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肃贪委情况

印度尼西亚的腐败问题积习已久，反腐斗争形势极其严峻，任务极其艰巨。肃贪委（KPK）作为准司法权性质的独立部门，其本身在反贪肃贪的行动中发挥着无可取代的重要作用。国会立法赋予了肃贪委前所未有的特权，印度尼西亚的反腐机构自其成立后形势为之一振。

一 保持高压态势

2015年底印度尼西亚一项网上民调显示，在众多政府机构当中，印度尼西亚众议院被人民视为贪腐歪风最盛，而肃贪委员会则被公认为是最可靠的机构。据已出炉的民调结果显示，逾94%受访者称贪腐是印度尼西亚面对的一重大问题，印度尼西亚需要制定更严厉的刑罚以根除贪腐。肃贪委针对印度尼西亚这一国情现状，响应群众彻查贪腐。

坚定打击法院内部贪污受贿情况。在歌手贾米尔（Saipul Jamil）的案件中，肃贪委调查员发现法院登记人员涉嫌接受贿赂以换取对被告人较为有利的轻判。在此案中，还有另外几名书记员和律师也收到质控，目前各嫌疑人正在接受调查。而在肃贪委调查的各项受贿案件中发现，雅加达中部地区法院法官桑托索（Muhammad Santoso）在审理民事案件中也涉嫌受贿，目前仍在调查中。最高法院法院秘书努哈迪（Nurhadi Abdurrachman）也被质控涉嫌贪污，在从财务交易报告和分析中心追查了其资金来源后，关键证据正在寻找中。除此之外，反贪法庭的两名法官也因涉嫌卷入不同的腐败案件被肃贪委逮捕调查。

腐败与司法部门的联手已经暴露出司法系统需要改革的紧迫要求，监察机关认为，法院官员的逮捕不能被视为个人问题。它显示了最高法院和它的下属法院的司法系统上的弱点，包括在监测、招聘、透明度、判决管理和发展上的问题。因此反腐机构应该协助司法机构开始系统性的改革，以及进行必要的干预。肃贪委此前曾表示正在考虑在最高法院设置一个永久性部署的单位，而今将尽快与法院讨论计划并评估其紧迫性，这将会成为肃贪委与最高法院合作的一个重要突破。

彻底调查国会内部议员，一旦发现问题及时处理。2016年年初，肃贪委就逮捕了民主斗争党的一名官员普拉冉迪（Damayanti Wisnu Putranti），由于此前该官员在众议院委员会中负责一项基础设施建设的项目涉嫌贪污而被肃贪委列为嫌疑人。早在2015年年底，民主斗争党议员阿德里安思亚（Adriansyah）成为2015年第一个因受贿被捕的党内领导，其本人在听证会上也接受了法院判决。而后，专业集团党议员布迪（Budi Supriyanto）被指控涉嫌受贿于马鲁古群岛的基础设施建设项目。2016年7月，肃贪委又逮捕了众议院监督委员会的几名议员。在肃贪委的调查中，众议院院长阿德·戈马鲁汀（Ade Komaruddin）承诺提高透明度，此后众议院预算委员会的审议将公开进行，尽量减少腐败行为的发生。此外，在苏门答腊西部公路建设项目中，4名议员也因涉嫌受贿被肃贪委逮捕调查。2016年6月，肃贪委还逮捕了廖内议会前议长佐哈（Johar Firdaus），他由于掩饰全省2014年和2015年区域预算的违规行为被指控受贿。在同一案件中被拘留的还有国家使命党议员艾哈迈德（Ahmad Kirjauhari）和专业集团的罗干乌鲁（Rokan Hulu），两人均被指控接受贿赂以发行非法采伐2400公顷森林的许可。

惩罚犯罪、维护稳定。2016年5月，印度尼西亚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之一阿贡波陀摩罗城，其高管阿里斯曼（Ariesman Widjaja）由于涉嫌受贿影响数十亿美元的土地复垦工程而递交了辞呈。在此举之前，印度尼西亚政府暂停了在雅加达北部海岸17个人工岛的建设。该项目经受贿赂丑闻困扰，牵涉到官僚扯皮、环保主义者和渔民的反对。在此填海工程中出现多项贪污案件与问题，并造成首都城市的下沉，其涉嫌人员包括市政官员、议员以及有影响力的商人。佐科总统强调，这个项目不应该由私人部门来推动，而应该完全由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来控制。在西雅加达癌症治疗设施和治疗中心项目的建设中，肃贪委质疑雅加达州州长巴苏克（Basuki Tjahaja Purnama）涉嫌违规购买土地从而造成政府1910亿卢比的损失。而西爪哇地区的另一个大学发展项目中，前校长法斯楚（Fasichul Lisan）涉嫌滥用职权用于谋取私利和学校医院建设，其行为造成了国家约850亿卢比的损失。此外，对于2010年开始着手，2012年停止建设的国家体育训练中心在近期又被重新评估。该项目已经花费了国家数万亿卢比，一些复杂的设施已经提供，空调和体育科学设备也均已安装。由于高风险的山体滑坡和不合格的施工方法，该项目在招标过程中的腐败行为也被查明，共涉及约2.7万亿卢比。肃贪委还起诉了几位前任政府的高级官员，包括正在服刑的前体育部部长安迪（Andi Mallarangeng）。在另一起案件中，国有港口运营商前总裁利诺（Richard Joost Lino）被肃贪委指控滥用权力以实现个人利益。他涉嫌在招标过程中直接与厂商进行订单协定从而使自己和他人在此过程中获得经济利益。

二 加强监测预防

新任肃贪委主席阿古斯（Agus Rahardjo）表示，反腐机构与其他执法机构的携手将是他任期的新目标之一，通过强强联手的方式对腐败行为进行监测预防和打击。

在佐科总统的指示下，肃贪委与国家警察局联手打击法律“黑手党”，帮助清理印度尼西亚司法系统的腐败。摆脱法律黑手党，需要执法人员以专业的态度来保证法律对公众的保护和正义。肃贪委已与警方以及总检察长办公室共同召开了针对贪污案件的培训会议，多机构的联手将会以极高的专业判断和执行力做到有腐必反，有贪必肃。

肃贪委与众议院道德委员会联手，鼓励众议员提交个人的财富报告并进行审核。肃贪委与道德委员会的合作有利于打击腐败和提高政府透明度，从源头下手监管腐败行为的发生。监管的建立是为了赢得公众的信任，同时也是对社会的保障。对于未提交个人财富报告的官员，肃贪委也将会起草相关草案，对他们的财富来源实施监管。

与私营企业进行联手，肃贪委从供应方面杜绝贿赂行为。肃贪委表示私营企业的参与是防治贪腐的新策略，如果公职人员为贿赂的需求面，那么提供贿赂给政府官员的供应面将会更有利于防范。肃贪委已与金融服务管理局讨论了这一计划，并极力说服其他私营部门，了解加入反腐运动的重要性。

除了服务政治建设外，肃贪委还积极响应联合国开发计划署的号召，大力推动森林环境治理。肃贪委已在13个省内介绍了森林治理的整体规划，在经营许可证和税务问题上更是需要深入挖掘林业行业腐败案件，当有可疑的森林经营许可证、腐败或税务操纵的迹象时，应该立即移交给执法机构。联合国开发计划署认为，正是肃贪委的存在，有力地促使地方政府重新收集数据，尽力完善林业企业在各地区的税收。肃贪委预测，国家每年在林业和采矿活动中失去了约12亿美元的税收收入，而另外26亿美元的缺失主要是由于每年的非法采伐。此外，肃贪委于2015年底编写了2003～2014年国家在非法砍伐森林中损失的810亿美元的报告，报告编制了一个为期八个月的调查，列举了无效的执法、木材公司提交的不准确的记录数据、不同政府部门之间的不一致的数据以及中央和地方政府之间的协调差。通过预防和执法措施的有效结合，更进一步解决环境犯罪。

此外，由于印度尼西亚近年来火灾排放量逐年增高，2015年的火灾的排放量已经达到了印度尼西亚国家计划署预计的三倍以上，许多火灾燃烧富含碳的泥炭和大量的有毒烟雾混入空气和温室气体进入大气。这一情形不仅给印度尼西亚当局增加了巨大的经济成本和医疗压力，也引起了周边国家和联合国的关注。在佐科总统的呼吁下，肃贪委也将加强对各大、中、小型企业的额外监督，如果被发现因非法使用而引起火灾，应依法追究法律责任。

在矿业中，印度尼西亚是一个以矿产为主要出口的国家，包括煤炭、镍和锡。从2015年10月起，肃贪委联合能源部的矿产和煤炭总局认真审查所有正在运行的采矿活动，检查采矿企业是否遵守他们的义务，其中包括支付专利费，保护环境，并确保他们的许可证与其他采矿区或其他商业许可证不重叠。此外，肃贪委还将联手政府追查超过2000起未支付非税收入的法案，包括特许权使用费、土地租金以及煤炭销售费用。确保业内每一项工作都能够合法合规的进行。

在医药行业中，肃贪委还与健康管理部门积极促谈，其会议目的在于讨论医疗领域中的腐败问题，尤其是容易滋生腐败行为的医生群体。肃贪委还建议医生与制药公司应该保持适当的距离。医生在受到制药公司赞助参加医学研讨会的时候，要避免由实践创造合作利益。在这一行动上，肃贪委呼吁印度尼西亚医生协会和印度尼西亚制药协会共同来监管他们的成员，杜绝医生收取回扣和公费赞助旅游的行为。同时，肃贪委也呼吁卫生部安排一部分用于医生参加研讨会的经费，或者由医院安排相关医生参加会议。

三 积极实行改革

落实领导人换届。2015年12月，肃贪委新一届的五个领导人正式上任。新主席为阿古斯（Agus Rohardjo），为政府采购货物和服务的政策机构的前任领导。四个新的副主席和委员分别为：前国家警察局将军巴沙里亚（Basaria Panjaitan）、国家情报局官员苏亚特（Saut Situmoran）、前雅加达中央地区法院特设反腐法官亚历山大·马尔瓦塔（Alexander Marwata）和望加锡哈桑丁大学法学院前院长劳德·穆哈默德·赛阿利夫（Laode Muhamad Syarif）。五个新任领导人将会致力于根治腐败，真正地做到维护法律、满足人民。目前肃贪委领导人正在制订反腐败路线图，作为改革今后四年肃贪工作的指南：

加强政治支持。据2015年国际透明组织的年度调查显示，印度尼西亚腐败指数在满分100分的指标中仅得36分，相较2014年的34分略有改善，排名也从2015年175个国家中的第107位上升到168个国家中的第88位。肃贪委在促进印度尼西亚腐败指数上升的过程中发挥着无可取代的重要作用。印度尼西亚国际透明组织秘书长萨松科（Dadang Tri Sasongko）表示，反贪机构需要全面的政治支持来面对新年的议程，包括通过对反腐败法律的修订计划。他还呼吁佐科总统加强反贪机构的权力，控制反贪机构与执法机构的冲突，支持肃贪委拥有更多调查资源。

强化资金透明。肃贪委主席阿古斯与海事协调部部长里扎尔（Rizal Ramli）共同呼吁，各个政党对于国家拨款的资金用途应该做到合理透明，政治体制特别是资金体系应有所改革。政府为改善印度尼西亚政治而给各政党提供的资金应被严格监督以避免滥用权力。各项报告和审计应该明确合理。如果有任何滥用行为的出现，都应该予以严厉惩罚。

降低运营成本。根据佐科总统要求各部委和政府机构削减支出的指令，肃贪委积极配合，主动提出削减现预算1万亿卢比的6.5%，并在预算降低的基础上继续开展工作，合理布置以减少开支削减所带来的影响。此外，针对专业集团党十亿卢比的主席竞选注册费，肃贪委提出了批评并呼吁取消该项要求。按照专业集团党的设置要求，每一个竞选该党下一届主席的候选人都必须提交十亿卢比的注册费作为对该党奉献的象征。

扩大监控功能。除了一般监督机构外，肃贪委表示其也将密切关注所有选举的进程，避免发生任何非法的幕后交易。市民也可以向其举报任何腐败行为，公众的准确信息提供使肃贪保持极大的警觉，从而用最严格的监控形式取得最反映民心的选举结果。此外，为促进经济发展，政府还投入了数万亿卢比的社会援助资金以刺激全国经济，肃贪委主席阿古斯表示，公共工程项目采购过程中的违规行为一直是造成国家资金损失的主要来源，在这些项目上必须要加紧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