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校园的恐慌
这是怎么了？
步入校园的瞬间，一股焦虑的感觉就在海飒心里打转着，让人非常讨厌。
操场，走廊，教室，到处都是议论的学生，叽叽喳喳、嘀嘀咕咕的喧嚷声充斥在整个校园。
明明还是往日的学校，往日的学生，但昔日的欢声笑语却让人产生了一去不复返的错觉，恐惧、不安，以及人类各种复杂的感情全都展露在人的脸上。
“啊…早上好……”
来到教室，一名短头发的女生便向海飒他们打招呼。她叫夏紫嫣，是凌的好闺蜜，平时和海飒也有些往来。
“学校好像很热闹？”海飒问。
“嗯……毕竟死了人……而且还是在学校旁边……海飒和凌刚刚也看到了吧？”
“看到了，现场可是一片惨状。”凌带着严肃的表情说。
“学校附近死了人，大家感到不安我是能够理解的，但这也未免太夸张了吧？我来到学校以后，感觉你们个个都阴沉着脸。”
“你们难道还不知道吗？”夏紫嫣一脸惊讶。
“知道什么？”
“死去的人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而且还被肢解了。”
犹如晴天霹雳般，从旁边一名男生说出来的话，把海飒和凌都给震住了。
学生？肢解？
在听到这些词汇的瞬间，海飒的大脑感到了一阵轻微的眩晕，就连视线也短暂的模糊起来。
究竟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让人疯狂到肢解掉一个人？或许这还不是仇杀，而是无差别杀人，甚至有可能是专门瞄准学生下的手。
原来如此……
海飒已经明白自己和大家会动摇的理由。
因为大家和死者一样，都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正是因为和死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才会让人感到恐惧，因为谁也不能保证，没有被逮捕的凶手会不会把魔掌伸向自己？
想到这里，冷汗流了下来，手心不知何时抓满了汗水，海飒努力将呼吸平静下去，去询问那名插嘴的男生：
“你是怎么知道？”
“回来得比较早的学生都看见了，那个时候警方才刚到，连现场都还没有封锁。”
“你们看见死者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
闻言的瞬间，同学们脸色都变了，海飒狐疑地看着他们，空气中有着令人难以忍受的压抑。
一名女生眼里闪着泪珠，一副随时都要哭出来的样子，“有些不太想回忆呀……”
“那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一团血肉了。”
最开始搭话的那名男生回答：
“我在现场已经看不到一个完整的人，只能看到一坨血肉堆在那里，肉酱缩成一团，还包着我们学校的校服，那应该是死者的衣物吧？你们来得晚没有看到，当时场面可吓人了，整条路都染成了血红色，内脏在现场掉得到处都是……”
“这样呀。”
海飒已经没有兴致再继续和他们聊下去了，他原本还想问问楚剑的意见，可是海飒回到座位以后，却发现楚剑今天并没有来上学。
课代表恐怕连带读的心情也没有了，整个早读时间大家什么都没有做，任由叽叽喳喳的喧嚷充斥在教室里，直到班主任王老师的出现，这些喧嚷声才彻底消失。
沉浸在死寂中的教室，同学们都敛声屏气，默默注视着王老师走上讲台。讲台上，被灯光照映在黑板上的身影仿佛在恐惧地颤抖。
大家都盯紧班主任，希望能够从王老师的口中得到答案。那个死者是谁？是否是本校的学生？警方抓到凶手没？这一系列的疑问，都关乎着在场的每一位学生。
但老师也是人，发生这样的事情不可能不感到害怕。可是身为教师的他，王老师决不允许自己在学生面前暴露出内心的动摇。
“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吧？”王老师的声音有些颤抖，“刚才警方已经向学校证实，被害人确实是我校的学生……”
至今为止的寂静，究竟是积压了多少的话语？在王老师的声音落下的瞬间，嘈杂声直接在教室内暴动起来。
这和平时学习认不认真已经毫无关系，在这一瞬间里所有同学都是同一个反应，大家议论纷纷，教室里叽叽呱呱的声音仿佛有着成千上万张嘴巴在叫喊，这是连王老师在进教室之前都无法比拟的喧嚷。
“安静！大家都安静下来！”
王老师拉着沙哑的嗓子，拼命拍打讲台，试图让学生冷静下来。然而王老师所做的一切都无济于事，他的声音还没来得及传达出去，便被唧唧喳喳的嚷嚷声给淹没了。
在中午来临的时候，海飒迫不及待地逃离教室，他已经无法忍受班上的气氛了。
“主人。”
海飒走出教室以后，红樱就一直跟着他。
“怎么，不打算去吃午饭吗？”
“我想和主人一起吃。”
“你还是找班上的女生吧，和男生一起吃饭绝对会被别人误会的！”
“不要！我不想和她们待在一起！”
红樱坚决的声音让海飒稍微吃了一惊，她看起来非常不高兴。
“为什么？昨天不是见你们还聊得挺开心的吗？”
“主人觉得我很开心？”红樱侧过身，忧郁的脸仿佛在苦恼着什么，“她们整天说一些无聊的话题，我不喜欢她们！”
是这样吗？海飒确实看不出红樱和班上的女生相处得不愉快。
“随便你，我可不是在学校吃的。”
繁华的街道上，海飒站在一家不怎么起眼的小餐馆前。
在犹豫了片刻后，海飒拉开门走进去，被拉开的门缝里吐出了柔和的灯光。
关上拉门的瞬间，周围立刻变得昏暗起来。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正努力地照亮着一个并不怎么宽敞的房间，但就是这梦幻般的光辉却让海飒倍感舒适。
这家小小的餐馆里，餐桌连十张也没有，里面却装修得很文艺，客人都在小声地谈话，环境宁静而美好。在这种气氛的感染下，海飒那颗绷紧的心也渐渐被抚平了，仿佛所有的焦虑和不安都在这一瞬间化散而去。
这里是海飒平时打工的地方。自从海飒和父母分居以后，他就全靠自己打工赚来的钱养活自己，虽然是这么说，但这里的老板是海飒的熟人。
“哟，海飒今天来得真早……嗯！？”
坐在不远处的一名男子，大概有一米九的个头，由于平时锻炼得很强壮，黑色的衣服甚至无法完全包裹住他那结实的肌肉。
他站起来和往常一样向海飒打招呼，然而当他看到站在海飒身旁的红樱时，整张脸的表情都变了。
“海飒，你还真有种！”
强壮的男人用大得出奇的力气，把海飒的脖子拢进怀里，如果他再用力点，海飒敢保证自己绝对会昏死过去。
“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你是怎么搞到手的？明明已经有凌了，却在做这种事情！”
“什么叫做已经有凌了？这奇怪的说法是怎么回事？我和凌又没有怎么样！”海飒从他身上挣扎出来。
“那个女孩是你的……”
男人用手指做了个手势。
“不是！”海飒冷冷地说。
“是吗？既然你是第一次请女生吃饭，那可要大方点。”
男人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海飒，海飒心里觉得他麻烦极了。
这个怪模怪样的男人，就是这家奇怪的店里的奇怪的店主，同时也是海飒的老板。
在很小的时候，海飒就认识他了。
这个人是海飒父亲的闭门弟子，在海飒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他就已经拜师。他既是海飒和凌的师兄，也是拿过多个武术比赛冠军的拳手，自从他在职业拳手的生涯退役以后，就一直经营着这个小餐馆。
“你有什么想吃的？”
海飒把红樱领到一个他自认为不错的位置，两人面对面地坐下来。然而红樱好像没有见过菜单一样，正一脸茫然地望着海飒递过来的厚书。
“那我就随便弄点吃的？”
“那就麻烦主人了。嗯？主人要去哪里？”
看到离开的海飒，红樱也想要跟过去。
“我平时就在这里打工的，我是这里的服务生兼厨师，如果我自己动手做就只需要支付原料费，这样能省去一大笔钱。”
“主人亲手做的？”
意识到什么的红樱，坐在位置上泛红了脸，像在害羞一样有些可爱地低下头。
没过多久，海飒就从厨房回来了。端上桌子的都是些简单的炒菜，不过海飒却把一杯精致的咖啡端到红樱面前。在咖啡上，还绘画着一只活泼可爱的小猫。
“好厉害！”
红樱接过咖啡，咖啡上倒影出她那漂亮的瞳孔。
“哼哼！”一旁路过的老板，突然得意地笑起来，“你可别看海飒平时摆着一副臭脸，其实他还是羊城小有名气的咖啡师。”
“是为我特意做的吧？”红樱看起来很高兴。
海飒一脸冷漠地喝起自己的咖啡，“你想多了，我只是单纯地想喝而已。”
“少被他骗了，平时海飒为了省钱，才不会要咖啡来喝！”
“你快滚！”
海飒脸上泛起了怒色，惹得老板和周围的熟客全都哈哈大笑起来，看到海飒因为羞耻而发红的耳朵，老板一脸满足地离开了。
“谢谢！”
红樱露出开心的笑容，细细品味起手中的咖啡。
“真是太好了，能看到主人放松下来。”
“放松下来？”
“嗯，因为整个早上主人都很紧张嘛，搞得我也担心。”
红樱看得出来啊！海飒在心里发出了感叹。
毕竟早上发生了这种事情，再加上死者又是本校的学生，在凶手没有被捉到之前，无论是谁都会都会感到不安。
“没关系的，主人！”红樱微微一笑，“无论凶手盯上谁都好，身为你的使魔，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保护我？”海飒冷笑起来。
虽然早上他也看到了，红樱确实是一个精于武术的人，但海飒还没有弱到需要一个女孩子来保护，只要凶手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海飒自信对方拿自己没有办法。
“敌人可不是一般人哦！”红樱的眼睛宛如看穿了海飒的想法，“凶杀现场有魔力反应，应该是异能者。”
“又在说莫名其妙的话了。正如凌所说，你想要我们相信你，首先得向我们证明你真有那种力量才行。”
“嗯……”
红樱露出苦恼的表情。
这是当然的，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异能力的存在。
就在海飒这么想的时候，红樱突然放下了手中的餐具，她抬起的目光一本正经：
“那么主人要和我签订契约吗？只要签订了契约，我就正式是主人的使魔了，我会一生都会陪伴在主人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