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关凡夜里总是来到这间小屋，这是他和母亲过去住的地方，母亲尽管已经离他而去，这里却依然残留着她的气息。
“嗯？这是什么？我去，这关凡也太龌龊了吧！这是两个女人的裸体？太抽象了吧！”坐在凳子上的小莫，捡起了地上垃圾堆里的一张废纸。
徐笑弯下腰看了一眼小莫手中不完整的画，“毕加索的《亚维农少女》？”
“毕加索？那不是电竞馆里的那幅画的作者？”
“嗯，这幅的作者也是毕加索。小莫姐，我们再仔细看看还有哪里遗漏的地方。”徐笑猜想，“关凡应该是把完整的画留在了这间屋子里。”
小莫一副我懂了的样子，开始四处翻找。
*
门外，一个妇人的声音，“壮壮，你怎么跑那里去了！不是让你不要乱跑吗？”
徐笑朝门口看去，是一个抱着皮球的小男孩，他歪着脑袋，看着徐笑，似乎是想不通这个漂亮的大姐姐究竟在干嘛？
徐笑上前和他打招呼，“你好呀！你是叫壮壮吗？”
男孩乖巧的点点头，“嗯。”
徐笑刚想伸手摸摸男孩毛茸茸的小脑袋，妇人就一把把男孩扯到了身后，“不好意思啊！打扰到你了吧？”
“没有，他很可爱。”徐笑讪讪收手。
妇人揪着男孩的领子，想要把他拖走，男孩却是死活不肯，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撇着嘴，已然一副准备好了要哭的样子。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妇人拿他没办法，只能斥责男孩。
徐笑从兜里掏出了一根棒棒糖，递给了地上的男孩，接过棒棒糖，他才听话得站了起来。
“谢谢你呀！姑娘！你是来看房的吗？”似乎是刚刚的那个举动让徐笑在妇人心里的好感度增加了几分。
“不是，我们是来办案的。”
妇人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的表情，“原来是这样，警察同志，你是来查刘桂琳的失踪的？”
“算是吧！阿姨，你是知道些什么吗？能不能帮我们回忆一下刘桂琳在失踪前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吗？又或者说她的儿子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没有吧！但就是她那段时间，不是窝在家里，就是外出不在家，也不跟我们打麻将。我们本来是去几个人约了去看看她是不是生病了，从楼下看，都看见她还在阳台那里浇水的，等到我们上楼来找她，就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家里就只有关凡那孩子。本来我们还以为是她不愿和我们几个打麻将才找得借口，但是没想到的是没几天，关凡那孩子就报案说他妈失踪了。”
“那......当时警察调查的结果是什么？”
妇人长叹一口气，“还能是什么结果？就是找不着人了呗！估计是跟着哪个野男人跑了，只是苦了关凡那孩子，小小年纪就没爹没妈，要是没他那画技傍身，恐怕走不到现在了。”
“画技傍身？”
“是啊，听说那还在学过两年在他妈失踪之后就是靠卖画赚点学费的，他们家也没有亲戚。唉，真是可怜！”
屋里传来小莫的惊声尖叫，“啊！小徐，我有重大发现！你快来！”
徐笑对于小莫的一惊一乍倒是习以为常，只是门外的妇人和小孩还是被她吓了一跳。
“这......”
“阿姨，不好意思，我这同事就爱一惊一乍的，没下到您吧！”
“没......那警察同志，我们就不耽误你办案了。壮壮，跟姐姐再见。”
男孩念念不舍的向徐笑挥手再见，“姐姐，再见。”
“壮壮再见！”
*
小莫在床板下发现了几张画，同样的风格，应该是关凡画的。其中有张是《戴帽的女人》，可以说，和孟钰死的时候抱的那副是一模一样。
本来徐笑以为那幅画只是一幅平平常常的画，但是调查以后才发现，在市面上并不能找到和那副画一模一样的画。直到现在，徐笑才知道市面上找不到那副仿画的原因。
“小莫姐，我觉得可以通知钱鑫抓人了。”
“得嘞。”小莫掏出手机拨打了钱鑫的号码。
电话铃声之后，那边传来钱鑫的声音伴随着其他一些嘈杂的声音，“喂，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找到真正的嫌疑人了，Feng俱乐部，关凡，可以实施抓捕。”
“行了，知道了！”
*
钱鑫他们赶到的时候，关凡正在收拾自己的桌面。他轻轻擦拭好桌子上的照片，然后拿带子装好，放到了公文包里。
钱鑫算是闯进他办公室的，“蹬蹬蹬”上去给了关凡两拳，一旁的同事拉都拉不住。关凡也只是把公文包死死的护在怀里，任由钱鑫揍他。
“妈的，别拉我，我要好好教训教训这龟孙子，我让他杀女孩儿。”好不容易拉住，钱鑫还想要挣脱。
老王也来了，他叫住了他，“钱鑫，就算他再有错，人民会审判他的。”老王的话算是起到了些作用，被钳制住的钱鑫不再挣扎着去打关凡。
即使被狠狠殴打过，关凡依旧没有一丝丝狼狈，他轻拍身上的灰尘，“走吧！王警官。”
“带走。”
*
关凡似乎是算好了警察会来找他，审讯室里的他镇定自若，就好像这里不是警察局，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茶室。
“坦白从宽。”
“你和她好像，大大的眼睛，像星星。就是嘴巴和她相差太远，我要帮你改一下，一定一定都要像她。”
被拷起手铐的关凡想要伸手去抚摸小莫的脸，却被暴怒的钱鑫狠狠的一脚踹倒，“妈的，你这畜生想要干嘛？想死是不是？”
还好门外监控的老王进来把钱鑫呵斥住，不然关凡再被他踹两脚估计小命都有些堪忧。
“组长，这畜生......你居然还护着这畜生，你是没有看到那些女孩儿惨死在他手下吗？像他这样的人，怎么还配活在这个世界上？”钱鑫红着眼睛嘶吼道。
“我没有杀她们，她们都只是变成了‘艺术品’而已，多美啊！她就喜欢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