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春节也不都是快乐的

“时间很快，时光很慢，前方不远，步伐缓慢，路遇佳人等候，愿所愿皆所得，幸福且美满。”

“朋友圈”的新年文案，标志着春节的到来，买新衣，包饺子，放鞭炮，走在路上，一眼望去都是一幅幅红红的对联，“迎新春江山锦绣，辞旧岁事泰辉煌”横批：春意盎然。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过新年。

我家也在准备过年，早上我们起的特别早，要大扫除，除去一年的霉运，迎新岁，我和爸爸在干活，妈妈则是在准备除夕夜的吃食，除此之外爸爸还在准备烟花爆竹，晚上是要吓“年”的

传说有一种兽叫“年”长的十分可怕，凶猛异常，平时久居深山，可每到除夕夜都会出来，到处抢吃食，搞破坏，伤害人命，尤其最爱吃小孩，据说“年”最怕火光和响声，所以每到除夕，人们便用爆竹把它吓跑。这样年复一年，便形成了过年放鞭炮、点红烛、敲锣打鼓欢庆新春的年俗。

不过这些都是骗小孩子的，是怕除夕夜小孩子乱跑，才编出的故事，我长大以后就不相信了，但我会告诉我的小侄子，和侄女，所以每次除夕他俩都紧紧的跟在我身后，生怕“年”突然出现，把他俩抓走

“你干什么呢，我刚把他弄好的，诶呀，你，快躲开吧，我来，别碍事”

得，我被嫌弃了，本来我妈在炸肉丸，我想着我干完活，帮帮她，结果把他刚揉好的面又重新揉了一遍，还没揉好，就被我妈发现并嫌弃了

“给我拿把剪子，再拿个胶带”

我爸在喊我了，我把东西给他后看了会，发现我帮不上忙，就走了

“奶奶，我来找你了，我刚才想去帮我爸妈忙，结果越帮越忙，我就被赶出来了”

“那你就让他们自己忙去，你陪奶奶看电视”

我奶奶在屋里看电视，我一瞅那电视，我头都大了，这是哪个年代的剧，啥呀，这是广告卖东西呢，我就问我奶，这广告呢，在给你播一个别的台，你听我奶说啥，我看薛平贵呢，每天就这点演，快了，快了

我奶吧，八十多岁了，啥也不会，教他用智能电视怎么也学不会，我们没办法，给他弄了一个语音遥控器，结果，我们忘了我奶说方言，智能听不懂，不过最近他学会了“中央八”，只要打开电视就喊这“中央八”一准就对，

但是老电视就比较坑人，广告的时间忒长，我奶也不会干别的就为了那两集剧，看俩小时广告，给我看的那叫一个揪心，看广告的时候还挺精神，看到最后剧播了，再看我奶睡着了，起来想着没看剧，就唠唠叨叨的说广告时间太长了，没办法，我们也教她，学不会，我一回家就先帮他把电视剧调出来，没广告就一集一集的看，这回老太太就很开心，不用看广告了，这不正说着么，我奶叫我了，想看“穆桂英挂帅”，“来了”

新年啊，对我来说没啥了，可能是长大了，现在感觉年味越来越淡了，没有小时候快乐，只有街上的热闹告诉我，新年该是热闹的，“姑姑，姑姑，我要这个，还有这个，这个我也想要，姑姑，姑姑，你看车，这是变形金刚，哇，好漂亮啊”最开心的是我小侄子和侄女了吧，新年带他们逛超市，小孩子心性，看着什么都想要，新年嘛，宠着他们，就都给他们买了

说到这个想起我那不争气的二哥岑溪，新年了，也没说给父母买点什么，更别提给孩子了，再看他自个，衣服裤子也没换，邋里邋遢的，现在我是万万看不上他的，但我又不能表现出来，毕竟他还是我哥，我哥以前也挺好的，可能是出去的原因吧，他15岁就休学出去闯荡了，一直都挺好的，也照顾父母，不知道什么原因最后竟变成这样

大家对他也是惋惜，别说他，我也没少气我爸妈，不写作业，打闹“去校长室喝茶”这还加了一次离家出走，我以为我离家出走我爸妈会怪我，可是并没有，妈妈很伤心的想我回来，爸爸也是低头不语，那一刻我看到他们，我后悔了，那天我买完票等了一个小时我才上的车，因为晚点了，我坐了大概三个小时左右，天黑了，我妈打电话问我在哪，我没接，他又连着打了很多个，我也没接，我受够了，这暗无天日的日子，所以我躲他们，快到了地方的时候，我接了，那是我第一次听到我妈哭，

“你去哪了，你这孩子，你快回来，快回来，我错了，妈妈错了，你快回来，妈妈不能没有你啊，快回来”

我以为我会很坚强的，坚决的走，可听到我妈的声音那一刻，我错了，我终究是舍不得他们，

“我给你们留了纸条，别担心我，我没事，挂了”

在这边的我挂了电话，开始哭，想我妈了，我开始犹豫，想买票回去了，我妈又接着打了很多个电话，我都没接，我下车了，到了一个中转站，我再次接了我妈的电话

“小冰，你在哪啊，你快回来，你这是要妈妈的命啊”

我在电话里，可以清晰的听见我妈痛不欲生的声音，那种声音无一不在揪着我的心，

“妈妈，让你上学，妈妈找到学校了，今天妈妈就是去办这个事了，你快回来好不好”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不上学，也可以的”

“你这样怎么办，你去那，人生地不熟的，你会饿死的，那人鱼混杂的，啥样的人都有，你听话，快回来吧，妈妈想你”

我哭着说“妈，我不回去，你别打电话了，到地方我会打给你的”

我挂了电话，想着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一行行泪从眼眶滑过，我知道，我败了，我买了回程的票，当我出车站的那一刻，我看到了爸妈，不过一天而已，却像是久违了，妈妈哭着抱我，爸爸没有责怪我，只低头想着，看起来像是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了，我看着他们也不说话，任由妈妈抱着，我们回到家，他们什么也没说，只是帮我盖好被子，让我好好睡觉，躺在床上的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想着今天的爸妈，明明只有一天没见，但感觉他们突然老了，很疲惫，我实在熬不住，起身去找我爸妈

“爸，妈，对不起，今天让你们担心了”

“你这孩子，那有什么，我们只是怕你一个人，出了事怎么办，我们也不在你身边，你还小，没进过社会，哪里知道社会的险恶”

“今天啊，你可真是让我们吓了一跳啊，你知道我看见你写的信，我有多难过，多担心你啊”

“妈，我错了”

我妈眼泪还在眼圈里打转，我爸一直没说话，我看了眼妈妈，示意她，我爸怎么样，他还在怪我吗

“你别看你爸，他不说话，今天看见你的信时可着急了，生怕你出了什么事，你下次可不能这么做了，再有一次，你也别回来了，你回来也看不见我们，你这是在要我们的命啊”

“妈，爸，对不起，不会了，没我下次了”

诶，真是看见他俩就多有感触，不说了，新年该是快乐的

“姑姑，姑姑，你看我长这么高了”我小侄子踮着脚在拿一个比他高的玩具比高“哇，好厉害啊，都长这么高了，那你以后要好好吃饭，长的比它还高，比姑姑还高干不好”

“是像爸爸那么高吗”

“对，是像爸爸那么高”我哥一米八八，真是绝佳的身高，长的也好看，唉

“好，我要长的比爸爸还要高”

“那样就要好好吃饭啊，要多吃米饭和蔬菜才会长高高啊”

“嗯！”每次看见他们两个就会在想以后我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他会和我哥一样吗，不，不会的，我是绝不会找他这样的，他该是有担当的，孝顺父母的，宠着纵容我的，他应该是像爸爸撑着我一样，陪着我，可我去哪里找他呢，电视剧上说的爱情是偶然的，是必然的，是万中无一是眼里只有他，可我怎么没遇见过呢，

我两个闺蜜可是都谈过几个了，就我一个都没有，还常被他们调侃，“母胎单身”，这些年也有人追我，可我总觉得我差些什么，我家这情况，我能心无旁骛的恋爱，我也没有那么心大，也可能是缘分没到吧，过了年我就20岁了，我和爸妈谈过，如果我要恋爱，可以了吗，毕竟在以前还是“早恋”范畴

他们和我想的不一样，我总想着他们会觉得我还是上学比较重要，他们呢趁着新年给我安排了一次“相亲”，是我三叔同事家的孩子，人在杭州上班，有车有房，家里有钱，人还是东北的，我爸妈觉得挺好，就想让我了解了解，加个微信，

那我一听，这不相亲吗，我当即不乐意，这都啥年代了，这不相亲吗，我不要，这才过年呢，我还没过生日呢，没到20岁呢，再说就算我到了，我也得上学，才不要包办婚姻

“包办婚姻有啥不好，你奶奶，爸爸妈妈那辈都是这么过来的，不也挺好，也把你养这么大了”

“你那能一样吗，再说我奶和我爷是互相看上的，你俩就更别说了，自由恋爱的，怎么到我这就要介绍了”

“那不想着人挺好，处处看，不行就算了呗”

“可别，我连试都不想试”

我是万万没想到有一天相亲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更别提是我爸妈亲自张罗的

“诶呀，不试就不试，人还不定相中你呢”

“我，这，诶呀，我哪管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