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亏欠两不厌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9章 虽千人,吾往矣!

人在犯错后,总是不知如何应对,惶惶不可终日,寝食难安,这是一个人的正常表现。

如果没有这种表现,你可能是:没心没肺或者不知畏惧,也有可能是心存侥幸,脸皮极厚。

从小到大,我们学习各种知识、思想理论,让我们形成了适宜在这个社会生存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成年后,我们对一件事情的对是非错有了自己的判断,我们趋利避害,避免犯错或者极少犯错,我们有了自己的喜恶,也被人分为好坏。

法律则是最好的,它能直接的说明那些对,那些不对。法律要求你该成什么样,是告诉你至少得怎么样,过了,就得受到制裁。

法律有黑白分明的对与错,而人自己没有。

穷人家的孩子没有富有家的孩子那么多机会犯错,每一次判断的结果都会影响自己的生活,甚至改变人生。有时错了,就是万劫不复。

所以,这些孩子长大以后,作事总是小心翼翼、矜矜业业,生怕犯错,谨慎又认真。

但漫漫人生路,那个不错几步?

有的人,错一步就知道了,然后改过。有的人错了,还要坚持一条路走到黑。也有的人,明知自己错了,但只能走下去,没有更多的选择。

但你想过没有,其实人们认为的错不一定是错,觉得对的也不一定对,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大抵如此。

所以,错了,不要着急着要改,你得判断这对你是否有害?就因人们反对放弃自己的选择,可能那时你就真的错了。

人生并无对错,只是选择,适合你的,那就是对的。

外建公司院里,两亩大的水泥地上坑坑洼洼有些积水,院里停着十来辆清一色的黄红相间的抢险车,皮卡和面包车。

大门对着的地面上堆着用三色步盖起来的电缆、光缆,占了大约十来个平方的地,有三米多高。旁边还堆着些用完了的装光缆的一米圆木架子,这些木架子胡乱叠着,被食堂大叔作为柴火。

院子中间有个一米五高、三米宽五米长的水泥旗台。立着两根旗杆,有些褪色的黄色公司商标旗、蓝色电信商标旗跟崭新鲜艳的国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个公司每周一要升国旗,然后开员工大会,讨论重大事件以及安排最新的工作。

那时,上百个员工会各自拿着凳子安静的坐在下面或蹲在木跺和盖起来的备货上听,而十来个公司领导则一人说上一段时间,关于工作。

这个时间,大家就会比较那个组上周做工程和处理障碍弄得好,好的人会受到表扬,差的人会遭批评。

也有些关于员工切身利益的事情在大会上说,如奖励,如说安全,如批评教育某人。

公司有自己的规章制度。处罚最严重的一台就是关于打架斗殴的。

公司是私人公司,他们在电信运营商手里接活干,归电信局管。私人公司人员构成极其复杂,接受教育程度不尽相同,各个年级段的人都有。

这里面有五六十的老头,有三四十岁的中年,也有十几二十多岁的少年青年。

有的人以前是地痞流氓,有的人高中才毕业,有的人以前就是种地或者厨子和工地上的民工,因为自己的亲朋的介绍而聚到一起,在这个公司上班。

由于各个人的社会阅历及秉性不同,矛盾就不可避免。还不说这公司里一百多号人,若想把这些人管理好,只有用高压严规。这样,人们才不会炸毛,会安分守己的工作,不闹事。

对于打架斗殴,公司一直都是:罚款、情节严重的就开除,不讲前因后果。因为这个工作,换谁来都能干,没有多大技术含量,只要你有心学脑子不笨,半个月就上手了。总之一句话:这里不差人,少了你,再招就是。

公司领导很强势,没法子,谁让他们发工资呢?

气氛有些静谧,一百来号人硬是不像以前在菜市场一样,交头接耳、讨价还价,都闭着嘴不开腔,生怕沾上霉头。

伏总很生气,他想不到手底下还有员工敢对自己的叔动手,虽然这个叔只是和他同村同姓的村民,按辈分该叫声叔。但他是自己叫的,有人还敢不长眼,欺负他?那不是打我的脸吗?今天他敢这么做,明天就敢骑到我头上拉屎了,想到这里,付总脸色铁青,怒气冲冲。

“勾岱,你上台来说说,你都干了些什么?”付总厉声冲着台子下吼道,命令勾岱上台去。

坐在人群后面,还在和狗娃开玩笑的勾岱被尖锐的声音惊得抬起头,他不知所以,四处张望,想找到一个回答,看着大家都回过头望着他,他才确定伏总在叫自己,他站了起来。

以前,自己都没这样的机会上前说话呢,结果……因为打架露脸,这也算另一种办法?

端坐在他前面的胡新转过身来,着急和担心的对着勾岱说道:“岱娃,付总喊你呢,可能就是你昨天上午和老伏、老张那个事情!听声音老总的心情不好,你得有个心里准备!”

“还有,老伏和伏总有些沾亲带故,大事面前,你能低个头就低一个,别跟钱和工作过不去!”

“记住了啊,别冲动!”

胡新对着勾岱急语,充满了一个朋友的担忧之气,这让勾岱很是感动。

勾岱对着急的胡新笑了笑,算是回答,然后站直腰,抬头挺胸阔步向旗台走去。

陈家坝村的人从不拉稀摆带,就没虚过谁。

有斗无斗,气势拿够,不要怂,就是干!

付总很少来公司,一般都是副总郑总主持会员工大会,要不是老叔打电话给自己说“被人欺负了要他帮忙出口气”,他才不会管这些事,还不如在大学生情人被窝里来得舒服。

可他不得不管,不然,他回老家准得挨父母的骂,受乡亲村邻的白眼,这腰都会直不起来,付家沟挺重家族关系的。

谁让自己辈分小呢?四十出头的伏总叹口气,用胖手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毛毛汉,望着朝他走来的勾岱,目光有些阴鸷和气愤。

这小子不长眼啊!打狗还看主人呢?

伏总没有见过勾岱,这一看勾岱,他就被勾岱的长相和身高惊了一下。

这勾岱一副“痞子”样,浑身散着煞气,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也不知道是走了后门把这小子弄进我的公司的?

一米八几的身高加上强壮的身体还有那副饿狼般的长相,这分明就是个混子啊!我要是今天惹了这小子,这小子不会报复我,堵我的车吧?我才一米六二高,打也打不过他啊?

正在伏总盘算的时候,勾岱已经走到水泥台子前,他看了看愣神的付总和其他阴着脸的领导笑了笑,朗声说道。

“付总,找我啥事?我来了!”

声音洪亮,像是吼出来的,把员工队伍后面耍手机、打盹儿的同事吓了一跳,也把伏总给喊醒了。

付总马上阴着脸质问:“你自己昨天做了什么,你不知道?”

“怎么?还要我提醒你?”

为了掩饰自己的怯弱,付总端着架子,打着官腔,义正言辞的问着勾岱。

“关于昨天的事情我没什么好说的。”

“要打要杀,我认了!,随便你们,你们高兴就好。”

勾岱摊着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屑的说道。

勾岱眼睛瞟着了正在幸灾乐祸的老伏和恶狠狠的老张,他们对于勾岱的遭遇显然心里是舒服的,也是他们所盼的。

“呸,两个没卵子的老货,弄不过自己,就知道告状,真不是男人所为!”

“与这种人在一起上班简直就是对我的侮辱,别让我逮着机会,到时老子不打得你们告饶,老子就不是陈家坝出来的。”

“狗日、的杂种,龟儿子!”

勾岱暗想,偏着头恶狠狠的盯了眼右后边大笑的俩人,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我这个人什么都不好,就是记性好。

付总看勾岱这个嚣张的样子,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拍着桌子:“勾岱,端正你的态度!”

“打人了还有脸了是吧?你给我站好了!”

“给我跟老伏和老张道歉,然后扣半个月工资,这事就算了了。”

伏总气急败坏的宣布着最后的结果,他被勾岱的态度气得不行,直接判了勾岱全部的错,责任都是勾岱的。

其他领导也点头附和。

“呵呵,这么明显吗?”勾岱嘴角扯了扯,很无语。

“罚钱我认了,道歉不可能!”

“要我跟他两个老东西认错,除非我死了!”

“此事绝无可能……”勾岱一脸认真的说到。

他真是对这些人领导无语了,心里也是厌恶到了极点,包庇亲属,任他们胡作非为,那你不如让你亲属把工作全做了,不就得了,招什么员工啊?

“呵呵,不道歉?”付总阴笑对着勾岱反问,充满威胁。

“怎么?”勾岱跳上旗台,弯腰瞪着付总那张猪头,语言轻佻,“还想用开除威胁我?”

“我勾岱不是吓大的!”

“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什么安到我脑壳上,你以为我是傻子?”

“又或者说你把所有的员工都当成了傻子?”

看着胖子付总避开自己的目光,勾岱顿时觉得无趣,站直身子,背对着几个领导,无所谓的说道:“三千多的工作那里找不到?老子就是去端盘子,也不得比这个低。”

“用开除就想让我低头,你们太小看我了!”

“再说了,我勾岱是个讲道理的人,我不会无缘无故的打人!”

“况且,你们问没问我一个组的同事,我到底打人没有?你们就敢把帽子往我头上扣?”

“欺负人,也得找个理由吧?”

同事们对于勾岱的说法,还是认同的:又不是疯子,谁没事打人啊?再说了,勾岱右手被纱布包着,但是老伏、老张身上根本没伤啊,着谁打谁还两说呢,领导怎么能这样?

“岱哥不是随便欺负人的人!”

有人为勾岱鸣不平了。

“就是……”

“勾岱还是非常懂礼貌的!”

那么事实就只有一个,他们说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