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勿谓言之不预也
“这里就是安岩城？”李凝雪收了收黑袍的衣领。
“很多人叫它‘巫师市场’，”上尧雨辰谨慎地观察四周的建筑，“虽然这里的确有一座小城市的规模了，但还没有明面上的统治者。”
“明面上的统治者？”
“这里最大的势力是佣兵公会，因此这里的绝大多数人都是佣兵，”他撇撇嘴，“实力至上，每次走进这里最好杀鸡儆猴。”上尧雨辰一发黑暗冲击削过一片阴影，而后阴影里传来一声惨叫，一个暗系的人现出身形，可早已瘫软如泥。“就像这样。”
“所以……”李凝雪的木弓上闪起一团绿光，七八棵粗壮地荆棘格子捆住了一团阴影，“然后杀掉？”
“随你。”
“别杀我！别杀我！”那团阴影瑟瑟发抖，“上尧先生，上官大人叫我们盯着这里，说是一但有你的消息，就报回去。”
“怎么，她上官舒婷一个佣兵公会的执事，还对我这个小佣兵念念不忘？”上尧雨辰的嘴角微翘，饶有兴趣地问。阴影里的探子吓得一哆嗦，赶忙说，“大人的原话是，‘如果那小子还能活着回来，欺负我女儿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早说嘛，”上尧雨辰示意李凝雪散去荆棘，“这位小哥，刚才对不住了。死的这个，是你们的人吗？”
探子摇摇头，说：“不是。”
“哦？”上尧雨辰微笑着，看向李凝雪，“小雪，这个尸体归你了。”
探子小哥惊疑不定地抬起头。只见黑袍女孩用荆棘吊起尸体，远远地拉起弓箭。三支箭齐出，尸体的脑袋瞬间四分五裂。
“真好玩。”黑袍女孩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果然，探子小哥抹了一滴冷汗，和变态在一起的都是变态。
“走吧。”上尧雨辰甩甩渐长的头发。他猛然转头，黑气在眼里若隐若现，“出来！”
随着一阵鼓掌声，二十多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人从街角走出。他们的领带上都绣着一只血红色的蝙蝠，人人都戴着一副墨镜。最前面鼓掌的人点燃一根雪茄，“真不愧是‘死亡舞者’，这么快就发现了。”
“我是不是该说不愧是‘血宴公爵’呢，J·史密斯先生，”上尧雨辰拉住李凝雪的手，“另外，我什么时候有这个称号了？”
“一边玩弄对手，一边和对手共舞，上尧阁下，你的爱好，在这块地方是出了名的，”J·史密斯吐出一个烟圈，“加入我们夜行者公会吧。我们都是优雅的绅士。”
“如果我说不呢？”
“哦？”J·史密斯修长的指甲上透着一股腥红，“那么，很遗憾。我可能会采取一些措施。”
吸血鬼们将上尧雨辰和李凝雪围起来。吸血鬼会长把雪茄扔到地上，用皮鞋尖拧了拧，“三级巫师，不，也许是四级。就算有秘法，对我这个超凡血族又有什么用呢？我已经邀请你两次了，别不识相。”
“呦吼，小蝙蝠们，”上尧雨辰在半精灵的手心上画了一个圈，“别忘了这里是哪个国家的领地，又是谁接收了你们这群被神圣教廷赶出来的失败者。这么快得意忘形，是不是飘了呢？”
吸血鬼们纷纷露出尖牙。李凝雪散发出同为超凡者的气息，跃跃欲试。
“先生们，这可不优雅，”J·史密斯整了整领带，“还有一位女士呢。”
“一看好欺负，就毫不犹豫地下手；一看势均力敌，就又装作礼貌。真是一出好戏。”一个魁梧的大汉一跃而下，铺路的石板顿时多了几道蜘蛛网般的裂缝。
“您误会了，卫天宇先生，”吸血鬼们回到J·史密斯身边，“我只是和上尧先生开个玩笑。”
“那么，小子，”壮汉开口，“我和老蝙蝠叙叙旧。那些小蝙蝠欠收拾了，帮我处理一下。”
“您保证？”
“我保证！”
上尧雨辰在半精灵的手心画了一个勾。
他的眼中黑光浓郁，右手逐渐变为爪状。“国际友人们，感受一下我们国家的热情吧！黑暗降临！”上尧雨辰战意滔天，“舞会开始！”
他抓住一只吸血鬼的手，随手一扯，白森森的骨茬在断手处露出。
在吸血鬼的哀嚎声中，他踩着轻快的舞步，把断手塞在另一只吸血鬼嘴里，而后把他们撞在一起。
旁边的一只吸血鬼见势不妙，化作一群蝙蝠。“灯光！”上尧雨辰喊道。闪着绿光的箭从头顶划过，穿进蝙蝠的身体。只剩一只蝙蝠落到地上，手足无措。
他一个滑步，牵过李凝雪的手。半精灵女孩皱了皱眉，一只脚撑着弓，朝天一射。无数绿色的光芒穿过吸血鬼们的皮鞋，把他们钉在原地。
上尧雨辰抱起李凝雪，右脚画了一个半圆，撞碎了几只吸血鬼的腿骨。
一只吸血鬼心生恐惧，在上尧雨辰到来的那一刻匍匐在地。上尧雨辰顺势踩上吸血鬼的头，抱着半精灵转了一个圈。
李凝雪觉得越来越好玩了。她一个后空翻跳出上尧雨辰的怀抱，单脚立在一只吓得站在原地不动的吸血鬼头上，对着匍匐在地的吸血鬼发出连珠箭，正好一支没中，却描下了一个人形。
上尧雨辰滑过，从地上拔出一支箭，带着半透明的青色锁链快速穿行于吸血鬼间，像鸟儿穿过竹林。十几只吸血鬼不由自主地向同伴靠近，深红色的血在血月的光下飞溅，如同舞台上的雾气，随风而动。
“你！你居然……”在一旁的J·史密斯颤抖着伸出一只手。
“想和我共舞吗？”卫天宇憨厚的脸上露出一丝嘲弄。吸血鬼会长缓缓放下手。
十几只吸血鬼不规则地捆在一起，成了一个T台。
上尧雨辰从吸血鬼们的头上飞驰而过，而后轻巧地一转，单脚跪地。
李凝雪脚尖轻点，跳到最前台，从吸血鬼的头上滑到上尧雨辰的怀里。
“好玩吗？”上尧雨辰笑了笑。
“好玩极了！”女孩在他怀里，兴奋地交错摆动着双腿。
卫天宇从吸血鬼会长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
“啊——青春！”他感叹道，“J·史密斯会长，送你一句话，‘勿谓言之不预也’。”
吸血鬼们灰溜溜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