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能改变命运的机会
“你替我瞧着点。”
九尾，这不对劲啊！冼余晃荡着脑袋，前一秒钟他甚至担心九尾会突然动手，把小南打翻在地。现在，她又变成了生意伙伴，这转变也着实太快了些。
不过转念一想，九尾狐这份胸襟确实不一般。战场相遇，各为其主，打你杀你都不是本愿，但这份道理能够理清楚的人并不算多。很多人都会将仇恨延续到自己的身上，怨怨不得安宁。冼余不禁感叹，要跟九尾狐学啊！她敌人无数，若是每个都恨，就算不被人家打死，报仇也能把自己累死，不划算嘛！不如一起做生意。
胡大夫行礼离去，小南却不敢大意，跟着进屋看望老太太。
九尾狐趁机掐住狗脖子，逼问道：“说，你怎么就肯定她会答应？”
冼余心想，你没听到她说的那句话吗？
“他毁我名节，还断了我的丹药。”
重点是什么？“还断了”三个字！说明在向泽南眼里，丹药是比名节更重要的东西。所以她才需要“考虑一下”，这事儿要不重要，她有什么好考虑的？只需要在天平上再加上一颗砝码，小南就一定会帮忙。
“师傅你就放心交给我吧。我跟她回去，保证说服她！”
呵呵，冼余心里想的是，嘴上说是没什么用的，若非风雪山神庙，何来林冲上梁山。向泽南这样的女子又怎么肯“背叛”宗门呢。除非被逼的！
九尾狐撸撸狗头，悄声道：“办事重要，功法也不可耽误，师傅再传你些心法，记得时时运转灵气，要不然你一辈子都修不成人形。”
“师傅放心，我弄到筑基丹了。”
九尾大惊，揪起狗耳朵狠道：“笨狗子，叫你不要走捷径偏不听！就你现在的功法，若是用了筑基丹，再活一百年也结不出金丹！”
冼余大笑：“结了金丹也不一定活得过明天。”
话未说完，小南已经出来了，脸上尽是欣慰。男人也跟着出来，憔悴愁容尚在，只是回家洗了把脸，倒是白净不少。
白净……冼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狗脑袋在九尾狐身上反复磨蹭。
小南心生嫉妒，怪道：“这狗子好生奇怪，除了我它从不亲近他人的。”
九尾狐连连解释：“也许是因为刚才我喂了他半块馒头吧。”
“笨狗狗，还不过来，我们回去了！”
冼余还想再说，小南却不由分说，一把将他抱走，飘然而去。见他二人离去，男子磕头拜谢。
九尾笑笑，没有去扶他。
“小兄弟，你是做什么的？”
“打渔的。”
九尾狐笑了，若不是冼余提醒，她真的信了。
“你这屋子确实有不少渔网，可你真的会打渔吗？”
男人楞了一下：“女侠，您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不明白？”九尾浅浅一笑，“一个打渔的能像你一样白净，还真是少见呢。”
“也许是我天生晒不黑吧。”
“是吗？那这几颗灵石也是你上山采的咯？”九尾笑道，“奇怪得很，你明明是个打渔的，怎么会上山去采灵石呢？你又怎么知道哪里有灵石呢？”
男人心头慌乱，面色阴晴不定，支支吾吾什么也说不出来。
“好个夜半凫水，走运灵石的黑面郎！还不如实招来！”
男人竭力隐瞒的事实被突然戳破，身体竟如泄气皮球一般，瘫软在地。
九尾狐贪婪的吃光碗中茶沫子，又道：“这沫茶是最后一个破绽。贫苦人家连吃饭都成问题，就算有茶也是陈年的苦茶。而你，拿得出太玄门仙子喝得下去的茶叶沫子。经常给贵人送茶吧？”
“大侠既然看穿了，小人随你处置。”
“处置倒不必，不过用船运的东西，决然不是少数。说吧，线上都有谁？”
男子沉默半晌回道：“小的以打渔为名，时常向镇子里走些货物。灵石都是邻村一起玩大的哥们儿给的，至于怎么来的，我真不知道。每次在镇子里卖掉，我们就把钱分了。”
“买家都是谁？”
男子回道：“即默镇里边有个叫胡三的人，会给我们不错的价钱。”
九尾眼珠微微一转：“就是这位胡大夫？”
男子连连摇头：“当然不是。胡大夫是远近闻名的名医，怎么会做这等事情呢，不过他可能也会买一点。”
“买一点？”
“灵芝、仙草、灵石都是可以入药的，医馆本就需要，若要去宗门那买就贵了。胡大夫赚得不多，却给这么多人治病，所以多少是会在黑市买一点的。”
原来如此！九尾狐终于松了下来，眼前这个人敢做黑市生意，断然是个亡命之徒。人虽不老实，孝心却还是有的。
此人可用！
九尾狐将几颗金豆子统统倒出来，递到他手上：“好好孝敬娘亲。我也有点货，你帮我卖掉。”
“可是……今天我已经。”
“你放心，怎么进去这件事，我自有办法。”九尾狐看着小南远去的方向，喃喃道，“她会想通的。”
太玄门，芳碧苑。
小南打开食盒，饭菜还算温热，可惜她半分胃口没有，只是看着发呆。
“小姐，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
说话的女子叫小七，满脸雀斑，身矮体胖，日常做些杂事，也算是个照顾。只有冼余明白，这哪是不合胃口，而是她思虑太甚。正是难以下咽的时候，冼余嗅到一丝不祥的气氛，方才还在飘动的门帘一瞬间化为白色，就这样固定在那里。门道凝霜，逐渐在屋子里扩散，小七吓得连退几步，躲在小南身后。
如此寒气，实在渗人，冼余钻出半个脑袋，顶着红裙向外观望，果然，白霜之间闪出一个男人，干枯瘦削，身裹白衣，飘然若雪。
“师妹，好久不见。”
门外身影赫然就是江恒，眼看这无耻之徒进来，冼余恨不得给他来一口。可一想到实力的差距，还是没有轻举妄动。大丈夫能屈能伸，说这话的时候通常都是需要屈的。
“你来做什么？”小南蛾眉紧蹙，愠色问道。
江恒嘻嘻干笑：“师妹本是清灵如水的美人儿，怎的动不动就装得凶神恶煞的样子。”
小南怒极，讥道：“不是你，我也用不着凶神恶煞。”
江恒听了这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假意唉叹一声：“师兄也没法子，不这么说我怕师妹你负我呀。不如……反正师妹你名节也毁了，不如从了师兄，也算是补偿了。”
冼余听得这话，气得是五脏欲裂，这世上竟有如此无耻之徒。明明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去坏了人家，却还要冠冕堂皇的质问人家为什么不肯配合。到最后反倒是别人欠他的！
混蛋逻辑！
小南再也不瞧他一眼，冷冷道：“请你出去，你倒了我的胃口！”
“好吧！既然师妹不肯，咱就继续玩下去。这是掌门手令，师妹可看好了。若能办好，也算是大功一件。”说罢将冰冻的卷轴丢在桌上，冰霜瞬间便将食盒冻住。江恒头也不回，径直去了。
小南纤指一碰，冰霜尽化，卷轴舒展。这手令上文字与牌匾甚是不同，简化工整许多。小南边看边念，大意竟是要她去调查一个人。
莫孤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