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你好，‘艺术家’。”徐笑独自审问关凡，笑意不明。

关凡紧紧地盯着她，“你......也是一个艺术家，能救很多人。”

“你的母亲，她不喜欢你这样，所以你把她杀了，然后抛尸教堂？”徐笑避开了关凡的话题。

徐笑这一问，直击心灵，关凡争辩：“我没有杀她，我只是圆了她最后一个梦。你是知道的，我多么的爱她。”

“哦？你爱你的母亲，所以你杀死了和她在一起的教父？”

谈到神父，关凡情绪立刻激动起来，“那个肮脏的男人，他是活该！就他也配成为上帝的使者？”

“十五年前的关凡，你，刚刚15岁，懵懵懂懂。你不爱和班里的女孩接触，班上的其他男生都已经开始结成小团体，谈论班上的女孩模样的时候，你还需要母亲帮他洗内裤。你尽管没有参与到小团体中来，却还是受到了影响。

直到你一次回家，一不小心撞到了母亲和神父的事情。你红着脸冲出了家门，脑海里全是母亲和神父幽会的情景。这是你第一次杀生，你杀了一只邻居家的兔子。

你悄悄的把邻居家跑出来的兔子带到了教堂背后的森林里，没有别的武器，你拿一块石头，尖锐的石头，用力砸向兔子。它扑腾扑腾的挣扎，想要自救，却被你死死地按住。看着兔子挣扎的模样，你的心情渐渐平复。

你再次把石头砸向兔子的脑袋，这一次石头下落的速度没有那么快，兔子挣扎的频率却是比上一次更快，你笑了，哈哈大笑。第三次，石头落下，兔子不挣扎了。它已经没有气了，你第四次砸向它，满地是血，渐渐的与泥土融为一体。

你哭了，泪水从你的眼角流出。你把手中的石头抛得远远的，毁灭你杀生的证据。你轻轻地把兔子抱起来，在树下，拿手刨了一个洞，把兔子放下，然后盖上土。算是给给它找了一个归属。

没多久，神父就死了。过度服用左甲状腺素钠片，心肌梗塞致死。第一次杀人，不熟练，你留下了很多的痕迹，被母亲知道了。她选择帮你隐瞒，抹去那些痕迹。所以就算警察来调查，也只是认为神父是误食了左甲状腺素钠片致死。

这场不完美的犯罪，结果对于你而言却是完美的。”徐笑阐述着她的猜测。

关凡低垂着头，脸上流露出令人惊悚的笑容，“那些去调查的警察真蠢，我在窗外看着那老不死的被宣布是误食左甲状腺素片而死，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么想笑。”

“哦？所以你杀死你的母亲是因为她知道你杀人？”徐笑故意想要激怒他。

果然他暴怒了，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你胡说！我没有杀她，我那么爱她，我怎么舍得杀她！那天我回到家，我就发现她没了气，她自杀了！她为什么想要抛弃我？”

“所以，你把她毁容了。抛尸教堂？”徐笑虽然不确定十五年前出现在教堂的女尸是不是关凡的母亲，但是她还想诈他一诈。

关凡闭上了眼睛，颤抖着说出：“回到教堂，是她最后的愿望。”

“城北的大提琴女孩、电竞馆里被你杀害的女同事以及教堂里被你杀害的实习生，你本来已经安稳读过了十五年，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来纪念你的母亲？”

徐笑怀疑他背后似乎有什么人，因为在第一场案件发生之后，她曾去查过死者怀里抱着的大提琴，材质是20年以上的云杉木，纯手工制作，保守估价35万。虽然关凡所在的Feng俱乐部收入不错，但是他的工资还不足以让随随便便就丢弃一把这么贵的大提琴。

更何况，定制这把大提琴的大师并不是只要你给钱就会帮你做。徐笑曾试图打听过这位大师，得到的消息却是少之又少。是位意大利人，据说几年前曾来过国内待过半个月，就在M市。他为人行事低调，所以见过他的人很少，他回国之后，就没有了消息。没人知道，他在M市的这半个月接触过什么人，经历过什么事，但是徐笑可以肯定和这位大师有交情的一定不是关凡。

关凡是想象型人格，这也是徐笑会称他为“艺术家”的原因。过度注重想象，而忽视生活，像他这样的人，就算是遇见了老奶奶过马路，也不会去帮忙，根本不会和与自己无关的人有交情。

徐笑由此推断，和大师有交情的，应该另有其人。这个人也就是关凡背后的人，给他大提琴的人。也是这个人激发了关凡的“创作欲望”，说白了就是诱导他再次犯案的人。而这个人才是徐笑想要知道的人。

*

关凡笑了，讽刺的笑了，“我想怎么纪念我的母亲、什么时候纪念她是我的事情。你想知道的东西，我这辈子都不会告诉你的！哈哈哈哈！”

关凡的这个反应，徐笑料到了。在关凡的心里，赠与他大提琴的人，是“救世主”。他教会了他如何去纪念自己的母亲，他更是教会了他如何能过做出一个精美的“艺术品”，他就是他的再造恩师，他是不会出卖他的。

“赠与你大提琴的人，我一定会找到的。”徐笑淡淡的留下这句话。

关凡却阴笑的说：“你找不到他的，他早已化作神明，升入天堂。哈哈哈，你找不到他的......找不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