我要赏赐他。”
永铸帝环顾左右，愣了——就他没有跟着出来！
人家宝贝女儿刚被刺杀，怎么可能到这种混乱场面！
“不用叫他出来。”那魔女说道，“他为了对抗黑龙，全身魔力脉络尽废；既然如此，我就帮他重塑一下脉络吧。”
随后，一道混沌之息从巨大人影的指尖涌现，在全城人的注目下，飞入宫殿中；
它将灰石英包裹在内，一个眨眼的工夫后便消失不见；
宫殿外的众人正惊疑不定，耳畔随即响起了灰石英气势十足的呼喊声：
“灰石英万分感激您的恩德，永生难忘！”
全城有魔法基础的人都意识到，这声音不是能喊出来的，而是扩音魔法！
“多谢魔女。”永铸帝又是轻轻鞠躬，内心不敢放松。
她的善意，怎么可能是无条件的？
自己，以至于精钢帝国，究竟能否承担……
“好了，就这些事。”
魔女说道，“最后再提一句，他的女儿资质不错，别留在家里浪费了。再见。”
说完，混沌的巨大人影化作黑雾散去；
天幕也从漆黑逐渐恢复，光亮重回人间；
众人忙着遮住眼睛，猛然见光实在是有些刺目。
“魔女，居然帮助了灰水晶……”永铸帝快步向宫殿走回，喃喃自语；
其他人内心更是惊涛骇浪。
皇帝的信任，家族的支撑，如果这些可以比喻为“靠山”的话，那么……
灰水晶现在躺在了这颗星球上。
已经有反应快的起身，向宫殿里走去；
只要在刚才敬过酒、甚至是目光对上时象征性笑一下的贵族，全都厚着脸皮涌了过去。
但……更多的人是冷漠，看都不看一眼，现在处境极为尴尬。
宫殿里，灰石英感受着身体里蓬勃新生的魔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等级，八十……连续升了五级……！”灰石英声音发颤，手抖个不停；
“恭喜父王……！”
就算是黑水晶，这会儿脸上也浮现了难得一见的笑意。
“八十级？”永铸帝走到灰石英身边、拍了下他的肩膀感受了下魔力，“现在，你可是人类里当之无愧的最强了……！”
有愧，有愧。灰石英笑呵呵地没有回答，更没有看满脸奉承的众人一眼；
即便如此，最强的也另有其人呀。
……
“满意了吧？”
一身黑绸长袍的暗之魔女无精打采地说道。
这里是无毁城附近的山脉；
为图安宁，暗之魔女在这里挖了个山洞出来，又将洞口炸掉，自己把自己埋了。
“你家还挺大的嘛，这半座山都快让你掏空了？”
在昏暗的油灯下依旧显得银亮动人的长发，绝美到能让旅人不由自主停下脚步欣赏的容颜，以及那……怎么看都不怀好意的笑容。
零是直接从细叶芹村空间跃迁到这里的。
“闲着没事干，就多建几个房间，反正有魔力加固。”暗之魔女打了个哈欠，“所以，前辈您既然不愿意表明身份，又完成了目的，可以走了吧？我还想补个觉呢……”
魔女一代代师徒传承，越是古代的魔女就越强大；
暗之魔女感觉这个闯入者至少是她师祖奶奶辈的、肯定打不过，不然早撵出去了，还听她在这里指手画脚、让自己帮一个陌生人类的忙？
零没有回话，只是在山洞里踱步——然后在一面石壁旁停了下来。
“你这房间挺能藏啊。”
她坏笑着，轻轻用右手食指扣扣墙壁，发出了空洞的响声。
暗之魔女脸色变了。
相比零，她的身躯更加娇小一些、也没什么明显的曲线起伏，皮肤是那种病态的白皙，直至脚踝的长发与几乎有她半个身子高的尖顶大帽子、更让她在零眼里显得软弱可欺；
“这，这里可没什么特别的！”她快步上前、轻轻推开零，双臂张开护住石壁；
“根据魔力反应，”零轻轻掐着暗的脸蛋，“里面是魔法卷轴，对吧？”
“……是！你也知道，这对魔女来说，很重要的！”
“但交流对魔女而言也很重要啊~”零笑得更妩媚了。
“你要干什么！？”暗之魔女都快哭出来了。
她就是个死宅，多少年不出门，也不和其他魔女来往，都不知道零怎么找来的；
“让我看看你魔法研究得有没有问题啊！”零说着就要推开她，“这要是一个事故把整座山给炸了，那就不好啦！”
“前辈，前辈你干什么啦！”暗拼尽全力推开零；
零灿然一笑，右手变出一根橡皮筋，左手拢起头发，将披散的长发扎成单马尾：
“听话，让我看看。”
“不要！”
扎好头发之后，零直接用魔法轰开了石壁，快步走了进去；
“前辈！不要啊，前辈——！”
……
回到刚被抢了饭、又被送到外星的凌灵这边。
天已大亮。
床铺还是那天的床铺，但凌灵莫名感觉发生了很多事情。
魔女的身体一觉睡到自然醒，精神极其饱满。
但凌灵的心好累。
回去时候要连续睡两觉，来这边就得再撑一天。
凌灵起身，坐到桌子前，凝视着镜子里那张完美无瑕的脸。
……啧，这屑魔女是真他妈的好看。
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一句话也不说，就让自己慢慢探索，太过分了。
凌灵低头，在桌上用指尖轻轻比划出了“凌零”二字。
为了避免认知混乱，就用这个名字来称呼自己这个存在吧，凌零想着。
“凌零小姐，在吗？”
轻轻的敲门声，与黑水晶的询问声响起；
“啊我在，请问……？”
“外面的大家都在等着听、凌零小姐是怎么把灰地龙干掉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