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chapter48真假信物
“你这卖的怎么缺少零件啊？”赫尔贝特一脸扫兴，“这个款式已经绝迹了，我家客厅里还有一座同批次的，发条是设计亮点，没有发条，价值就大打折扣。”
“没有发条，不能啊，我昨天还验过，你看这个不就有……”摊主拿起向玖枢放下的红漆座钟，“怎么搞的……这个也没有？”
“你该不是想和我们做奸商吧，缺了这个亮点，冤大头付的报酬就太便宜你了。”赫尔贝特双手抱胸，瞄了眼玖枢道。
“伯德温是钟表商人…还贩卖古董……”东蓝忽然萌生一种猜测，“老板，这只钟也是古物吗？”
“这个算是吧，也就是最近三五十年的，不怎么值钱，这个您也要？”
向玖枢立刻明白了东蓝的意思，“我们对您这儿其他的古董钟表很感兴趣，您看还有没有间隔年代稍久些的，拜托给我们找出来。”
“有的有的，您稍等。”老板转身进了一间店铺，过了几分钟空着手出来，东蓝等人只见他一脸的沮丧。
“抱歉各位，小店所有上了年头的钟的发条全都……不见了。”
“不见了？”东蓝只是觉得两件事有点巧合，可没想到竟然能联系到一起。
“怎么可能，谁会没事偷发条，还挑旧的偷？”赫尔贝特也很惊讶，小眼睛都瞪得大了一圈儿。
“但这些钟表应该还能用吧。”
“是可以的，尾端发条并不是什么重要的结构，有一部分内置的结构看上去也无伤大雅。但甘荻维克少爷手里这只比较独特，保持原貌会很困难，影响收藏价值，要是您还需要的话，得等待两三天，我给它们一一配件。”
东蓝还在犹豫，购买这些钟表也改变不了发条不翼而飞的事实，反而还可能惹人注目。进城之后他们已经分成四队，住在不同的旅馆，彼此利用传声石联系，如果在有人故意为之的情况下做出如此奇怪的事儿……
“不，我们……”
“不仅这个，这些我们都要了，您也不必真的搜寻到配件，帮我们问问同行业的店铺有没有这样奇怪的事情发生就好。”玖枢忽然做了决定，赫尔贝特更是爽快，“那什么，费用只管找甘荻维克在城里的商行要就行了。”
“诶诶，没问题。”老板一脸堆笑，准备撤了摊子近点打包装，玖枢请他进铺子里面说了些什么，那老板连声答应，“您放心，我这嘴可严得很！”
“玖枢，你为什么把这些钟都买下来啊？”
“我叫老板去问，如果还有类似事件发生，完全可以相信这事与伯德温有关，他或许需要一个传递讯息的符号，而城中同时失窃的物品是一个很好的信使，况且这些东西隐蔽，许久之后才会被钟表主人发现。加之价值不高，也没有人会追查。我们借着店主的询问提前扩散这条讯息，或许可以加快交易进度。”
“可是既然钟表主人发现的慢，如果没有我们出现，无人购买，他们的信息还怎么传递呢？”
“这就存在另外一种可能了。”玖枢轻轻笑了笑，“东蓝很棒哦，想到了这个方向的不合理性，那他们就只不过是……”
“单纯需要发条，他们只是需要这个零件？”
“很有可能。”
向玖枢的办法果然有效，东蓝一行人住在旅馆一天多，那钟表铺老板就带来了消息，这些无足轻重的零件不知所踪，大多数店家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他一样外购配件。
赫尔贝特提了两只啤酒鸭上来，一只给男生共住的套间，敲了隔壁的房门，却只有微筝一人。
“微筝小姐，那个……队长呢？”
“东蓝出去了，她要给其他成员发讯息，找伯德温也要提上日程，老远就闻见赫尔贝特手里的香气了，不用麻烦你送来，我去你们房间一起吃。”微筝起得很早，赫尔贝特觉得她的编发特别好看，微筝开门时手中正抱着一本书，恬静的好似麦田里温柔的麦穗。
“好嘞，微筝小姐快点来吧。”赫尔贝特哼了两句自家农场工人常唱的小调，用大步走来掩盖自己脸颊上两小片绯云。
微筝小姐真好看啊，不像那个行为粗鄙，张口就问人是否结果婚的阮东蓝，走了也好，她那副样子，估计两只鸭子都不够吃的。
赫尔贝特和老甘荻维克的关系永远是水火不容，同他那父亲一处的时候，他只会搂着图谋他钱和命的貌美情人，说些诋毁自己亲生儿子的话。不现在想想他也是说过两句人话的。
“我们甘荻维克家的男人，需要一位端庄优雅的女主人为你掌管除了红酒和情人外的一切。”老甘荻维克这样讲。
赫尔贝特看不惯向玖枢的吃相，他虽然自诩被贵族教育洗脑多年，但没见过把吃饭优雅得只差焚香沐浴的男人。微筝小姐更和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样，不会假装嫌弃他的食物油腻或是优雅，然后等他亮出家徽再百般方法请他喝一杯红茶。
阮东蓝全然不知自己错过了什么。
东蓝被那个眼眶里卡着单片眼睛的木头人偶瞧得发慌，伯德温这个奇怪的要求让她难以应付。东蓝敲门进了伯德温·夏普的钟表铺，风铃响声中她根本没听到脚步，可那五十多岁外貌的老人忽然出现在她背后，还扯了一把她的背包。
东蓝表达了自己想要学习钟表修理而非购买的意愿后，伯德温就让她坐在高木凳上盯着那木偶的眼睛，东蓝看得久了，觉得那物似乎有着人的眼神。
“这、这是您新做的钟表吗？”东蓝只觉诡异又尴尬，没经思考挑了个话题，脱口才知道说错了话。
“呵，小丫头，拜师拜到我这里来，竟然不知道我的规矩吗？”东蓝穿了少年模样的着装，这身衣服也就骗得多赫尔贝特那个笨蛋，虽然作用不大，但低调许多，没想到伯德温只用一眼就识破了她。
伯德温的语气阴恻恻的，东蓝不敢移开目光，只觉气温骤降头皮发麻，手悄悄按在长裤里的纸鹤上。那是微筝折的纸鹤，只要东蓝毁坏它，就可以把消息传递给行动中所有学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