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拨见云天

浩渺的沧海之上，古今卓然而立在轻舟的船头，极目远眺方艄。俄而，他敏锐地感知到水下有一庞然巨影迅速逼来，那阴影绵亘四五丈之长，其形模糊难辨。觉出这巨怪的迫近后，古今缓缓止住了摇动的船橹，侧身而立，目光冷峻地审视着脚下波涛翻涌的海面。

“噗”的一声震天巨响，湛蓝的海水仿若沸腾之泉，猛地翻腾膨胀起来，一个黑影破浪而出。直至此刻，方才看清，竟是一只四丈有余的寄居螯蟹，它挥舞着巨大而狰狞的钳子，气势汹汹地摆出攻击之态，似欲将眼前的一切碾碎。

再说岸边的尚氏一行人，他们心忧古今。此刻，远远望见那模糊的怪物身形乍现，众人皆紧张得心跳如雷，手心沁汗，有人甚至扯着嗓子放声高呼，妄图以声威吓退海怪。然而，就在众人急得抓耳挠腮之时，那海怪的身影却仿若鬼魅般消失在了海平线的尽头，许久未曾显现，众人皆感莫名奇妙，面面相觑，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人群中的鹰鼻男子眉头紧蹙，仿若自语般轻声呢喃道。旁人皆知他目力超卓，便纷纷急切地向他询问事情的原委。

鹰鼻男子仿若从恍惚中惊醒，缓缓说道：“那海怪并未对小古发动攻击，而是刚一现身，便被一团神秘的黑光瞬间切割成了碎屑，那景象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嘶！”听闻他的描述，众人皆惊愕地倒吸一口凉气，望向海平线上那渺小的人影，不禁啧啧称奇，心中对古今的能耐更是多了几分敬畏与揣测。

这边，古今将寄居蟹怪斩杀后，悠然运用念力推动着船橹，朝着停泊在远处的方艄大沙船徐徐划去。

大沙船放下绳梯，古今攀援而上，交付了一些灵石和银两后，便独自倚靠在船栏之畔，闲适地欣赏着远方水天相接的景致，神色间透着几分从容与淡定。

在这广袤无边的大海之中，巨大的沙船仿若一叶扁舟，徐徐航行在波涛之上。船上的舫楼里里外外簇拥着众多乘客，其中既有身着朴素的百姓和劳工，他们面容沧桑，带着生活的磨砺痕迹；亦有衣着华贵的达官显贵，他们华服加身，气质不凡；还有满身珠光宝气的商贾，举手投足间透着精明与算计。此时，众人皆聚集在围栏边，三两成群地朝着四面八方张望，不时地指指点点，议论之声此起彼伏，或惊叹于大海的浩渺，或感慨于旅途的未知。

不知不觉间，天边的火云仿若燃烧的烈焰，似要将天空焚烧殆尽，四周瞬间被无尽的黑暗吞噬。除了船上闪烁的点点灯火，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唯余耳畔呼啸的海风仿若鬼哭狼嚎，以及汹涌澎湃的浪涛声仿若万马奔腾。

入夜后，由于是初次出海，古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遂起身摸黑走出了舫楼。

“小兄弟，你为何独自一人在此吹拂海风？”正当古今倚靠在栏杆上出神之际，身后传来一道雄浑洪亮的声音。他转头望去，借着阑珊的灯光，看清说话之人乃是一位身材魁梧的船夫斗手，其身形壮硕，透着几分久经风浪的沧桑与坚毅。

“初次出海，难免有些兴奋难抑。瞧老哥这般模样，想必在船上已历经多年的风雨了吧？”古今饶有兴致地侧首问道，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一提及航海的经历，斗手顿时来了兴致，仿若打开了话匣子，凑近古今说道：“如何，小老弟，你可有兴趣听听老哥这些年的见闻？”

“那自然是求之不得，我颇感兴趣。”就这样，短短几句话的工夫，两人便熟络起来，仿若多年的老友般自在交谈。

接着，斗手便将自己多年来的所见所闻，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一一道来。听到精彩之处，古今忍不住吞咽口水，眼中满是惊叹与神往；而斗手则说得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兴致盎然，仿若那些奇事就发生在昨日。

正当他们聊得热火朝天之时，黑暗中突然又闪现出一个人影。仔细端详，亦是一位船夫缭手的模样，其神色慌张，脚步匆匆。

这位缭手神色慌张，将和古今聊天的斗手拉至一旁，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而后便匆匆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只留下一丝神秘的气息。

旁人未曾听闻，可古今却听得真切，那陌生的缭手说道：“驾长传令，可能有水鬼出没，大家务必多加戒备，不可掉以轻心。”

方才还滔滔不绝的斗手立刻收敛了笑容，转身笔挺地站在船舷边，神色凝重地对古今说道：“小兄弟，这片海域礁石繁多，仿若暗伏的獠牙，我们需小心防范。你先回房间休息吧，待度过这片危险海域，咱们再接着畅谈那些奇闻轶事。”

古今颔首示意，转身朝着舫楼走去。临行前，他回首望了一眼，只见斗手如临大敌般，死死地凝视着海面，仿若要用目光穿透那深邃的海水，探寻未知的危险。

常言道：说曹操，曹操到。

古今刚走到船舫门口，便听到“轰”的一声巨响，仿若天崩地裂，大沙船仿若要倾覆一般，剧烈地颠簸倾斜起来。船内那些刚刚入睡的乘客皆被晃得东倒西歪，狼狈不堪，惊叫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仿若奏响了一曲混乱的乐章。

“轰，轰”，剧烈的震动接连传来两下，随着船身的剧烈晃动，众人的惊叫声与海浪的喧嚣声交织在一起，乱作一团，仿若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古今紧紧抓住船舷，俯身将念力探入水下查探情况。他察觉到有一个巨大的游动阴影在反复撞击船底，仿若一头愤怒的巨兽在发泄着它的不满。

“驾长，这可如何是好？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黑暗中传来缭手焦急的呼喊声，其声音中透着几分绝望与无助。

此时，黑暗中难以辨清人脸，驾长的脸色已然变得铁青，汗水不停地从额头滑落，仿若雨水般密集，但他仍强作镇定地大声喊道：“启用鲸弩！”那声音虽带着几分颤抖，却也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众船员听闻命令后，赶忙装填鲸弩的箭矢，手忙脚乱间透着几分紧张与慌乱。然而，船身持续摇晃，且周遭一片漆黑，根本无法瞄准目标。就在众人慌乱无措之际，一名男子仿若灵光乍现，急中生智，高声喊道：“快将肉食扔下去，把它引出来！”

此刻，众人已无暇顾及是谁在指挥，只想着死马当作活马医，跌跌撞撞地将后厨中的牛羊鸡鸭统统扔入海中。

噗噗的落水声不绝于耳，怪物嗅到鲜肉的气味，在船周围来回游弋，仿若饥饿的幽灵，大口吞食着，还不时地撞击船身，每一下都仿若重锤般敲击在众人的心上。

趁着这一时机，船上数位操纵弩的修士全力运用念力锁定巨兽的方位，仿若用精神之网捕捉猎物。随着一声“放！”的指令，两丈长的鲸弩矢枪仿若闪电般瞬间疾射而出，以极快的速度没入水中，仿若蛟龙入海，掀起一阵小小的波澜。

再看那巨兽，它已然将水中的肉食吃得所剩无几，正准备再度发动攻击，仿若被激怒的战神。突然，一阵剧痛从它的背鳍一侧袭来，疼得它拼命挣扎，仿若受伤的猛兽在咆哮。紧接着，它扭转身体，以更为凶猛的态势再次朝着船扑来，仿佛要与沙船同归于尽。

船上的众人无法窥见水下的情形，唯有那几个操纵弩的修士能够感知，顿时吓得瘫倒在甲板上，不知如何是好。虽说旁人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从这几个最强的操弩修士那绝望的神情便能推测出，此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然而，就在众人万念俱灰之时，船舷上一道陌生的身影显得突兀。隐约能够看到他手中握着船锚索绳，却不知其意欲何为。

“小兄弟，你在干什么？快跑啊！”众人皆自顾不暇，唯有方才与他交谈的斗手大声呼喊着，声音中透着几分焦急与关切。

只见黑暗中的古今侧过头，微微露出一丝笑意，仿若胜券在握，晃了晃手中如房梁上的椽子般粗壮的锚索绳头，轻声说道：“嘘，鱼上钩了！”那声音虽轻，却穿透了黑暗的恐惧。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水中的黑影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过来。就在它即将撞上船身之际，古今周身陡然散发出血色的光晕，身上的青筋暴起，显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仿若古老的神秘图腾。他猛地用力拉扯绳索。

众人预想中的猛烈撞击并未发生，反而看到十丈长的船锚索绳如鱼线一般从水中飞速甩出，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仿若一道长虹贯日。绳头连着的船锚带出的竟是一个有舫楼大小的血盆大口，仿若来自地狱的深渊之门。待这个身影完全出现在昏暗的灯火下，众人才隐隐约约看清巨兽的模样。

只见这只兽通体苍白，整个身躯仅剩下骨架，眼眶中空空如也，并无眼珠。看似骷髅，却又分明是活物，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仅仅是它的一个脑袋，便有四五座舫楼那般大小，仿若一座巍峨的小山。

“化鲸！”有人惊恐地喊出了这个名字，仿若唤醒了沉睡的恶魔，众人一听此言，皆吓得噤若寒蝉，胆子小的人甚至当场昏厥过去，仿若被抽走了生机。

再看古今，他镇定自若，仿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嘴唇轻轻开合，发出一声“唔……”的声响，仿若古老的咒语。一道梵音和一道黑光同时涌出。就在化鲸跃过的那一瞬间，黑光如织布的线般来回穿梭，在化鲸的身体周围迅速编织，眨眼间便来回穿梭了上千次，咔咔的骨头断裂声不断传来，仿若死亡的乐章。

对于化鲸而言，这黑光虽然如金丝银线般纤细，仿若毫毛与奎牛相比，但其数量却多得如雨点般密集，根本避无可避，仿若陷入了天罗地网。

“噗通”伴随着一道震耳欲聋的落水声，化鲸从头顶划过一道弧线后，又坠入水中，它激起的层层巨浪将沙船摇晃得东倒西歪，险些将船掀翻，仿若大海在愤怒地咆哮。

过了一刻钟，一切都恢复了平静，现场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唯有海浪轻轻拍打着船体的声音，仿若在诉说着刚刚的惊心动魄。

“水怪已死，大家都出来吧。”古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仿若什么都未曾发生般，微笑着轻声呼唤道，声音中透着几分安抚的力量。

众人惊魂未定，紧紧抱着门扇，小心翼翼地向外窥探，仿若受惊的小兔子，连大气都不敢出。没过多久，一个人哆哆嗦嗦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扶着船尾的灯向下张望。待他看清后，一下子又瘫软在了地上，仿若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真的死透了！”斗手忍不住高声喊道，声音中透着几分惊喜与解脱。

确认了巨怪已死的消息后，众人你推我搡地聚拢过来，朝着海里望去。借着微弱的灯火光线，他们看到海面上目之所及的范围内，到处都是一片狼藉，散落着森森白骨，仿若一片死亡的战场。

“天哪，这也太壮观了！”众人惊叹不已，纷纷发出赞叹之声，仿若在为这劫后余生而欢呼。

随着气氛逐渐缓和，整艘船上再次爆发出经久不息的赞叹声，仿若庆祝胜利的狂欢。小胡子驾长也满脸堆笑地朝着古今走来，一边不停地称赞着，用尽了世间所有的赞美之词，一边激动地紧紧握住古今的双手。

“多谢英雄出手相助，若非如此，我们这一船人的性命可就难保了。”驾长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感激与庆幸。

古今微笑着向他示意，以作回应：“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言谢。再者说，我与大家同处一船，救了大家亦是救了我自己。”

还未等驾长开口说话，古今挠了挠头，仿若一个懵懂的少年，问道：“只是我不明，既然大家已然知晓此次出海有风险，为何不及早做好防范措施呢？”

“恩人有所不知，这片海域向来太平，从未出现过如此怪物。前几日我们听闻有渔民遭遇水怪袭击，还以为是谣言，故而并未放在心上。此次是我们判断失误了，若不是少侠您力挽狂澜，我们可就都要命丧于此了，实在是惭愧至极，仿若无地自容。”

驾长言罢，脸已涨得通红，耳根都泛起了红晕，仿若熟透的番茄。古今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将驾长拉到一个昏暗的角落，轻声说道：“其他事情皆不重要，人难免会有失误之时。其实我有一事相求，望您切勿拒绝。”

驾长听到这话，立刻拍着胸脯保证道：“恩人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有任何要求尽管开口，只要我力所能及，定当全力以赴，仿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就先谢过您了。”古今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指向一个方向，低声问道：“我刚上船之时，听闻这个方向有一座宝岛。起初我见船是朝着那个方向行驶的，可为何如今却改变了航线，绕开了呢？”

没想到驾长听到这话，立刻斩钉截铁地打断古今说道：“您是不是听错了，我们的船从昨日起便未曾改变过航向，一直沿着既定的轨道前行。”

见驾长如此肯定，古今不禁泛起了疑虑，他所指的方向是自己通过感应确定的，并非道听途说，然而看驾长的模样又不像是在说谎，这让他感到十分蹊跷。

思索片刻后，古今半开玩笑地说：“驾长您为何如此笃定？既然航向未曾改变，那我们理应早抵达海岛了，为何至今仍不见其踪影？难道说海岛会长了腿跑掉不成？”那语气仿若一个天真的孩子在提出一个荒诞的问题。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可驾长听了之后却陷入了沉思，仿若被触动了内心深处的回忆。过了一会儿，他收起笑容，认真地说道：“若恩人您确定自己所指无误，那也并非毫无可能。因为在这片大海上，确实存在着会移动的岛屿。”

古今听闻此言顿时愣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又仔细地追问了一遍。

驾长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讲述起来：“自我出生以来，便时常听闻有人说，在这片大海上有三座仙岛，它们飘忽不定，神秘莫测。然而大海如此辽阔，能够遇见它们的人少之又少，甚至有人穷尽一生都未曾得见。我航海数十载，也只侥幸邂逅过其中一座，乃命运的偶然。”

“可是海岛无脚，怎会四处游走呢？”这样的说法已然超出了古今的认知范畴，他仍是觉得难以置信。

“具体是何原因，我也不甚清楚。只知这三座仙岛始终在不停地移动，并无固定的位置，如风中的浮萍。”驾长也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明就里。

见此情形，古今知道再追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于是便转而问起驾长遇到的那座仙岛是何模样。

一说起仙岛的情况，驾长顿时来了精神，兴致勃勃地讲述起来。据他所言，在他年少之时，有一次跟随渔船出海。起初，一切都与往常无异，众人在海上捕鱼，突然，在海上的迷雾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阴影轮廓，仿若一个沉睡的巨兽苏醒，将众人吓得不轻。

当这个巨大的物体出现在众人眼前时，所有人都惊呆了，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张得老大，久久都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原来，眼前的这个庞然大物竟是一座岛屿。

待众人回过神来，根据海岛周围形成的回流判断，这座岛竟然在自行移动，众人小心翼翼地避开岛屿周围紊乱的海流，登上了这座海岛，想要一探究竟。

登上岛后，众人被眼前美丽的风景和四季如春的温暖气候深深吸引，仿若置身于人间仙境，皆舍不得离去。岛上的原住民也极为友善，世外桃源中的仙人一般，透着祥和与安宁。经过与岛民的交谈，他们得知，这座岛便是传说中的三仙岛之一的蓬莱岛，众人皆觉神奇无比，对这座岛赞叹有加，众人在岛上停留了数日，最终还是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只有少数几个单身汉决定留在岛上生活。

自那以后，许多年过去了，驾长也从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变成了一个中年人，然而他再也没有遇到过那座仙岛，找不回那场短暂而美好的梦。

听完驾长的讲述，古今的兴致一下子被激发了出来，心中燃起了一团火焰，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立刻对驾长说，他对蓬莱仙岛有一种感应，请求驾长调转船头，朝着他感应的方向行驶。

驾长虽然对古今的话半信半疑，但因他所指的方向与船原本的航线偏差不大，所以便欣然应允，下达了调转船头的指令，朝着蓬莱岛的方向驶去。

夜色漫长，众人皆无心睡眠，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等到次日，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船舷的雕栏边早已挤满了人，大家都想一睹茫茫大海上的日出美景，古今亦在其中，期待一场盛大的仪式。只不过，他的目光始终紧紧地盯着船头所指的方向。

“恩人，我们已然不眠不休地航行了一整晚，可您所说的蓬莱岛却连一丝影子都没有，是不是您的感应有误呢？”驾长的小声嘀咕声在古今的耳边响起。

听到这话，古今没有作答，而是伸出手示意驾长莫要言语，然后闭上眼睛，集中精力感应着。过了一会儿，古今的嘴角微微上扬，若找到了答案，睁开眼睛，目光炯炯地凝视着海平线。驾长顺着古今的视线望去，突然一下子愣在了原地，脑海中那些熟悉的记忆如汹涌的波涛般涌了上来，他的眼角不自觉地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只见在海平线上，出现了一道浓浓的大雾，雾气弥漫，仿若一层神秘的面纱，几乎遮蔽了整个天空。在大雾之中，隐隐约约地浮现出一个如山岳般巨大的轮廓。

众人听到动静后，纷纷围拢过来，皆被眼前这惊人的奇景震撼住了，大家一边指指点点，一边猜测着这究竟是何物。过了好一会儿，驾长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迫不及待地下达了加速前进的指令，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听到命令后，大沙船的速度陡然加快，如脱缰的野马，朝着那片迷雾疾驰而去。

常言道：望山跑死马。大沙船马不停蹄地航行了三个时辰，就在众人眼中的岛屿轮廓愈发清晰之时，沙船却突然减速，继而停在了迷雾不远处。

古今心急如焚，若热锅上的蚂蚁，他立刻抓住驾长的后衣襟，焦急地问道。此时再看，不单是驾长，船上所有的船员都面色凝重地盯着前方的海域，一言不发，仿若在面对未知的恐惧。过了一会儿，驾长抬起头，长叹一口气，轻轻地拍了拍古今的肩膀，无奈地说道：“恩人，不是我们不想前行，而是前方已然无路可走了，您看。”

古今顺着驾长所指的方向望去，待他看清后，才明白驾长为何这般说……