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现场情景

清代嘉庆青花诗文画缸

刘老大是南方某地一位最早收购文物的人，在讲到最初收购文物的情景，刘老板可谓滔滔不绝：“我们最初的收货很简单：在盗墓风行的日子，我用一个军用背包装上10000元钱，身后跟上一两个马仔，先从街上买上几条那里流行的‘大前门’香烟和足够多的苹果、梨子罐头，上山后找到一个向阳的挖坟工地的制高点坐下，抽抽香烟、晒晒太阳，像监工一样，看着周围的人挖墓。每当他们挖到什么货时就会立马送到我面前，在我确定了此货可以赚钱时，就先给他们一包烟和一个水果罐头，给点钱；要是送来的东西特别值钱就直接扔上一条烟和几个水果罐头并当场付钱，价格仍然是市场价的1/10。当时的农民特别单纯，又不会跟你讨价还价，我说多少就多少，而且普遍贫困，100元钱在他们眼中属于大钱，事实上那时的钱还是很管用的，对比当时工人工资就知道。要是不值钱的东西，就递上一支烟，教他什么样的东西值小钱，什么样的东西以后就别送上来。现在想想，当时那些不收的东西，放在今天，已经相当的高档，相当的值钱。比如说当时的吉州窑器物，哪怕是剪纸贴花或木叶纹茶碗，黑不溜秋，没人问，以为不值钱，根本就不收，白送都不愿伸手接；同样，大量的福建建窑黑釉茶碗也一样，不管是什么毫、什么斑，反正是黑釉的就不要。一切都是按照市场上老板们的喜好去收货的，只要收光了10000元钱的货，就想方设法地送到广州或北京，几乎可以说是落地不粘灰、立马有老板买走。一来一回，顶多一个礼拜的时间，几万元就到手，又轻松，又赚大钱，不像那些苦力般的挖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