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威慑
碎锌直接呆住，自己这就进坑了？
“感谢你的不打自招，为审讯人员省去了大量时间。”
说完，黑水晶看向守卫，“那么，还请——”
“等一下！”碎锌咆哮道，“在宴会上刺杀，最常见的不就是下毒吗！？我猜的有错么！？”
“陛下。”黑水晶没搭理他，“您为父王举办庆功宴，小女感激不尽；而这恶人丧心病狂，居然想要让小女在父亲的庆功宴上横死当场，实在是罪大恶极，还请您严惩！”
“我没有——！”碎锌满脸涨红，“那里面的药只够把人的魔力废掉，吃不死人的！”
全场人脸都黑了。
这心理素质也太差了，说漏嘴还带两次的？
黑水晶向着永铸帝鞠了一躬：“非常抱歉，陛下，小女明知这毒药名为黑炎、专门损害魔力脉络，却为了骗取证词而夸大情况，还望陛下责罚。”
永铸帝摇头：“谈何责罚，出了这种事情，是朕对不起你啊……”
“陛下！陛下我是冤枉的！我没……”
碎锌的狡辩刚说道一半，脸上就重重挨了一拳——是大踏步走过来的灰石英打的。
“你这王八崽子——！啊——！”
他连闪锌侯爵也一块骂了，又是一记老拳将碎锌打倒在地；
“你他妈的！你这畜生！居然敢对我女儿……！”
一位王，一位天才，一位首席大贤者，一位曾经是精钢帝国最强的人，正用最原始、最粗鲁、最蛮横的方式，释放着自己最难以遏制的怒气。
哪怕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也不能容忍别人害自家女儿分毫！
打了好一会儿，黑水晶才上前、拉住了灰石英：“父王，怒气伤身，且歇歇。”
“你……呸！”临起身，灰石英还吐了口唾沫。
“作孽啊……”闪锌侯爵也走了过来，却没有将碎锌拽起，而是一脚踹了过去：“逆子！”
随后，他连忙低头看向灰石英：“万分抱歉！这逆子暗中筹划这件事情，我可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啊……”
如果不是黑水晶拽着，灰石英会连他一块打一顿。
“他平日里就嚣张跋扈，是我失了管教！”闪锌侯爵又踹了碎锌一脚；
毫无疑问，碎锌是个蠢人。
但现在的问题是，连蠢人都知道对自家下手了，聪明人又在想什么？
假如今天真让他得手，由于自己没死，皇帝也很难让他们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而自己的家族可就必定一蹶不振了。
“还请……陛下责罚。”闪锌拽起了碎锌，两人跪下看向永铸帝。
永铸帝的心情极差。
他知道黑水晶在灰石英心里什么地位；本来今天是想补上些许欠灰石英的，结果……
随着永铸帝的脸色逐渐阴沉，会场的气氛也越发浓重，甚至天都暗了下来；
一开始，人们以为是一朵云挡住了日光，但很快发现不对——越来越黑！
亮度不断下降，几乎已经接近黑天！
黑水晶眼疾手快，一个光魔法扔出去，重新将房间照亮；
“魔法师还愣着什么！？光魔法，维持照明！”永铸帝下令道；
这场景太诡异了，众人看着窗外的漆黑内心极其不安；
城里也此起彼伏响起了惊叫声；一开始人们以为是日食，但日食不可能黑到这种程度！
伸手不见五指，就像是太阳从天空中消失了一样！
“永铸，出来。”
一个女性的声音从天幕传来，威慑感十足；
与此同时，城墙外浮现了一个巨大的人影轮廓，似有上百米高，由一团混沌组成，比周围要稍微亮些，在纯黑的背景映衬下极为神秘，令人不安。
“朕……先出去看看。”
能对整个无毁城使用这种魔法的存在，难道是……
永铸帝感觉自己再一次面临大劫。
在走过灰石英、黑水晶两人身边时，他无奈地轻轻摇头，只能暂时搁置；
会场里的其他人，也都纷纷随着皇帝、走出了宫殿；
一时之间，偌大的会场里，除了侍卫之外，竟只剩下父女二人，竟无一人来闻讯。
“女儿，我的女儿啊，”灰石英关切地上下打量，“有受伤吗？哪儿不舒服？”
“她没伤到女儿。”黑水晶轻轻摇头道，“父王放心。”
“你没事就好……”略显黑暗的宫殿内，灰石英紧张地张望着周围：“女儿，小心点；会不会还有刺客，趁着这会儿害你？”
“父王，现在这个情况，留在这里比较安全。”黑水晶提议道，“我们就在这里，从窗户看外面的情况就好。”
“好，好……”灰石英点头，“听女儿的！”
这样异常的情况下，刺杀或许会被解释成外面那不可名状的存在动的手；
尽量小心一些。黑水晶开始在两人身边展开防御魔法阵，同时预备好空间魔法，在紧急情况下和灰石英一起离开——虽然不知道这种情况下、魔法是否奏效就是了。
“该如何称呼您？”离开宫殿的永铸帝不敢托大。
眼前的存在，其压迫感、就连当时的黑钢龙王也难以望其项背；
“魔女，暗之魔女。”
全城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然后就炸锅了。
之前黑钢龙王来袭的时候，他们还知道收拾下细软；
现在直接撒丫子开溜，东西都不管不顾——更多的人是吓傻了，动弹不得。
“无需慌乱，我并非是来责难你们的。”
如果开口慢一点儿，估计无毁城里就会出现伤亡。
魔女。
喜怒无常，强悍之极的存在。
如果说在魔兽面前人类瑟瑟发抖，那魔兽在魔女眼里不过是一粒微尘。
她们有着人类的外表，几乎不问世事，大多隐居于深山老林里，更有的已经与这世界合而为一。
按理来说，她们的存在感不会太高，但史册上每一次动手，不是移山填海、就是宰百八十头巨型魔兽；人类招惹了她们也落不到好，轻则被魔法捉弄一番大病一场，重的直接丧命；
而暗之魔女，则是传说中在无毁城附近的山林中隐居的魔女；
平日里樵夫猎户目睹的传闻半真半假，但百年前，她以一己之力，让整个无毁城陷入黑暗三天三夜却是真的——离开城门半步，就昼夜如常；可只要踏入城内，就伸手不见五指。
她来这里的目的，永铸帝心里一点儿也没有底。
他正心思不定，魔女那边又开口了。
“我其实是来……赞赏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